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嘉跟在花苧后面也走了过去,两人都向着孟老将军和于县令施礼,孟老将军一双锐眼看了看宋以嘉,随即才看向花苧,他笑着说:“丫头,可是给老夫做好吃的来了?老夫感觉自从吃过你做的饭,再吃这府里厨子做的,就难以下咽呢。”
花苧微微一笑,“老爷子,不如我稍后再给您做上几盘新鲜花样的?”
孟老将军一听,点头笑道:“如此甚好,不会让你这丫头白白做的。”
花苧一听,难道还会给她赏银不成?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真收老爷子的赏银,可是她还是欣喜地给老爷子屈了膝,“花苧在此就多谢老爷子啦!”
孟老将军抚着胡子满意地笑,他老人家就喜欢活泼跳脱的孩子,这孩子不但没拒绝,大大方方道个谢,让他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孟老将军这才看向宋以嘉,他状似不认识地问:“这个小友有些面生啊。”
孟青墨连忙介绍,“爷爷,他叫宋以嘉,是我在这里的同窗。”
孟青墨暗暗想了想,不知道爷爷认不认识宋以嘉,宋以嘉从前跟着老靖国公上过战场,爷爷应该认得他才对,也许是宋以嘉现在身子长开了,五官也变了些,所以爷爷没认出来。
宋以嘉拱手施礼,“孟老将军。”
宋以嘉从刚才看到孟老将军的眼神就看出,他一定是认出了自己,可是他一不是罪犯二不是仇人,自然不怕孟老将军认出他来。
孟老将
军颔首,锐利的眼眸盯着看了宋以嘉一瞬,才微笑道:“原来这小小的华来县也有这样气度不凡的后生啊,真是后生可畏。”
宋以嘉又拱手,“当不得孟老将军一声夸赞,晚辈只是个山村小子罢了。”
孟老将军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怎么会,自古英雄不论出处,不论是山村乡野,还是繁华浮世,只要怀有一腔赤忱之心,老夫相信你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宋以嘉听懂了孟老将军的劝解,他毕恭毕敬地再次拱手,“多谢孟老将军教诲,晚安定当谨记。”
花苧立在一旁看着孟老将军劝导宋以嘉,这两人都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可是孟老将军却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劝导宋以嘉,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能自暴自弃。
看来,孟老将军是很关心宋以嘉这个后辈了。
于县令在一旁早就看的着急了,伯爷竟然对着一个农家小子竟然有这么高的评价,有空跟农家小子说话,就没空听他说几句吗?
“伯爷,您老,刚才下官说的话……”
孟老将军却对着于县令摆手,然后转头对着孟青墨说:“青墨,你们自去玩罢。”
三人才施礼,只是走之前孟老将军又对花苧喊:“丫头,不要忘记给老夫做可口饭菜啊。”
“老爷子您放心,一准给您做!”花苧有些好笑,孟老爷子还怕自己跑了不成,几次三番的提醒。
看来,找秦三解决甜水村的事要速战速决了,
不然没时间回来给孟老爷子做晚饭了。
三人很快离开了孟府,走在依然空荡荡的长街上,孟青墨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弯腰低头的躲在比他矮一个头的花苧身后。
花苧很无语,非常无语,就孟青墨这怂样,简直不敢相信他出身将门,如果她是孟青墨的亲爹,恨不得打死这个没用的怂货。
宋以嘉冷着脸将躲在花苧身后的孟青墨拉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孟青墨,离她远点!”
孟青墨害怕地看了看四周,仿佛四面八方都能看到有一双杀人不眨眼的眼睛在看着他们。
孟青墨缩了缩肩膀,又躲在了宋以嘉身后,哆哆嗦嗦地说:“这下好了吧?”
哼,不让躲在花苧身后,就只能躲在煞神身后了。
宋以嘉被孟青墨的怂样气地不轻,铁青着脸立在那里,孟青墨这个小纨绔小怂货,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宋以嘉干脆不理他了,拉着花苧的手就大步向前跑去。
花苧又好笑又无奈,孟青墨这个宋以嘉的小钱袋被宋以嘉嫌弃了,也是,谁让孟青墨这家伙这么怂的。
孟青墨见宋以嘉拉着花苧就跑了,他惧怕地也跟了上去,边跑边暗骂,“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两个人果然是天生一对,都没有心!”
三人很快就到了秦府,秦府大门紧闭,孟青墨上前拍了两下,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人来开门,孟青墨生气了,一边警惕地回头看
看有没有杀人狂魔出入,一边气愤地踢门。
“有没有人!快给本少爷开门!”孟青墨怒吼了两声。
宋以嘉和花苧淡定地在后面站着,看着孟青墨使出浑身解数砸门。
花苧有些好笑,这个秦三不会是被昨天晚上的事吓怕了,不敢开门吧?
这时,秦府门里终于有了动静,里面竟然出来十几人嘈杂的脚步声。
“外面是谁?报上名来!”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孟青墨见终于有人来了,他气急败坏地喊:“你爷爷!”
里面的人都静了一瞬,随即又喊道:“报上名来!”
孟青墨没耐性地正要开骂,宋以嘉上前挡住了他,随即扬声道:“我们是孟将军府上的,我家少爷有要事和秦三爷相商!”
里面的人听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孟少爷稍候,容我等去秉告我们家老爷!”
孟青墨哼了一声,轻声骂道:“这群蠢货,把我们晾在外面如果被杀人狂魔杀了,看他们秦家怎么跟我爷爷交代!”
宋以嘉垂眸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声提醒他,“孟青墨,一会儿怎么嚣张怎么来,千万不要客气。”
孟青墨肚子里憋着气,看到宋以嘉冷着脸以为他又要训他,结果竟然说让他怎么嚣张怎么来?他孟青墨身为小纨绔那是最会嚣张的了!整个华来县,没人比他会嚣张!
很快,秦府的门终于开了,孟青墨止高器昂地看着
秦府里的十来个家丁,不屑地说:“你们秦三爷在哪里,本公子找他有事!”
秦府的管家也在当中,正是方才和他们说话的人,他将三人迎了进来,急忙让人把府门上了拴。
三人进了秦府,管家才仔细看了三人的样子,那一身锦衣华服的应当就是孟家的少爷了,这个娇小又漂亮的女子难道是孟少爷的丫鬟?不对,孟少爷的丫鬟不可能穿成这样,怎么说也是伯爷家的丫鬟,不可能穿这么磕碜的。
秦管家又看向了另外一个气度非凡长身玉立的少年,少年和孟少爷年纪相仿,一身麻衣,应该也不是孟少爷的小厮。
秦管家打量完了,才看向孟青墨,“孟少爷,不知道您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孟青墨不耐烦和这个老头说话,不屑地昂着头说:“我找秦三,他在哪呢?”
秦管家有丝不悦,孟少爷虽然是孟家的人,可是他们秦家在华来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这么没有礼数的直呼他们家老爷的名讳,果然是没有一点教养!
“我们家老爷近日偶感风寒,见不得人,孟少爷有事尽管跟小人说就是。”秦管家忍着不悦说道。
孟青墨却不客气地一把将秦管家推到一边,像个恶霸一样,“什么偶感风寒,哄谁呢,我看是不是掉进了茅坑没脸见人呢!”
花苧听到这,努力忍住笑,孟青墨这小子不愧是小纨绔,这嚣张蔑视的样子,仿佛在他的
眼里,秦三等人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