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物和鬼不一样,邪物一般是有道行的精怪,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害人,肯定是有需求的,是能谈的。
如果有邪物,这纸人会自己立起来,谈成了,把贡品供上去,别人自己会走。
“南来的,北往的,走桥的,过路的,吃饭的,闻香的,有冤叙冤,朋友,出来见一见吧。”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刚念完,眼前一张纸人晃悠悠站了起来,这纸人的脸瞬间变成了狐红色,分明成了一个狐狸的模样!
闹邪的是个狐仙!
我一看有戏,正待询问这狐仙跟蒋琬到底有啥仇,突然另一张纸人也立了起来!不过这纸人的脸就不是狐狸模样了,而是一个老人模样。
我滴个龟龟,还不止一个邪物?
可没等我感叹完,一张纸人又立了起来!身后还传来哗哗声!
我登时头皮发麻,完求了!
回头一看,搁在旁边没粘糯米的纸人也跟着站起来!这些纸人全变成了各色的老人模样!
秦山和秦知秋看到这些纸人忽然惊叫道:“爷爷……奶奶……太奶奶……”
我一惊,这狐仙竟然把秦、叶两家的老祖宗全拘来了!
我暗骂,都怪秦山当年把祖坟也迁过来,不然能这么麻烦?
几十张纸人直愣愣的站着把我包围了,在佛堂里跟特娘蹦迪一样!
在狐仙的带领下,这几十张纸人齐刷刷面向我,同时做了一件事,就是弯下腿,开始磕头!
我登时一阵头晕眼花,只觉得魂都在天上瓢!
不能让他们磕了,再磕,老子人都要被他们磕没了!
我正想办法,可猛的,那几十个纸人突然齐刷刷调转方向,对着门外磕了起来。
正是秦知秋的方向!
这次他们每磕一次,就有一股阴气往外冒,直往秦知秋身子里钻。
我暗道不好,这狐狸精要上秦知秋的身!她们要夺秦知秋的造化!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秦知秋还傻乎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上捧着的糯米饭迅速变黑,等阴气入体,她一怔,眼神变得迷茫。
紧接着整个人神情就变了,活脱脱跟个狐狸精一样。
她本就漂亮,再加上一股媚态谁受得了?
糟糕,被上身了!
她放下糯米饭,扭着腰走过来反手把门关住,那小腰扭得,让人恨不得上去摸两把。
她一进来,就开口道:“你看我像谁?”
秦知秋这个媚态,勾的人心里直痒痒。但我知道,这不是她本人的意思。
我想动,却动不了,秦知秋被上身后,身边那些纸人掉转过来,重新朝我磕头。他们越磕,我的脚就越跟陷入泥潭一样,动弹不得。
“你看我像谁?像不像你媳妇?”‘秦知秋’再问,边问边把半拉衣裳往下拉。
我滴个龟龟,看得人血脉喷张,六神失守,差点就喊出来你像我媳妇。
幸好这时候秦山在外面吩咐人撞门,砰砰砰震得人精神一振:“陈十三!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
我顿觉不妙,咬紧牙关,抵御狐仙的魅惑。
‘秦知秋’嘿嘿一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她扭着腰走过来,边走边脱,没一会儿地上就多了一堆衣服。
她绕过来,体香一个劲的往我鼻子里钻,她趴我耳朵边上吹气,再问:“你看我像谁?像不像你老婆?”
“滚开!”我咬破舌尖,扭头一口舌尖血喷‘秦知秋’脸上。
舌尖血至阳,她浑身一颤,啊的叫了一声,脸上登时显出一张狐狸脸。
狐仙震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最后问你,你看我像谁!”
我心中了然,这狐仙是在讨封!
秦家风水绝伦,秦知秋身上有个天大的造化,所以这狐仙想抢。但这么好的风水,直接抢是会被风水反噬的。
所以她去祖坟里拘了秦、叶二家祖辈鬼魂,乱蒋琬心智,然后上蒋琬身给我们磕头喊魂。
刚才那批纸人身上显现的老人脸,就是秦、叶二家的先祖。先祖磕头,折寿折根,这子孙后辈能受得了?
等我们方寸大乱,秦知秋三火渐弱,她便趁机占了秦知秋的身子。
可毕竟伏龙山的风水太过厉害,她占据不了多久就会被风水对冲反噬,所以她要讨封!
所谓讨封,是动物修炼到一定程度想突破瓶颈,就会找到自己的有缘人,一般是幼时‘第一眼’见过的人,或者对自己有极大帮助的人。她会做出人的动作,问对方自己像不像个人。得到肯定的回答,便会功力大增,反之则会功力消退,更有甚至得重头修炼。
这狐仙没问我她像不像人,反而问我她像不像我媳妇。
我刚开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现在想通了。我和秦知秋有姻缘在身,这个封找我讨再合适不过!
一旦说她像我媳妇,秦知秋的三魂七魄就会被赶出去,届时这狐仙就完全占了秦知秋的身子,夺了秦家造化!
所以我不能贸然回答,我要拖,这狐仙占不了多久!
那狐仙不依不饶,又缠了上来,体香味儿一个劲儿的往我鼻孔里钻,把我整的五迷三道。
我心道不妙,再这样下去心智不保。一狠心,猛咬舌头,那疼痛瞬间让我一个激灵。
我破口大骂:“我看你像个棒槌,大萝卜坐飞机你在那给冒充进口大苹果!我说你像啥你就像啥啊,我看你像黑丝长发巨乳小萝莉,你特娘怎么不变一个!”
刚说完,‘秦知秋’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竟没被迷住,噗嗤一口黑血吐出来,紧接着一缕红气从头顶飘出,飘向佛堂正中央。
狐仙讨封失败!折了道行!
狐仙一脱体,秦知秋瞬间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我赶紧扶住她,触手皆是滑嫩,我不敢分神,赶紧捡起地上的衣裳给她披上。
扭头一看,一只大狐狸将佛像踢开,盘腿坐在佛笼中,嘴角还挂着血,口吐女声:“我看你是找死!”
我滴娘,这也太牛掰了,佛像也敢踹!这大狐狸口吐人言,它哪怕是折了道行,我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