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女孩子无法抗拒的。
一种东西,是对爱人发自肺腑的爱。
另外一种东西——
当然是漂亮衣服了!
李东方并不知道,他给陈子佩买来的那些衣服,他不在家时,她早就偷着穿了个遍。
可她明天,就要去天大报道了。
在她报道之前,李东方都会陪着她。
她哪儿有机会,偷着穿那身旗袍?
如果她没看到胖姐穿上旗袍的样子时,这种“我穿上肯定很好看”的心理,也许会弱点。
看到人家穿上后——
她发现李东方,在看到胖姐穿上黑旗袍后,眼睛立即一亮后,立即徒增“我穿上,肯定会比胖姐更好看”的心理,就开始毒草般蔓延了。
尤其林翠花推着李东方赶紧回家,还说不能大饱眼福的话,更像羽毛那样,不住的撩她的心尖尖。
可李东方——
偏偏不说让她穿上,给他看看!
还接二连三的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
陈子佩就算再傻,也能看出他是故意,捉弄她了。
这让陈子佩又羞又气——
索性鼓起勇气,主动要求穿上黑旗袍,给他看。
李东方愕然:“可那身衣服,是我买给员工穿的。”
噌的一声——
陈子佩伸手就抱起衣服,低头冲进了卧室内。
随手,放下了卧室门的布帘子,更没有开灯。
就这——
还小声警告:“别进来呀。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家暴你。”
李东方勃然大怒——
想了想,还是乖乖坐在这儿等最好。
调教傻宝贝,就像钓鱼。
鱼儿开始试探着咬钩了,距离被钓上来后,清炖也好红烧也罢,吃进肚子里还远吗?
咔,咔咔。
就在李东方点上一颗烟,美滋滋的想到这儿时,小高跟踩在红砖地上的脚步声,犹犹豫豫的响起。
李东方抬头看去。
布帘子掀起。
一个身穿黑色旗袍,脚踩小高跟的女孩子,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她慢慢的抬起了头。
李东方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竟然忘记了思考。
陈子佩抿了下嘴,走到了他面前,颤声:“东方,姐,姐姐好看不?”
妖精!
陈子佩绝对是个妖精变的!!
要不然她怎么会这样子?
李东方眨了下眼睛,想说什么,却只是傻笑。
陈子佩轻咬着唇儿,抬手,帮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脸红的吓人,眼神也迷离不定:“只要,只要别要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咬”字。
心肝一颤,竟然站不稳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妖精!
七月十五鬼门关开的那个晚上,她从地狱里逃出来,专门害人的妖精!!
但她绝不会害李东方。
只要李东方别碰那条红线——
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毕竟,她明天就要去象牙塔内读书了。
至少一周,再也看不到他。
午夜梦回时,再也嗅不到他的气息。
她舍不得离开他。
哪怕24小时。
哪怕只是躲在暗中,悄悄看他一眼就好。
却又不得不离开他。
去了象牙塔内后,就算再怎么想他;却再也无法躲在暗中,悄悄看他一眼了。
陈子佩鼓起全部的勇气,决定在今晚,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礼物。
李东方伸手,搀住了她的胳膊。
陈子佩下意识的,往他怀里依偎了过来。
吐出来的气息,打在李东方脸上,好像从吹风机内吹出来那样。
李东方却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很温柔的语气:“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
嗯!?!?
终于鼓起全部的勇气,决定今晚要“以身饲虎”的傻宝贝,立即傻掉。
李东方快步走出了房门。
陈子佩下意识的问:“你,你要去哪儿?”
李东方佝偻着身子,头也不回,闷声回答:“打磨下左手。”
打磨下左手?
什么意思?
陈子佩满脸的不明所以,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纤长的五指,葱白般的那样白。
在灯光下时而张开,时而合上,特像午夜昙花盛开时,镜头放慢了三百倍的样子。
在恋爱这方面,就是白纸一张的陈子佩,实在联想不到“欲擒故纵”这个成语。
更不可能体会到,渣男惯用的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其实两世为人的李东方,也没任何的恋爱经验。
但后世网络信息,不间断的轰炸下;被“填鸭式教育”了的李东方,放在这个时代,对陈子佩的手段,绝对算得上一流渣男。
“东方是怕忍不住,又被我家暴。”
“我不会就此,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吧?”
“如果因此,影响到了他和他妻子的私生活,那可该怎么办?”
“我真该死!”
“以前怎么就因为这件事,把他打昏两次呢?”
“真这样的话,我得担负起该担负的责任。想方设法的,帮他消除心理阴影呀。”
就在陈子佩不断自责时——
李东方逆风三千里!
