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一愣,我也顾不上他的表情,快步上前,从几个衙役身上搜出几锭银子。
几个衙役露出狡黠笑容。
这些银子是他们偷偷从魁梧汉子身上拿的,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布包,不过小布包已经被他们扔了,不会再有证据。
“大人,这些都是我们的俸禄,他抢去干嘛?”衙役道。
知府也道:“年轻人,你快把银子还给别人。”
我笑了笑:“官府里勾外结,欺男霸女,如今还想着帮贼人掩盖真相?”
知府大怒,一拍桌子:“看来本官还是太纵容你了!”
我一挥手:“这东西就是贼人从女子家中拿出来的,而这个贼人想必和知府大人关系匪浅,所以知府大人不惜联合衙役,也要将事情压下。”
几个衙役破口大骂:“你他们今天要是不能证明这一点,老子弄死你!”
我泰然自若。
几个衙役也眼神阴冷,要算出‘死物’的主人,起码要有正三品的风水造诣,而正三品那都是当朝的大员,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物,哪有闲工夫管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所以衙役和知府断定,我肯定无法证明这银子是女子家中的。
我闭上眼,他们太小瞧我了,要证明这些东西是从女子家里拿的很简单,无论是‘盘’、还是卦,我有数百种方式证明。
但想了想,我并没有这么做。
若是这样,我和知府有什么区别?
我要展示给大家看的是,定罪是需要切实证据的。
我淡定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在公堂中央。
众人面面相觑,知府和衙役更是吃了一惊,知府更是喃喃道:“难道这是观水?”
观水在风水术中有个明堂,是非常高深的一门风水术,没有一定的本事是施展不出来的。
我这一句直接把知府和衙役都吓了一跳,他们以为我是在扮猪吃老虎。
我轻笑,对付这群小人物,何须用‘观水’这种方式。
从女子刚进入衙门的时候起,我便从她身上嗅到了一丝猪肉的味道。
“你家里干什么的?”我问道。
“小女子家里卖猪肉的,丈夫是个屠夫。”女子一边抹泪,一边道。
我点点头,随后将那几锭银子放入了水中。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知府和衙役更是纳闷,要说我这是‘观水’吧,也不是,因为我这和观水差得太远了,可若不是观水吧,我端碗水来干啥?
不过,很快我就解答了他们的疑问。
只见到水盆之中,就在银锭子的四周,一圈荤腥的水纹荡漾了开来。
“你们也听到了,女方家中是杀猪为生,手上沾满了猪油,银锭亦如是。普通人手上何曾有过这么厚重的猪油?”我大声道,一字一句,直击众人心底。
知府和衙役拍案而起,他们都呆住了,他们想过一万种可能,但完全没想到我会用这样一种方式。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公堂上,鸦雀无声。
知府和衙役呆在原地,片刻后他们才反应过来:“抓住他,便让他跑出去了!”
话音刚落,知府和衙役齐齐出手。
我浑然一惊,他们功法凌厉,光从气机上来看,起码都是登天境的高手!
以我现在的实力,绝非他们的对手。
我心道吾命休矣,我也试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来没想过这里的人实力有多强。
不过我也不是毫无底牌,我手捏住黄河令牌,鬼道姑至今仍在令牌中沉睡,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摔碎令牌,让鬼道姑强行清醒了。
可正当这时候,忽然一股磅礴的气息从我身后滚滚而至,这股气息庞大而又致命。
只是,这股气息并不是冲着我来的。
那股庞大的气息卷住了知府和衙役,下一秒,几人血肉尽失,成了一具骷髅。
不仅是知府和衙役,连那欺男霸女的魁梧汉子也变成了一具骷髅。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狠!
扭头一看,围观的百姓竟然同时跪了下来,高呼:“太守大人!”
原来是太守!
一个玉树临风的年轻男子安安静静站在我身后,我看到他不由心中一寒。
因为他的气机深不见底,而且和玄门大不相同,我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判断他的实力。
男子静静看着我,众人莫不敢抬头。
片刻后他才道:“好手段,阁下和人?”
“一个过路的罢了。”我轻声道。
“过路的?我看你不想是蜃楼国的人。”男子语气冷淡。
我笑了笑,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个男子实力太强了,在他面前伪装是没用的。
男子也冲我微微点头,示意我跟他走。
我现在毫无选择。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去太守府之类的地方。没想到却并没有。
他带着我离开了城镇,来到郊外一条小河边。
“你是华夏人?”男子开门见山。
“对,无意间来到此处,能否告知我这是哪里。”我也敞开了话题。
男子轻笑一声:“既然在蜃楼国,那一切肯定按照蜃楼国的规矩来。这样吧,我给你出个题,你能解开,我就告诉你真相。”
听他这么说,我心下了然,看来这位太守大人,是知道华夏的事情的,也就是说,他是知道怎么回去的。
“请说。”我也不跟他客气。
男子道:“我曾遇见过张三和李四两人在此处渡河,但他们害怕河流危险,找人给算了一卦,两人不约而同都写下了一个‘子’字,请求高人算卦。”
“高人看了看,说,张三不宜渡河,因为有危险;反而李四渡河后会有天大的机缘。”
“明明两人都测的同样的字,为何却有截然不同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