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盯着这位千年前的远古大能,他背负着玄门的许多秘辛,或许从他身上能得到谜题的答案。
“门主,所以您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
“虽然你问题问的不错,但是你又如何断定我会告诉你呢?”昆仑门主话锋一转。
“您如果不愿意,当初又何必指引我从陈家村出来,又暗中给我‘神算阁’秘籍呢?若不是那本秘籍,我也不会从天空中发现华夏大地的秘密。”我道。
他既然引导我做了这些,说明他也希望我了解到这些事情。
“哈哈哈,怪不得那么多大能之人夸你,你小子确实不赖。都不知道是我们在布局引你入瓮,还是被你小子将计就计了。”昆仑门主笑道,“既然你猜出来了,我也不装糊涂了,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聂小雨的身份我也不知道。”
我愣住,不知道?
可经他一说,我这才明白当年真相。
原来当年青衣少年为了帮汉文帝找回龙珠,又为了复活白清子,遂带领玄门顶层力量来到昆仑。
可没想成,他们的境界被天道禁制限制到了步虚境,昆仑门一看,他们本只想掐灭玄门冒尖的苗子,现在一伙人竟然送上门来,哪有不杀的道理?数百玄门精英,就这么惨遭镇杀。
青衣少年自也不是对方对手,可少年心思机敏,既然打不过,当机立断掉头带着白清子的尸体跑路,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出去。
不得不说,少年确实天纵奇才,就在紧要关头,他领悟出了一套隐藏气息的法门,一面潜伏在昆仑山中,一面寻找让人能死而复生的方法。
这一潜伏就是好几年,昆仑门都没能找到丝毫踪迹。
直到有一日,青衣少年盯上了昆仑山腰的九口枯井。
他突破重重禁制,带着白清子跳入井中。
突然闹这么一出,连孔修齐都吓了一跳,不仅惊讶于青衣少年的隐忍。
更因为孔修齐记得,这九口井是昆仑门开宗立派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东西,而且里面自始至终都是干枯的。这九口井太古怪,于是便将其封印了,禁制门人靠近。
青衣少年就这么跳入井中,孔修齐立即紧张起来,派人查探。
可最后发现,井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就在众人纳闷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跳了出来。
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青衣少年。
可诡异的是,只是去井里了不到半顿饭的功夫,少年竟变成了一位胡子拉渣的中年。
而且浑身气息浩瀚无边,深不见底。
同时,青衣中年两手还抱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呼吸平稳,正是白清子。
孔修齐震惊了,他记得清清楚楚,白清子进入山中的时候,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复活了?
这太扯了!
玄门中,对长生不老的争论从来都没有休止过,可却从来没有人讨论过死而复生。
为什么?因为长生不老或许有违天道,可也是有迹可循的,譬如说回生秘术、融魂邪术,甚至像是胡亥,能利用天道禁制,巧妙的让自己跳脱寿数的限制,留在人世。
可死而复生呢?人死如灯灭,人一旦死亡,三魂七魄都散了,要么成鬼,要么被阴司拘去。想复生,三魂七魄哪来?再造魂魄?这是阴司都办不到的事情!
历史上有少数死而复生的事例,可也是因为阴司拘错了魂,帮人还魂闹的乌龙,而且这种复生仅限于七日之内。
青衣少年进入昆仑两年多,白清子也死了整整两年。孔修齐断定,青衣少年没有留住白清子魂魄的能力,哪怕留住了,白清子的身体逐渐腐烂,时间越久,复活之说越是痴人说梦。
可偏偏青衣少年成功了。
孔修齐在山巅宫殿中,百思不得其解,哪怕他当年登天弑神,都未见过如此荒唐的景象。
他试探着出了一招,可此时青衣少年身上玄气浩瀚无匹,完美挡住攻击,带着死而复生的白清子走了。
那之后孔修齐便再也没青衣少年。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青衣少年布下层层迷局,让白清子学成他的一身技艺,取得天子气,百年后,再度杀入昆仑。
白清子回到昆仑后,记忆恢复,可她只有进入昆仑后的短暂记忆,以为是昆仑门主孔修齐出手镇杀了青衣少年。
为了帮情郎报仇,白清子杀上了昆仑之巅,有了天子气和龙气加身,昆仑门人自然不是对手。
可门主就不一定了,他是弑天之人,哪怕被封印了千年,白清子也不是他一合之敌。
但当时孔修齐从白清子身上看到了一丝不同,他隐约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
于是开了封印阵,邀请白清子入阵,解释清楚了当年的事情。
白清子听到青衣少年曾入井后,头疼欲裂,半晌才好,最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请求孔修齐帮她也进入井内。
当然,这些事都是瞒着昆仑门上下做的。
白清子消失的时间比青衣少年更久,足足一个晚上,她才从井里出来。
不过这次,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她将婴儿放到宫殿门前,便再度回了井中。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昆仑门主孔修齐也不知道。
……
……
“所以聂小雨是白清子从井里带出来的?”我问道。
孔修齐点点头:“至于井后是什么,我不说,你应该也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果然,聂小雨是‘天上’的人。
想到这里,我也明白我爷爷最后去哪了。
爷爷的消失和白清子、青衣少年的消失何其相似。
“我爷爷最后是不是也去了那井中。”我问道。
孔修齐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反问道:“你觉得呢?”
猛然间,想到我曾在长白山雪谷下过井,在那个诡异世界中,在那最终的棋盘前,我曾见到过一个面目模糊的老者。
也就是这个人,给了我一个绿色的珠子,让我逃过一劫。
当时我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那个人,或许就是我爷爷。
我不由伤感,那时候爷爷为何不认我?
亦或者说,他是不能认我?
井后到底是什么?那个诡异的世界又是什么地方?
徐君房遍寻仙山,是不是也是在为了找这些东西?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一切的线索都指向那里,只要再想办法去一趟便行了。
至于昆仑门主是如何从大阵中逃出来的,他似乎并不想说。
我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没有追问。
“那我从空中往下看,华夏大地的山水脉络,组成了一个人形,人眼球部位,正在昆仑山盆地,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是最关键,也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还记得你爷爷陈丰斩龙吗?你把他斩过的龙脉拼起来看看,自然知晓。”孔修齐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