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忽然爆发出强大气机，把我吓了一跳，这妮子还藏着什么？可这在王惜命面前不值一提。
王惜命轻笑一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他右手掐诀，左手招引，一瞬间，就将聂小雨爆发出来的全力攻击引到一旁，随后一劈掌，将其打散。
如此轻描淡写，不由让人震惊。
我看出来，这明显就是八方术中记载的最高层境界，君子不藏气与身，我即天地，天地即我！
只是一挥手，就将聂小雨的攻击变成了自己的‘气’。
果然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这天下万物，何物不可盗？
王惜命的强大，是我看不出来的那种，他方才战斗的时候，甚至一丝气机都没有外泄。
“手下留情。”我直接把脑袋凑到了王惜命手掌之下。
王惜命怒容满面：“你看不出来吗？她不对劲！你护着她干什么？”
我坚定摇头：“没有别的原因，我答应过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
钱二瘸子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开口叫道：“十三，你自己的命重要啊，你别做傻事，你要死在这里，你爷爷不得把我皮都给剥了！”
我不为所动。
我这人虽然没脸没皮的，但不代表我三观不正。我和聂小雨之间的只是私人恩怨，小打小闹。
而且她和我一起进来，我就要将她安全带出去。
况且王惜命忽然对她动手，把我放在眼里了？
聂小雨虽然藏着一部分实力，但罪不至死。王惜命没头没脑的攻击，让我很是不爽。
“她怎么了？她和我一起光明正大进来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今日在此，你要杀，就把我们一起杀了。”我厉声道。
聂小雨看向我的眼神变了，只是瞬间又恢复冰冷：“你们放开，有什么事冲我来，他是无辜的。”
钱二瘸子也叫道：“你们有什么冲她去啊，跟我没关系，十三，你别傻了，咱两快跑！”
我梗着脖子，依然挡在聂小雨身前，一副要杀要剐你随意的模样。
王惜命气得将头猛往地上一砸，轰隆一声，便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你个瓜娃儿！是不是脑壳有病啊，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你用先天气把他们包裹着我没注意，现在我看到了，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明’。”王惜命破口大骂，一脑瓜子弹在我脑门上，“你瓜皮自己看！”
我脑袋中央一痛，张眼再看，四周景象忽然有了变化。
人不再是人，而是一红色的痕迹，四周的色彩也变得诡异至极，红的绿的黄的黑的混作一团。。
就像是透过夜视仪看世界一般。
我登时明白，这是王惜命给我开了尸眼。
我现在看到的事物，便是尸者看到的世界。
此刻，我再看向聂小雨，发现她和我们不同。在尸眼中，我们都有肉身，肉身四周是各自修炼的‘气’。
而聂小雨不同。
聂小雨什么都没，全身上下只有一团‘气’，在尸眼中，她就像一团漂浮在空中的气体。
我用先天气往额头一抹，将尸眼抹去，顿时也疑惑了：“他是邪灵？”
王惜命冷声道：“不，邪灵的气息是浑浊且危险的，她身上的气息很纯净，他是神明。”
“不可能，她和我们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不相信。
聂小雨确实很奇怪，她是忽然出现在昆仑山上的，而且千多年来，长大后模样就从未变过，恍若长生。
她的修炼天赋也是顶级，二十出头，就比昆仑门中的卫兵还要厉害。
可相处下来，她的所行所为，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也有喜怒哀乐，也会因为昆仑门的覆灭而悲伤。
王惜命说她是窃取华夏气运的‘神明’？我打死都不愿意相信。
王惜命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娃子怎么这么倔？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杀了！”
我往地上一躺：“你杀了，我死了正好跟着您学习咱们青囊一脉的秘术。”
王惜命被我整不会了，怒急之下，掏出一把骨刃朝下直直劈来：“真当老子不敢动你了！”
我依然不动，那骨刃最后几乎是贴着我鼻子停下来的。
“行了行了，你瓜娃儿给老子起来，娘希匹的，怎么碰上你这么个玩意儿。”王惜命骂骂咧咧，他心累的很，直感觉自己把这一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
我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慌得一批，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是肯定打不过王惜命的，所以我只能赌，赌他念在同为青囊一脉的情面上，不杀我。
果然被我赌对了。
聂小雨也率先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还主动伸手将我也拽了起来。
她眼神不再冰冷，变得柔和起来。
“你没事吧？本统领谢谢你了。”聂小雨低头道。
我摆摆手：“别谢我，谢谢咱青囊一脉的祖师爷吧。”
王惜命气不打一处来：“你瓜娃儿是不是料定我不会杀你？老子算是知道了，你不仅不要脸，这个心思也是机灵的很。我们青囊一脉，几千年都没出过你这么个玩意儿。”
另外几个青囊一脉的人也凑过来，叽里呱啦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尸语。
王惜命翻译道：“这都是你前辈，尸者，声带僵硬，无法说人语，所以他们说的是尸语。这里能说人话的就我一个，你这个前辈啊，刚才夸你，说咱们青囊之术，不道、不神、不圣、不贤之人，不得习之，否则必遭横祸。你倒是好，卑鄙无耻下流，跟咱们青囊术的要求完全相反，结果还能传承青囊之术，他们都夸你天赋超群，自愧不如。”
王惜命阴阳怪气，显然刚才被我气得不轻。
青囊一脉世代都在为立人道奔波，‘神明’更是青囊一脉的世敌，我不仅不帮他们解决‘神明’，还以死相救，若不是看在我为青囊一脉唯一的传人，王惜命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按死在地上。
我脸皮厚，嘻嘻哈哈笑道：“谢谢诸位前辈夸奖！处理邪灵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王惜命一脸再也不想看到我的表情，挥手赶我们快走。
可忽然，他眉头一皱：“趴下！”
下一刻，一声金鸡啼鸣，一道凛冽剑气冲天而起！
正是东方鬼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