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
沈知瑶陷入沉思,如果说有人绑架自己,凭傅宴深的能力一定会将事情压下去,索性她跟警察说有个变态一直尾随,她惊慌过度才拦下警车。
在被问到家人联系方式的时候,她下意识写了傅宴深的电话,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改成了赵善珺的电话。
抱着装着温水的纸杯,沈知瑶蜷缩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这时候才生出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赵善珺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看沈知瑶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眼眶一红,心疼的不行。
“诶呦,我的瑶儿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吓坏了吧?”
一把将沈知瑶抱住,赵善珺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关心。
终于见到熟悉的人了,沈知瑶强撑的坚强瞬间不见,抱着赵善珺便大哭了起来。
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赵善珺带着坐上了回家的车。
“去奶奶家好不好?不回去受那臭小子的气了,以后奶奶给你撑腰,好不好?”帮沈知瑶擦去脸上的泪,赵善珺柔声哄着。
但沈知瑶却摇头拒绝了,“奶奶,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很多事,我逃不开的,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你这孩子,真是,太让人心疼了,宴深他就是被那个小狐狸精哄骗了,以后一定会发现你的好的,这男人啊,年轻的时候总是不懂得珍惜,等到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了。”
拉着沈知瑶的手,赵善珺语重心长的嘱咐,“奶奶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相信奶奶,宴深会有看穿那小狐狸精真面目的一天,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轻轻笑了笑,沈知瑶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轻叹了一口气,赵善珺也知道傅宴深做的那些事不地道,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她那个不争气的孙子说好话。
车停在门口,沈知瑶没让赵善珺下车,坚持要自己回家。
“那你有事就给奶奶打电话啊,可千万不要受了委屈不说,自己忍着,不为自己考虑,也想想孩子是不是?”
赵善珺不放心,但却也不得不放手。
毕竟日子是两个人一起过得,就算她是傅宴深的奶奶,也没办法事事参与。
“你还知道回来?”沈知瑶一进门,在沙发上等了一夜的傅宴深便冷声质问道。
在沈知瑶跑出去的时候他就想去追了,但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很在意她,他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跑去书房处理工作,但足足过去两个小时,他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做,不停的对着电脑走神,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沈知瑶。
沈馨给他发的消息,他甚至都没心思去看,没心思去理会。
“我们现在去办离婚手续。”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想想自己这一晚上经历的惊心动魄,沈知瑶冷着脸比划起来。
“你说什么?”傅宴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瞪着沈知瑶反问道。
“与其互相折磨,不如一拍两散。”
在警察局等赵善珺去接自己的时候,沈知瑶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想要调查妈妈去世的真相,其实可以有很多的办法,她实在是不想在跟傅宴深生活在一起了。
小时候跟她相互鼓励一起走出黑暗的大男孩,已经死了!
傅宴深,只是傅宴深,不是她的小哥哥!
沈知瑶这样对自己说。虽然伤心,但却有一丝解脱的轻松感。
她没有辜负他们的那段情谊,她真的已经努力过了,却闹得自己遍体鳞伤。
现在放手,也不算是背叛。
“好,很好,离婚。”
气恼之下,傅宴深起身便往外走,“结婚证在家里,走,现在就回去取。”
沈知瑶安静的跟了上去,二人一起回了傅家。
“诶呦,哥,你还知道带着这个小哑巴回来啊?之前天天在家里住着,洗衣做饭的装可怜,现在怀了孩子倒是金贵了,家门都不知道朝着哪里开了吧?”
傅菁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摸着新做的指甲,开口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宴深啊,你不会是打算跟这个哑巴一起过下去吧,那馨儿怎么办?”黎芸香跟着开口问道。
“妈,不要插手我的事,管好傅菁菁,不要总是惹麻烦,我没时间天天给她收拾烂摊子。”
转眸看了一眼垂着眼的沈知瑶,傅宴深不知道怎的,居然不想说出他们打算离婚的事。
无视说个不停的黎芸香与傅菁菁,傅宴深带着沈知瑶去了书房,打开了装着证件的柜子。
但他翻了半晌,居然都没能找到那两本结婚证。
“小哑巴,你是不是故意偷走了结婚证?不想离婚就直说,不用整这种下作的手段。”
傅宴深冷着脸质问沈知瑶,心里却不知怎的,居然莫名轻松了几分。
“我没那么幼稚,也没那么卑鄙,要是找不到,那我们现在就去补办,或者找个律师。”
抿了抿唇,沈知瑶手比划的飞快,将自己能想到的办法都说了出来。
“这么着急跟我离婚?难道,你是有了其他的目标?”看她这样,傅宴深莫名不爽。
明明他是很想要跟她离婚的不是么?为什么现在并不开心呢?
“傅宴深,你是不是已经卑劣到要靠侮辱我来获得开心了?告诉你,我没你这么恶心,这么没有底线,这么不要脸!”
沈知瑶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是不会去做羊水穿刺的,你要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大可以不要,我自己的孩子,我可以自己养。”
抓起桌角的一个瓷瓶,她狠狠砸在地上。
“我已经答应离婚了,破镜难圆,我跟你再没有关系了,你那些卑劣的手段,可以收起来了。”
说完这话,沈知瑶转身便想走,傅宴深却拉住了她,“什么羊水穿刺?什么手段?小哑巴,你把话说清楚。”
这幅嘴脸,在沈知瑶看来,他就是在故意装傻,想要粉饰太平。
冷笑了一声,沈知瑶别过了脸,“我没什么好说的,人在做天再看,傅宴深,你自己做过了什么,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