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墨喜滋滋地看着三口窑的木炭,说:“花苧,明天一大早我就派人来拉木炭。”
花苧点头,早点将这批木炭拉走,她能继续再烧下一批,还要再找几个人多挖几口窑,最起码一次能出个两万斤的木炭才行。
孟青墨离开时,自己先搬了一筐子木炭走了。
宋以嘉见孟青墨要走,还不忘继续激将他一下,“孟青墨,回去好好学习一下怎么算账,最好不要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糊涂蛋!”
孟青墨忍不住对宋以嘉挥了挥拳头,“宋以嘉你等着瞧!”
孟青墨马车很快就走了。
花苧见怪不怪了,这两人大概也许就真的不能好好说话吧。
几人下了山,花苧麻烦宋以嘉带着明吉和花山去他家里玩一会儿,她和黄氏搬了一筐木炭一起去了里正家。
到了里正家,里正看到花苧和黄氏抬着一个竹筐进了家,他奇怪地问:“黄氏,你们这是?”
里正边走边说,等看到筐子里的一筐木炭的时候,他惊讶地瞪大双眼,“黄氏,这木炭是哪里来的?”
黄氏和花苧把筐子放下,黄氏笑着说:“里正,这筐木炭是我们自己烧的。”
里正俯身就拿起一块木炭,木炭大小均匀,纹路清晰,看样子是上好的木炭!
里正罕见地有点结巴了,“你说什么?这、这是你们自己烧的?”
花苧见里正惊讶地胡子都翘了起来,忍不住笑着说:“里正爷爷,确实是我们自己烧的。
”
里正上下打量了黄氏和花苧,浑浊的眼中带着怀疑,黄氏和花苧这个小丫头会烧木炭?不是骗他的吧?
里正压下心中的怀疑,从旁边的桌子上取出契书和剩下的银子,“这是按了县衙官印的文书,还有剩下的银子,你们看看。”
花苧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果然按了县衙的官印,她忍不住欣喜,这是她来到这里买下的第一份产业,这可是一座山啊,好好利用的话,有很大用处的。
花苧将剩下的碎银子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说:“给里正爷爷买酒吃!”
里正哈哈大笑,虽然不在乎这一点碎银子,可是既然是花苧这丫头的心意,他就没有说不收,他笑着说:“有酒没肉可不行,爷爷还想吃苧丫头做的卤煮吃!”
花苧就喜欢这么痛快的人,肯收下银子就好,有要求提也行,她笑着回答,“里正爷爷放心,我一会儿给您端满满两大碗来!”
里正心满意足地看着黄氏和花苧似乎还有事,他看在这几两银子和一筐木炭的面子上,和气地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花苧和黄氏对视了一眼,花苧笑着说:“里正爷爷,是这样的,我们在山上挖了几口窑,烧了点木炭,想问问村里有没有人愿意帮我们砍柴,一人一天十文钱,还包中午饭。”
里正怔住了,花苧刚才说什么?在山上挖了几口窑,还找人砍柴,一天十文钱?包中午饭吃?
里正
现在才反应过来地上的是木炭,是如今整个县城甚至全国都稀缺的木炭,花苧和黄氏有烧木炭的手艺,她们是想做木炭的生意?
原来买山头并不是为了种些果树,真正的目的是烧木炭!
里正第一次为自己的手脚太快而后悔,买山头他以为这祖孙俩犯了浑,还劝她们买山头不如多买几块良田,结果到头来却是这祖孙俩给了自己一巴掌。
木炭这生意若是做起来,根本就不是她们现在做的卤煮小打小闹,一碗就三文钱,即使买的人多,一天也就能赚个二三百文钱,可木炭不一样啊,现在市场上一斤木炭都三四十文钱了!
里正再次看向黄氏和花苧的时候,心里再也没了轻视,却也不由得怀疑,黄氏和花苧两个一个老一个小,无权无势只是两个女子,这木炭生意能不能做的起来还不一定呢。
花苧看里正脸上精彩纷呈,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在后悔把山头卖给自己了,不过就是没卖给自己又能怎么样呢,难道里正这么大年纪真的要将她们的木炭窑据为己有?
“里正爷爷?您听到了吗?”花苧见里正还在沉思,忍不住打断了他。
里正反应了过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黄氏和花苧,说:“你们是准备做木炭的生意?”
黄氏点头,刚要想说和县城里的孟家合伙做生意,可是却被花苧拦住了。
“里正爷爷,这个生意我们做不得吗?”
里正眉头紧
锁,劝道:“并不是做不得,只是木炭事关重大,不是咱们无权无势的人能做的起来的。”
花苧不知道里正是真正为她们担心还是别的,她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里正爷爷,多谢您的关心,我相信我们能做的起来的。”
里正还想再劝,见花苧笃定的样子,他无奈地叹气,既然这祖孙两个不听劝,那他就不浪费口舌了,他被这祖孙两个哄骗着卖了山头,现在想反悔都不成了。
难道,花家村的这户外来户要在黄氏和花苧两个女人身上起来了吗?
“既然这样,明日我帮你们问问,现在正是农闲,应该会有不少人有空闲。”里正淡淡开口,浑浊的双眼又审视了黄氏和花苧。
“黄氏,你们做个卤煮都让村子里的人眼红了,若是这木炭生意做起来,就不止眼红了,你们家又没个男人,不害怕有人闹事抢了你们的窑吗?”
黄氏轻哼一声,“里正您这话有点有失公允了,再说您是咱们的里正,有您在,您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您的管辖内吗?”
里正被黄氏的话噎到了,他也不想的,可是若是全村都有意见,他也是会慎重考虑的。
“里正爷爷,您别忘了,这座山被我们买了。”花苧笑着提醒道,看这个老头竟然也是一副想要据为己有的样子,花苧就忍不住生气,里正都这样子,更别提村子里的那些贪心的人了。
花苧又接着说:“里正爷爷,您
想想,若是我们家做木炭起来了,我们请村里人砍柴挖窑,也算是拉动了整个花家村的经济,到时候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咱们花家村来买木炭,咱们花家村的木炭享誉全国,这难道不算是您的一份功绩吗?”
里正被花苧画的大饼馋到了,这么一说确实很有道理啊,黄氏和花苧做木炭生意富起来,他们花家村的众人也能在身后喝点汤,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以后真的如花苧说的这样,说起木炭都提到花家村的木炭,那他们花家村就享誉大楚,闻名全国了!
里正越想越激动,此时也没了刚才的审视了,浑浊的眼睛都冒起了光来。
“花苧你说的对,里正爷爷是最公平的,绝不会允许别人捣乱的,你们就放心的把生意做起来!只是呢,你们赚钱的同时多多少少要漏一点给村子里的人一点甜头,不然他们从中作梗,里正爷爷也不能随时盯着,你们说是不是?”
花苧见里正想通了,她笑盈盈地说:“里正爷爷您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忘记村子里的人的!”
花苧和黄氏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黄氏在路上忍不住笑了起来,“阿苧你这大饼画的我都馋的不行呢,我看里正那双眼睛都冒了光呢!”
花苧哈哈一笑,“奶,我再不给他画块大饼,我看他都要联合村子里的人把咱们的窑占为己有了呢。”
黄氏沉着脸,高声道:“我看他们敢!这些人总是见
不得别人好过,什么都想占个便宜!简直无耻!”
花苧拍了拍黄氏,“奶,你放心吧,现在里正既然想通了,他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即使真的有这事,他也不会让村子里的人胡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