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嘉不管花苧的怒气,拉着花苧走了老远才松开了她。
宋以嘉放下了手,沉着脸双手负在身后。
花苧恼怒地看了宋以嘉,不知道宋以嘉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以嘉,“宋以嘉,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宋以嘉闻言,俊脸漾起连连笑意,只是黑眸中却充满了自嘲,随即他垂首看向花苧,“花苧,你的三从四德里没有规定我不能吃醋吧?”
花苧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宋以嘉,吃醋就吃醋,还这么理直气壮啊。”
宋以嘉轻哼一声,警告道:“以后不准再找他!”
花苧啧啧两下,“宋以嘉,姑奶奶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吧。”
花苧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起脚就继续上路了。
宋以嘉不悦地皱了皱眉,心中暗忖这个小农女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为什么还想着找别的男人。
宋以嘉墨色如黑夜的双眸眸光一闪,收敛了心中的各种情绪,大步跟上了花苧。
花苧觉得宋以嘉越来越不像她心里想象的那个人了,这人未来是个权倾朝野的大奸臣,理应人见人怕鬼见鬼退散的瘟神,就连在书中和女主在一起,也是从未真正交心的那种,而现在的少年宋以嘉,竟然给她说他吃醋了?
这有多令人震撼又好笑?
花苧忍不住侧头看了两眼宋以嘉,也是,长成这样一副好相貌,确实有欺骗
性。
宋以嘉察觉到花苧的目光,他转头,“花大小姐您有事?”
花苧灿然一笑,“宋以嘉,你这三从四德学地不错啊,以后要继续保持。”
宋以嘉愣了一瞬,随即也无声地勾了勾唇,“花苧,你的三从四德和旁的人倒是与众不同啊。”
花苧哼了一声,“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若是不愿意趁早退了这门亲事,不然我管你以后是农家小子还是当官做权相,都必须遵守我说的三从四德!”
宋以嘉悠然一笑,他宋以嘉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杀人不眨眼,可是倘若真认定一个女子,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宋以嘉猛然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想起过京城里那个身影了,也许他真的是个凉薄的性子吧。
“我记住了。”
花苧暗自叹了一口气,这都没把宋以嘉气跑,看来她说的话对宋以嘉根本没什么威胁。
卖甘蔗的村子虽然是花家村的邻村,可是走官道的话也要走上两个时辰才能到,而翻过一座山抄近道的话却只要一个时辰就能到。
花苧想了想,还是决定抄近道翻一座山,不然走官道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宋以嘉自然全权听花苧的决定,只是他心里却更想要走官道,至少他们还能多相处几个时辰。
花苧带着宋以嘉上了山,山上道路难走,花苧没一会儿就不知道被山里的枯树枝扎了多少下了。
宋以嘉也皱着眉在前面给花苧开路。
这
时,蓦然出现了一群拿着大刀的黑衣人从天而落,将花苧和宋以嘉团团围住。
花苧忍不住翻白眼,她就知道只要跟宋以嘉单独在一起准没好事,上一次刺杀宋以嘉就一个人,这一回一来来十个黑衣人!
她就是再厉害也打不过十个宋以嘉口中的死士啊!
宋以嘉却上前将花苧微微拥在怀里,冷着脸看向来的黑衣人,这群蠢货,居然又出来吓人。
黑衣人这时却放下了大刀在宋以嘉身前跪了下来,一个黑衣人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了上前,“主子,这是将军来的书信。”
宋以嘉拥着花苧冷着脸看向这一群黑衣人,眼中带着怒气,“不是早就跟你们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现吗?”
十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垂首不语,而拿着书信的黑衣人却迟疑地说:“主子,将军说有重要的事,所以属下们才找了过来。”
宋以嘉神色冷厉地一一扫过众人,伸手将书信拿到了手里,“回去自去领罚,退下吧。”
黑衣人都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体,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大山里了。
花苧侧头茫然地看着宋以嘉,宋以嘉这是什么意思?这群黑衣人不是来刺杀的,而是给他送书信的?前两天还是对宋以嘉喊打喊杀的,怎么没几天就跪在地上喊宋以嘉叫主子了?
花苧心里想着,丝毫没发现宋以嘉拥着他的手似乎又紧了几分。
宋以嘉垂首看到花苧茫然又乖巧
地在自己的臂弯下,他剑眉微扬,薄唇弯起,“吓到了?”
花苧心里还在想着,听到宋以嘉低沉的嗓音时,她茫然抬头看宋以嘉的脸。
宋以嘉只看到花苧在冬日阳光照耀下,树影斑驳间,女子的皮肤白若霜雪,杏眼意蕴着一丝丝茫然,水润的红唇微微张启着,似是无意识地让人想一亲芳泽。
宋以嘉喉结微动,忍不住垂首凑到了女子的光洁饱满的额上淡淡印了一下,他的唇畔离开后,柔声安慰道:“阿苧不用怕。”
花苧怔住了,她清楚地感觉到了宋以嘉冰凉柔软的唇,在她的额头上碰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没过几息,花苧反应过来了,她居然被宋以嘉亲了额头!
宋以嘉这个小色鬼竟然敢亲她!花苧气地脸色顿时涨红了,侧头看了自己的肩上,才发现宋以嘉的咸猪手竟然还在自己的肩上!
宋以嘉眼看着花苧脸色通红且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孟浪。
“宋以嘉!”花苧的话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字地崩了出来,“你是想死吗!”
宋以嘉抿了抿唇,温言细语地说:“情不自禁罢了。”
花苧气地跳起来就将宋以嘉按在了树上狠狠拧着他的手腕,“情不自禁?我现在想情不自禁地打死你!”
宋以嘉却一瞬间翻身将花苧抵在了树干上,一手护着花苧的后脑,生怕她的头碰到了
树上撞疼了。
花苧没想到宋以嘉竟然在她手下翻了身,她气得咬牙切齿,“宋以嘉,你快放开我!”
宋以嘉眼中的温情像是如和煦的春风一般,他双眸微闪,嘴角弯弯地地伸手微微虚抱着花苧。
“花苧,你叫了花大林几声哥哥?”
花苧又气又急,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一脚就要踢到他的胯下,宋以嘉却灵活地躲开了,方才的虚抱也变成了实实在在地拥抱。
“花苧, 你叫了花大林几声哥哥?”宋以嘉又重复问了一句后紧紧抱着花苧。
花苧听到头顶宋以嘉的声音,觉得自己快被宋以嘉逼疯了,这小子发什么疯,刚才的醋劲还没下去吗?叫几声哥哥关他什么事?
“宋以嘉,刚才的醋劲还没消吗?要不要我也叫你几声哥哥?”花苧嘲讽地抬头看宋以嘉。
宋以嘉稍稍松开了花苧,笑意浓浓地看向花苧,“我正有此意,姑娘请吧。”
花苧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叫哥哥?他休想!
花苧又用力要挣脱开宋以嘉的怀抱,可是宋以嘉的手臂却跟铁钳一样紧紧地抱着,她恼怒地瞪着宋以嘉。
“宋以嘉,你快放开我,刚才你轻薄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宋以嘉却眉目舒和,朗朗一笑,笑得如清风明月一般,他揽着花苧低声说道:“花苧,刚才轻薄你是我对不住你,可却是我的情不自禁。”
花苧有些怔愣,宋以嘉这是在为刚才额头上的吻在
道歉?
“花苧,那日见到你提着篮子去花大林家里献殷勤,我心里恨不得冲进去杀了花大林。”宋以嘉淡淡地自嘲,“我大抵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