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惊,原来当年从风水街得到金针的就是秦山!
这金针并不简单,唐初有两位名动天下的术数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纲,二人各自要为自己选择一块墓地,袁天罡先下江南,找到一块宝地,埋入一枚铜钱做了记号。随后李淳风也南下,也找到一块宝地,插入金针做记号。
惊奇的是,两人竟然相中了同一块宝地,李淳风的那根记号金针,也正好插在铜钱钱眼中。
这就是风水圈中有名的趣闻,金针穿钱眼。
老乞丐手上的这枚金针,就是李淳风用过的风水金针。
那时秦山还年轻,不知这些,那老乞丐就说让秦山把金针拿着,一年后再来找他。
将信将疑的秦山将金针带在身上,果然一个月后,本不在规划中的他家竟然拆迁了。靠着这笔钱,他做起生意,无往不利,很多做不成的生意,他都能做成。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了市里有名的杰出青年企业家。
一年后老乞丐找来,取回金针,同时找秦山要报酬。秦山哪敢不信,吩咐人取了二百万。
二百万是什么概念?那个年代,买一套房只要几万,娶媳妇能有一辆自行车就是土豪了。
可那老乞丐却分文不取,只笑着看他,依然还是那句话:“这份造化卖给你,我要的不是钱。”
说到这里,秦山沉默了。
我心里也有了计较,对秦山道:“老乞丐找你要的报酬,是不是就是秦知秋?”
老乞丐就是我爷爷!
秦山叹了口气,说:“是的,但当时我还没有女儿……”
“我以为那老乞丐是逗我玩,说我连孩子都没有,怎么跟你孙子结亲?结果那老乞丐嘿嘿一笑,说现在没有,以后会有,果然几年后,我老婆产下一女,就是知秋……”
那之后,秦山广结风水圈人士,想知道老乞丐的身份,这才得知那老乞丐就是名动天下的青囊鬼算陈丰!
陈丰鬼算之名,触物皆可成卦!
在当时的玄门是一个相当另类的存在。
我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这是何等的本事?一根金针送造化,策出日后女诞生。
我惊叹,爷爷真的……太厉害了,我自问就我这半吊子水平在他老人家面前提鞋都不配。
我看着秦山,还有一事不明白。
既然他知道我爷爷很厉害,更应该知道,爷爷能定下这份姻缘,自有用意。而且秦山看着也不像忘恩负义的人,他为什么会悔婚?
看出我的疑惑,秦山犹豫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非要悔婚,主要问题在你……”
他在害怕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为什么问题在我?
秦山点头:“知秋三个月大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四处寻医问药不得其果,她娘蒋琬日日以泪洗面,某天她忽然抱着知秋出去再回来,知秋病就好了。她说她找到一个高人,高人告诉它知秋的天命之人出生了,吸了知秋的阳寿……”
我浑然一惊,天命之人应该就是我了……我出生那天,秦知秋生了一场大病?
“对,那个高人告诉蒋琬,说知秋的天命之人会给她带来天大的灾难,让蒋琬在伏龙山的龙口下建山庄,说这个老鸡抱翅的风水能护知秋一生太平,并且让我以后千万不要把知秋嫁给你。”秦山情绪低落。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心疼女儿,处处为女儿着想,可没成想被人利用。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和秦知秋的姻缘不能断,不然咱两都得一命呜呼。
秦山说那好办,从抽屉里翻出退婚书,当我面撕了。
退婚书撕掉的瞬间,我直感觉胸腹一阵清凉,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了些许,看来我和秦知秋的姻缘确实很重要。
只是还有个问题,当初那个神秘人的布阵人是谁?
秦山说他也没见过,那个神秘人只和蒋琬接触,所有的指令都是通过蒋琬传达。
这件事只能等我这个岳母醒来才能知晓了。
在此之前,我和秦山交代了一下秦家后续的情况。伏龙山风水已成,秦家的颓势是无可挽回的,哪怕从山庄搬出去,这个运势也会一直往下。会下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秦山却拍着胸脯道:“十三我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秦山在西山市摸滚打爬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不过是运势下降,还毁不掉我秦家基业。”
我细看他面相,心中了然。
秦山果然是个人物,他的鼻梁下半部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略有晦暗,可上半部分光彩明亮。他这是拨云见日的面相。有这种面相的往往前半生浑浑噩噩身无分文,可一旦抓住机会,便会腾空而起,拨云见日!
想落下来都难。
但是这只能说明他秦家的财运,其他方面怕是会多灾多难……
这时候有佣人进来报告,说夫人醒了。
到了房间,我麻烦秦山出去,我有话单独问我这个‘岳母’。
秦山点点头,和蒋琬小声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我和蒋琬还是第一次见面,说实话,她很漂亮,和秦知秋有两分相似,四十好几,但是不显年纪,皮肤和年轻人一样。她被狐仙折腾了几日,很是疲惫。一看到我进来,愣了一愣,然后忽然惊恐起来,没等我说话,她猛的扯了被子套住自己的头,喊:“你……你别过来,我求你了,你别过来!你放我过!”
我呆在原地,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就算被狐仙附身受惊,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冲过去抓住蒋琬手臂,稳住她心神,大声喝道:“你仔细看我!”
蒋琬这才慢慢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拿我喂怪物!我已经照你的做了……不对,你太年轻了,你不是他……你是谁?”
难道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我摸不着头脑,问:“蒋阿姨,我叫陈十三,是知秋的未婚夫。您应该知道我。”
蒋琬听到我的名字舒了口气,她呆呆看着我,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但你和他太像了,怎么能这么像……”
“阿姨,您冷静点,我就想问一下这宅子当初是谁教你建在此处的?”我问道。
蒋琬陷入沉思,神情忽然又慌张起来,不自觉把被子紧了紧,瑟瑟发抖,好似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见她蒋琬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准备开口再问,哪知她忽然捂着头惊叫:“啊……你别问,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