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来找我干什么?”赵福斜眼道,也懒得拆穿他。
廖六立即正经道:“姐夫,我这次来找你,是找你打听几个人?”
“打听几个人?你要打听谁?”
“刚刚我在守城的时候,突然有几个穿着锦缎的人骑着马强闯城门,我立刻招呼兄弟们拦住他们,这可是宽州城城门,我守的地盘,怎么可能让来路不明的人随便进?没想到被其中一人直接拿刀架在了我脖子上,说时迟那时快啊,我立刻跟这人打了起来,但这人显然是个武林高手,我吃了点亏,之后突然想到,这几人身上穿着的衣服这么华贵,骑的骏马也跟普通马明显不一样,我当时就在想啊,这几人会不会是赵大人的亲戚之类的,想到这里,我就把他们给放行了。”
说着,廖六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然后,我就来府上找姐夫你来了,我寻思着,那几人要真是赵大人的亲戚之类的,我现在立刻给他们赔礼道个歉,要不是赵大人的亲戚,哼,竟然敢拿剑指我,我非得让他好看不可!”
“行了。”赵福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低声骂骂咧咧道,“就你这损样,还想给人家好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都说了人家是有钱人,有钱人你还敢得罪?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他娘的给我惹事,滚!”
廖六本来还想找姐夫撑腰呢,一听这话,顿时焉了,没了这位赵府的大管家给他撑腰,他的确什么也不是,拉着个脑袋哦了一声,准备走了。
忽然,赵福想到了什么,立刻道:“等等,你给我回来!”
“怎么了姐夫?”廖六问道。
“你确定他们很有钱?”赵福低声询问。
“确定啊,整个宽州城都没几个穿得比他们好的。”廖六点点头。
“不是我们宽州城的?”赵福再问道。
“不是。”廖六摇摇头,“姐夫,我在宽州城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宽州人,那口音一听我就听出来了,而且他们相貌也跟我们宽州人长得不太一样,咱们宽州城的人脸更圆一些,而那几人的更长一些,有两人脸长得跟马脸似的,不过里面有个小姑娘倒是长得挺水灵的,白白嫩嫩,跟个水萝卜似的。”
水灵的姑娘,自然是指的彩月。
廖六突然起了歪心思,要是能把这几人解决了,他虽然姘头不少,并且经常深更半夜鬼混到寡妇的床上,但那些都只是玩玩,现在正好还没媳妇,可以考虑让他姐夫把彩月赏赐给他,帮他暖床。
“不是宽州人,又很有钱。”
赵福想到了近段时间以来,赵炳为了筹钱的事情,可是没少愁得睡不着觉。
宽州城本就算不上多大的城,只有几万人而已,因为闹山匪的事情,近几个月不知道逃城逃了多少人。
虽然赵炳幕后的人给了他半年的时间筹备五万两,但宽州城这地方,根本就没多少油水能炸出来。
如今距离半年,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还差两万两,赵福知道,赵炳一直在想着要不要来一次狠的,故意放手底下的山匪进城,挨家挨户抢,不给钱的或者没钱的直接杀了,闹一笔大的。
结果到现在,一直迟迟没有动手。
倒不是狠不下这个心,纯粹是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了,他这里捂不住,会捅到朝廷那里去。
赵福身为赵炳的管家,所有的权利都来自赵炳,赵炳过得好,他自然也就跟着过得好。
就好像是一条狗,主人过得风光,狗自然也跟着沾光。
而主人有烦恼的时候,狗这个时候,自然要替主人着想。
“那几个人,现在在哪?”赵福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问道。
“这个,姐夫,我也不知道啊。”廖六挠挠头,他根本没去跟踪王安他们,吃了亏之后直接找姐夫来了。
当然,他也不敢跟踪,人家在城门门口就敢拿剑架在他脖子上,要是跟踪被发现了,保不准小命不保。
“你这个蠢货,一问三不知。”
赵福气不打一处来,食指和中指曲起,直接给他脑门上来了一记爆栗,痛得后者一阵龇牙咧嘴。
“现在,立刻派人去把城门关上,谁都不准出,再派几个人去城内找那几个人的下落,找到之后,先不要打草惊蛇,不要惊动他们,立刻回来禀报我!”赵福吩咐道。
廖六还在呲牙揉自己的脑袋呢。
赵福立刻又给他脑门来了一下,瞪眼骂道:“耳朵聋了?我跟你说的话听到没有?!”
“呃,哦哦哦,听到了!”廖六连忙跟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
“听到了还不赶紧滚去办?”赵福按住他的肩膀,将其身子扭转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廖六一边揉屁股,一边灰溜溜的逃也似的跑了。
而赵福,捋正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大方得体,没有一点褶皱的地方,同时,管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亲切和蔼的样子,走向了赵炳专门招待人的客厅。
一路上,下人们看到赵福,无一不是毕恭毕敬的喊上一声赵管事。
赵福很享受这人上人的感觉,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想要长时间的保持这种人上人的地位,只能依靠赵炳,赵炳好,他才能好,所以他会不遗余力的帮助赵炳解决一切问题。
事实上,让自己人假扮山匪绑架宽州良家妇女,少女,少男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也正是因为他这个主意,赵炳才能五个月时间凑了三万两。
若不是他这个主意,别说三万两,能不能凑够三千两都是问题。
毕竟,宽州城是一座山城,道路不发达,本就不富裕,在这种地方敛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消息闭塞,干了什么坏事,也很难传到外面去。
坏处就是太穷了,远没有富裕的地区来钱快。
赵炳手下的山匪穷凶极恶,都才半年弄了三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