“她肯定在自责。”
“肯定会担心,我会不会因为被她家暴,留下后遗症。”
“以后无法和女人做那种事。”
“她会想办法,帮我消除心理阴影。”
“可我必须得拒绝。”
“坚定不移的拒绝!”
“让她越来越愧疚,越来越主动。”
“总会有一天,她会产生只进一半,就不算触及红线的想法。”
“而且,我还要越来越讨厌女人,她就会越来越怕。”
“毕竟,我还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不是?”
“我如果不近女色——”
“她还能再顾忌,红线不红线的想法,才怪!”
李东方越想越得意,又开始流口水。
下意识的抬起左手,擦了擦。
沃曹——
什么味!?
夜,更深。
谁家的钟表,敲响了凌晨两点的钟声后,始终在黑夜中睁着眼的陈子佩,才慢慢闭上眼,倾听着李东方发出的轻鼾声,滑进了梦乡中。
天东大学!
各个院系都在校门口,设立了新生接待站。
各个院系学生会的成员,身上都披着红底黄字的斜披,上面有注明本系的字样。
无论是现代还是后世,每当新生入学时,总会有大批的牲口,削尖脑袋,也要成为本系的接待办里的一员。
还有一些女牲口——
实在挣不到接待名额的,也会爆发出罕见的热情,蹲在不远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扫描仪那样,在新生脸上来回的扫。
经管系的接待点。
“今年这批学妹的质量,明显要比前两年要好许多。”
路云生点上一颗烟,说:“一个小时内,就有三个准系花级别的出现了。”
旁边有人问:“路少,那你怎么没下手?”
这几个身材魁梧的男生,是天大篮球队的,基本都是学习成绩一般的特招生。
路云生还没回答——
有人就抢先说道:“没看到刘细腰,在那边站着吗?”
刘细腰,是经管系的系主任。
其实他本名叫刘剑斐,很飒爽却又文雅的名字。
路云生等人却在背后,喊他为刘细腰;纯粹是因为老刘爱管闲事,就像那拿耗子的细腰狗。
路云生抬头,看了眼主持经管系接待任务的刘剑斐,不屑的撇了撇嘴。
马上就有个同伴说:“刘细腰吓唬那些乡下来的土老冒,还是可以的。咱们路少,会在乎他?”
“咱们路少忌惮的是——”
男生说着,对远处呶了下嘴巴。
刘剑斐背后的太阳伞下,坐着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披肩发,瓜子脸。
一身黑色小点的束腰白色长裙,脚踩白色细高跟皮凉鞋。
脸上戴着个墨镜,手里捧着一瓶矿泉水,嘴里嚼着口香糖。
即便是她坐在那儿,那优美性感的身段,也能吸引无数道男人的目光。
却没谁敢凑过去,对女人献殷勤。
只要是天大的男生,就没几个不认识四年前,就是经管系系花,毕业后留校的助教路雪。
路雪,也是路云生的堂姐。
本来,就凭路雪的身材相貌和学历,尤其是路家的嫡系大小姐;无论是工作还是婚姻,可能都要比现在,强上百倍。
奈何她从小就娇生惯养,骄纵惯了,孩子奶奶不小,却没多少城府。
实在是难当大仁!
一年前,路家逼着她,下嫁给了白云县的梁家。
不过路云生觉得,梁达那个傻逼,现在能摸摸路雪的小手,可能就会激动的原地蹦高。
别看路雪没多少城府,更是手高眼低,看不起所有不如路家的人;但她却也看不惯,不如她的人,欺负更不如她的人。
路云生现在如果敢跳——
轻颠着足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路雪,就敢冲过来,当众抽他的嘴巴!
“我路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路云生暗中骂了句时,有人在拽他的衣襟。
“干嘛?”
路云生不满的挣开。
同伴指着九点种方向,低声沃曹:“美女!沃曹!我真没想到,咱们学校还能迎来这种顶尖货色!”
路云生连忙看去。
一个穿着普通,踩着一双白色板鞋,即便低着头,个头目测也得一米七三左右的女孩子;在一个扛着行李箱的年轻人陪伴下,从那边走了过来。
这身材——
虽说路广元没看到女孩子的脸,但仅凭这前凸后翘的身材,就已经足够让他流口水了。
路云生连忙问同伴:“你看到她的脸了?”
话音未落——
扛着箱子的年轻人,抬手指着经管系的桌子,说了句什么。
女孩子下意识的抬头——
砰!
路广元在看到女孩子那张脸的瞬间,心脏砰然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