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东郡太守神色一变:“阁主,何出此言?每次蓬莱神镜都是我们三十二位一起观看,何时有过镜中人降世的预兆?”
破风阁阁主冷笑:“本阁主做事,何须与你交代?”
锦东郡太守神色一变:“你好大的胆子!各郡平级,这是从徐太祖时期便定下规矩,你什么都不说,我不会让你随意检查的。”
破风阁阁主眼睛一眯,我登时感觉到不妙,往后退了几步。
他绝对早就知道我混在了人群当中,不然不会选择这时候发难。
果然,下一秒,破风阁阁主忽然一掌推出,直接打在了人群当中。
这一掌上的玄气浩瀚无匹,幸好我方才往后退了一步,不然还真遭了他的毒手。
更令我惊讶的是,破风阁阁主的气机竟然完全超过了登天境!
而且远在登天境之上!
这怎么可能,玄门修炼三难,脱俗、步虚、登天,登天境巅峰已经是人能达到的极限,他怎么能有登天境以上的实力?
这超乎了我的想象。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锦东郡太守也出手了,他祭出一方宝玺,磅礴的气息从宝玺上涌出,竟也在登天境之上!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其他各郡太守也加入战团。
双方乱作一团,各种神通齐出,我看得瞠目结舌。
就在这时候,一人偷偷拽了我一下:“我们赶紧进去!”
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锦东郡太守。
他趁着混乱的时候,偷偷来到我身边,脚下生出一朵莲台,带着我就往蓬莱仙山中飞去。
路上我扭头看了一眼破风阁阁主,不由心下了然。
破风阁阁主的衣襟在战斗中被一道真气划破,露出了怀中一个金色的东西。
我一眼便看出这玩意是十二金人。
而十二金人乃当初徐君房建议始皇帝铸造的,十二金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破风阁阁主怀里的金人,多半是当年徐君房出海带出来的一部分。
而也正是这一部分,能控制十二金人的本体。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破风阁阁主通过小金人,窥探到华夏大地的情况,知晓黄沙神墓将要现世,便立即唤醒十二金人,让十二金人帮助秦知秋登上人皇之位。
而秦知秋身上有始皇帝血脉,或许破风阁阁主有什么办法,让始皇帝通过人皇之位觉醒。
怪不得在黄沙神墓中,十二金人对我这么仇视,他们觉得我是镜中人,所以才要杀了我。
而我也确实阻挠了他们的计划。
想到这里,我愈发对蓬莱仙山中的神镜好奇了。
神镜在仙山最深处,锦东郡太守隐藏气息的功法相当了得。
我们偷偷跑了进来都没人发现。
只是这蓬莱仙山中禁制颇多,锦东郡太守带着我饶了半天,也没到达神镜面前。
我对蜃楼国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路上,我问了一句:“你们的实力很奇怪,这种实力在华夏的是不存在的,你们的功法有什么特别的?”
锦东郡太守已经把我当成了蜃楼国的救世主,道:“这个问题,徐太祖在刚来到蓬莱的时候就发现了,好像是因为蓬莱远离华夏,不受到华夏天道掌控,所以实力的上限也和华夏不一样。”
我皱起眉头,华夏的‘天道’乃当年神明共同立下的,其实不是‘天道’,而是一个大阵。
一个阵法如何限制玄门的修为?
这么多年,细想起来,似乎并没有人能达到登天境以上的修为。
玄气会增长,但是境界不会提升。
这后面有什么秘密吗?
感受了一下此处的天地灵气,玄气的修炼似乎是比华夏快上不少,若不是我筋脉寸断,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登天境的修为。
怪不得这里连一个小小的知府和衙役都有登天境的实力。
急速飞了半个时辰,躲过层层禁制,我们终于来到了仙山中央。
说起来,这座仙山其实不如昆仑宏伟,但阴阳五行比昆仑舒服多了。
仙山中央,一个古朴的铜镜立在那里,镜子四周是九根粗壮的龙柱。
场间仙气飘飘,犹如人间仙境。
到了这里后,锦东郡太守将我放下,一起往铜镜走去。
这个铜镜很是古朴,上面没有多少花纹,年代不详。
我一开始没有直接走到铜镜正面,而是绕到后头看了看。铜镜后面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咒文或者啥的,这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
只是尺寸略大,有两米来搞。
这时候,我才和锦东郡太守绕到铜镜正面。
刚绕过来,我就吓了一跳,因为明明是我和锦东郡太守两个人一起过来的,但是镜子里却只看到了我一个人的影子。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有点太过惊悚了。
锦东郡太守看到这一幕,却忽然跪了下来:“果然!您就是我们要找的天命!”
我心里直犯嘀咕,啥天命不天命的,老子连人皇都能拒绝,还当个锤子天命。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从蓬莱回到华夏的方法。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我来到蓬莱,是因为金天尺的如意挂件,这说明金天尺曾经来到过这里。
既然他来过,那就一定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对了,你们不是说,五六十年前,还曾从镜子里看到其他人的吗?那个人叫金天尺,你们后来在岛上见到过他没?”我问道。
锦东郡太守毕恭毕敬道:“没有,起码我锦东郡范围内是没看到的,锦东郡有属下布置的大阵,一旦有外人进入,不可能从属下眼中逃脱。”
我是说我一进城,在衙门里还没溜达几个时辰,他就跑了过来,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那其他太守呢?”我又问。
锦东郡太守摇头:“有外人进入蓬莱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要是他们知道了,不可能不说出来。”
我皱眉,这不可能啊,金天尺到底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他刻下能转移至蓬莱的阵法又是什么用意?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背心忽然一凉,猛然回头一看,我头皮发麻,两腿一软差点摔倒……
饶是我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惊悚的场景。
只见到铜镜中‘我’的动作并没有和我同步,而是直愣愣的站在镜子中,诡异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