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方把苏泪打了个半死,还不解恨。
还要把她吊在西墙下。
西墙下是健身器材。
有单杠,也有沙袋。
吊着沙袋的单杠,高度足足三米多,吊起一个人来最合适不过。
秀儿说话了:“东哥,要不算了吧?毕竟你把她打的。”
打的什么?
秀儿不敢说了。
因为李东方在看着她,眼神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一看他这样子,大家就能看出,谁再劝他高抬贵手,他肯定会翻脸了。
这也不能怪李东方。
苏泪再次骂南豆是破烂时,李东方就已经是强忍着了。
但他还是给了她一次机会。
只要苏泪乖乖滚蛋,以后都别来烦他,李东方还是会和苏家“精诚合作”的。
苏家也算是,幻影集团的第一个盟友了。
但苏泪偏偏半夜,偷偷潜进了总裁办,试图偷走那份文件。
这就是李东方不能忍的了。
苏泪的这种行为——
用秀儿的话来说,那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李东方明明和苏家联盟,更是大发慈悲,不但让金星电子免于破产,还把vcd授权给了苏家,苏泪就是这样子报答干爹的?
尤其苏泪发现上当后,不但没有悄悄的离开,还怒冲冲的跑来算帐。
她光明正大的砸门,正面质问李东方为什么“玩弄”她,也还罢了。
她却翻墙头!
如果李东方没有做好准备,会是什么下场?
百分百被她从被窝子里拖出来,一顿拳打脚踢。
苏泪的野性——
苏老大都付出致命把柄,交给了李东方,才保住了她那双腿。
她本人更是被逼得,当众喊李东方为干爹了,却依旧没被驯服。
野性发作后,苏泪可不管三七二十八。
只会通过最野蛮的方式,先一雪前耻再说!
事后——
李东方再和苏家翻脸,锯断她那双腿,又能怎么样?
再退一步来说。
李东方练拳那样,把苏泪的肚子当沙袋,狂打了足足三四分钟,她可曾惨叫一声?
那就更别说,对李东方求饶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对李东方的恨意,已经压过了李东方,赐予给她的痛苦。
傻子都能看出这些。
秀儿却还为她讲情。
真是不可理喻!
秀儿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把半死不活的苏泪拖了出去。
李东方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了一颗烟。
他在琢磨,该怎么做,才能处理这件事。
这次——
无论他能不能,彻底把苏泪的野性驯服,他都不能轻易放过她!
他拿起了手机,开始呼叫苏老大。
他知道,当前正在紧锣密鼓布局的苏老大,肯定没睡觉。
果然——
“苏老板,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李东方用最客观,冷静的语气,把苏泪的所作所为,如实讲述了一遍。
苏老大在那边,始终保持着可贵的沉默。
秀儿她们几个,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屋子里,站在门后看着他。
又过了足足三分钟——
苏老大才轻轻叹了口气:“唉。李东方,你是泪儿的干爹。她无论做什么,你这个当爹该怎么教训她。即便今晚,就锯掉她的腿。都和我无关,和我们的合作无关。”
嘟。
通话结束。
苏老大一推四五六,啥事也不管了。
他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李东方的意料。
如果换做他是苏老大,他也会这样做。
嘴上说和自己无关,苏泪是死是活,都是李东方说了算。
可李东方真要把苏泪的腿锯掉,苏家绝不会无动于衷。
苏老大就会把最大的杀招,使出来!
李东方能不能承担的起?
他不敢冒险。
李东方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看向了秀儿。
秀儿眼神躲闪——
“苏泪见识到vcd,是碾压录放机的魔王后,她肯定想把全部的核心技术,都据为己有。”
“我们的销售方案,她也想搞清楚。”
“如果让她得逞后,她就会凭借苏家的财力,人力物力还有关系,在最短时间内,把金星vcd推上市场。”
“经济学中,有劣币驱逐良币的说法。”
“她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我们耗费无数心血,并视为公司主打产品的红颜vcd,赶出市场。”
“真那样——”
李东方站起来,走到秀儿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们对得起,在海外奔波的路雪,柳清瑶,姜万军和叶风他们吗?”
