第二天清早,花苧刚走到孟府前厅,孟青墨就兴奋地跑过来说:“花苧,杀人狂魔被抓住了!他已经死了!咱们再也不用怕了!”
花苧呵呵一笑,怕的是你吧,她可一点都不怕呢!
“县城应该解封了吧?”花苧问。
“是啊,杀人狂魔都死了,城门就开了,百姓也都恢复正常生活了。”孟青墨说完,有些心有余悸地继续说,“这个杀人狂魔也太吓人了些,好在他已经死了。”
花苧一听,无语地摇头,孟青墨这个怂货,杀人狂魔昨天还和你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呢。
今天开了城门,那他们也可以早点回村里了,甜水村的事还等着解决呢。
花苧在厅里看了看,只有孟青墨一个人,宋以嘉和洛南星不见了身影,“他们人呢?”
孟青墨眨了眨眼,“谁啊?”
花苧回了他一个白眼,“你说谁?”
孟青墨状似恍然大悟道:“哦,你说洛大哥啊,他跟爷爷在练武场切磋呢。”
花苧瞥了眼孟青墨,推开他就坐在了椅子上,“我问你宋以嘉呢?”
“哦,你说宋以嘉呀,”孟青墨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书信放在了花苧身边的几案上,“给你,宋以嘉留的书信。”
花苧有些怔住,宋以嘉这小子搞什么,竟然给她留一封书信,“他人呢?”
“啧啧,你还关心他那个煞神干嘛,他走了最好!”孟青墨翘着腿,随即又从袖筒里取出一个东西来,放到了书信上面。
花苧一看,竟然是昨天她忘记拿的装满瓜子仁的荷包,花苧伸手拿到了手上,看向孟青墨,“他这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大概是昨天夜里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的连夜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孟青墨耸肩。
花苧拿着荷包,难道宋以嘉昨天被自己的那番话受到了刺激,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可是,昨天夜里,宋以嘉将她抱回房中的时候还好好的,甚至还要偷亲她,为什么突然就不告而别呢?
花苧将手里的荷包放回了桌子上,拿过书信,上面写着“阿苧亲启”,四个字飘逸灵动,让人赏心悦目。
花苧顾不得欣赏宋以嘉的书法了,她从信封里拿出信出来仔细读了起来。
花苧匆匆看完,脸色平静的将信纸又放回了信封里,将信封放到自己的袖筒里,她起身对孟青墨说:“我这就回去了,正好去甜水村把他们的事情解决。”
“你要回去了?”孟青墨问完,才想起问宋以嘉的信,“宋以嘉跟你说什么了,他到底去哪里了?”
花苧摇头,宋以嘉的信封里是一纸婚书,是宋以嘉和花苧的婚书。
宋以嘉把婚书交给她,是自己想通了吧,也许他的心里还是对筠晗郡主念念不忘的吧,不然,宋以嘉也不会急匆匆地离开这里。
花苧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却觉得心沉闷地喘不过气。
花苧轻笑,“宋以嘉去哪里,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去京城,问问筠晗郡主。”
孟青墨听到“筠晗郡主”四个字的时候,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他惊讶地看着花苧。
花苧怎么会知道筠晗郡主?难道是宋以嘉告诉她的?不会不会,宋以嘉是傻子吗?怎么可能会给花苧说起筠晗郡主?
“花苧,你一定是误会了,”孟青墨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宋、宋以嘉和筠晗郡主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我发誓!”
孟青墨脸上无比真诚,可是心里却有点心虚,宋以嘉和筠晗郡主从小到大都是京城里,最具盛名的金童玉女,甚至,当今圣上都想给他们两人赐婚的!
只是,他们当时毕竟年少,便按下不表,等着两人到了年纪再赐婚的!
谁知道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以至于成了如今的局面。
花苧自嘲一笑,“孟青墨,别替宋以嘉掩饰了,我花苧从今天开始就自由了,以后我想嫁人就自己挑个顺眼的男人嫁了,不想嫁人我就出家做姑子去!”
虽然,出家做尼姑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说出来过过嘴瘾,吓唬孟青墨的。
孟青墨看着花苧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渐渐红了一些。
“那个,花苧,既然宋以嘉不要你,那我娶你如何?”
虽然花苧彪悍野蛮,可是这种跳脱的性子可比京城里那些无趣的大家闺秀强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花苧做的饭太好吃了!如果娶了花苧就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他愿意勉为其难娶她!
“你要娶谁?”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孟青墨和花苧转身一看,宋以嘉一身寒霜地突然出现了!
孟青墨吓得连连后退,他真是不要命了,竟然为了想吃一口花苧做的饭,就不怕死的要抢宋以嘉这个煞神的未婚妻!
“宋以嘉,你回来了啊,啊哈哈哈,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孟青墨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花苧诧异地看着宋以嘉,孟青墨不是说这人连夜离开了吗?为何突然又出现了?
只是,她已经不愿意多想了,宋以嘉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以后不**花苧的事!
宋以嘉冷冷地看着孟青墨离开,转头看向花苧时,他收起眼底的冷意,缓缓走向花苧。
“阿苧,你……”
花苧在宋以嘉刚说话就打断了他,“不要跟我说话,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宋以嘉闻言蹙眉,看着花苧的冷脸,他此时无比想念昨日夜里睡着的花苧,乖巧又安静。
如今却张牙舞爪地像一只凶悍的斗鸡。
宋以嘉想到这,嘴角微微上扬,“阿苧,犯人被判死刑前,还有时间交代遗言呢。”
花苧看着宋以嘉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 她冷哼,“你宋以嘉怎么可能是犯人呢,您可是尊贵的靖国公世子呢。”
宋以嘉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果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他曾经靖国公世子的身份,想到这,宋以嘉嘴角泛起苦笑,“阿苧,连你也开始挖苦我了吗?”
花苧看着宋以嘉落寞苦笑的样子,她烦躁地转身不看他,“谁敢挖苦你呢?”
宋以嘉伸手拉过花苧,让她转过了身,宋以嘉伸手摸了摸花苧的光洁饱满的前额,好在昨天没有染上风寒,不然,她又要受罪了。
花苧被宋以嘉摸了额头,虽然知道宋以嘉在做什么,可她还是有些气恼地将她的手甩了下去。
“宋以嘉,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动手动脚!下次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手打断!”
“好,我知道了。”宋以嘉淡淡点头,又继续说,“给你留的书信,你收到了吗?”
花苧从袖子里取出信封,“我也想问清楚,你这婚书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不是她想的意思,如果是,那趁早现在说清楚,以后两不相欠,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宋以嘉怔了一瞬,看到花苧如此生气,他才后知后觉,原来是花苧会错了意。
“阿苧,就不能给我多一点信任吗?”
花苧皱眉,“你什么意思?”
“婚书给你,日后,你想什么时候成亲都可以,只是,嫁的人必须是我。”宋以嘉目光灼灼地看着花苧。
花苧有些无措,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会错了意,她以为宋以嘉把婚书给了她,就是两人彻底退了亲。
花苧拿着信封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婚书眼见要被花苧揉碎了。
宋以嘉伸手将婚书解救出来,他拿出婚书将纸张慢慢抚平,似是意有所指道:“我们的婚事,不能有一点点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