“对得起,在国内马不停蹄跑市场的马文静,张宝芝她们吗?”
“对得起年过六旬,却从早上六点,忙到晚上十点的老村长吗?”
“对得起,公司的数千员工吗?”
“秦明秀——”
李东方叹了口气:“我发现,你越来越无能了。如果觉得自己无法胜任总裁位置,从公司辞职,专心当你的村长吧。”
他说完,走向了杂物间。
秀儿的脸色,煞白煞白。
就因为她不忍,李东方那样殴打苏泪后,还要再把苏泪吊起来。
她给苏泪讲情,是善良的本能反应。
可有时候——
善良却是愚蠢!
是害死自己,害死很多人的毒药。
农夫和蛇这条寓言中,救了毒蛇的农夫,是什么下场?
人不能没有良心。
善良,也是一种好的品质。
关键是——
善良得送给谁!
秀儿把善良送给苏泪,就是农夫用怀抱温暖毒蛇,为国厮杀的战士,不忍心杀敌人。
颜熙和宋红颜,默默对视了眼,没谁敢说话。
李东方拿着一些东西,走出杂物间,来到了西墙下。
吊着沙袋的单杠上,沙袋不见了。
换成了苏泪。
脚尖距离地面,还有足足十厘米的苏泪,就像一条大白鱼那样,被吊在上面,等待李东方的宰割。
她不再疼痛了。
她也知道,李东方要继续收拾她了。
可她毫无惧意!
她就这样居高临下,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李东方。
西墙那边——
听到动静的老村长,踩着梯子在看,默默的吸烟。
相比起秀儿来说,老村长要“识时务”很多。
他知道——
如果苏泪不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李东方是不会三更半夜的,这样对她。
看着拿起一把剪刀的李东方,老村长在考虑,要不要让大春做好,把苏泪紧急送往医院的准备。
李东方左手拽住苏泪的一根裤管,右手拿着剪刀,咔咔的往上剪。
苏泪挣扎——
她倒是想一脚,踢死李东方。
可惜她的双脚,也被绳子拴在了地坠上,压根无法抬脚。
她只能看着李东方,把她的左腿裤管,从里到外全部剪开。
她那条一米零三的左腿,就这样出现在了李东方的视线中。
李东方丢开剪刀,拿起了锯子,放在了苏泪左腿膝盖上方,二十厘米的地方。
他语气温和的说:“我要开始锯你的腿了。如果你害怕,或者疼的话,那就求饶。发誓,以后你会当个听话的好孩子。”
李东方抬头看在她:“如果你违背誓言,那就让四九苏家全家,还有在北方的亲妈,全部死光光。”
苏泪看着他,再次用力咬住了嘴唇。
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落。
可看着李东方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只有野兽般的凶残!
这足够证明——
就算李东方用锯子,把她的左腿硬生生的锯掉,她活生生的疼死,也不会求饶的。
苏泪自身的野性,和她在战场上杀人太多,却无处发泄的戾气,让她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李东方绝望了——
他也没必要,再锯掉苏泪的左腿了。
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却会收获苏家的仇恨,和别人骂他的残忍。
这种蠢事,他是绝不会去做的。
他再也不会去想,该怎么驯服苏泪了。
他丢开锯子,转身走开。
西墙那边的老村长,暗中松了口气。
李东方再回来时,拎了一大桶水。
他拿起舀子,舀水泼向了苏泪。
哗啦——
苏泪闭眼。
即将春暖花开的季节,晚上的气温,还是很冷的。
起码得有零下两三度吧?
把水泼在一个被吊起来的人身上,任由她在这儿等待天亮,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李东方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他只是把一大桶水,都仔仔细细的浇在了苏泪身上。
确定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湿透了后,才又拎来半桶水,哗的一声,泼在了她的脸上。
这才满意的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转身回房。
他看也没看秀儿等人,踢掉湿透了的拖鞋,回到了主卧内。
砰地关上房门。
咔嚓——
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