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三儿一身酒味,傅小姐闻到了只是皱了皱眉头,却也不哭不闹。(网)
傅小姐生性活泼,可不代表傅小姐不知好坏,生活逼得人早熟,这话一点不假。
她如今想闹也没用能力,她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不让别人忽视自己,歆雅和碧痕都对她说过,她是傅府的嫡女,是身份尊贵的娇娇女,可是她在傅家受到的待遇却不是这样。
歆雅和碧痕总是跟她说是因为她的母亲走得早,这才没有人护持导致这样的状况,可是她却知道是自己的父亲不重视自己,才让别人敢对她无礼、漠视。
傅小姐任由三儿带着走出了门,很快就看见李嬷嬷在门厅那儿招呼着,她对这个女人很排斥,便撇过头不去看李嬷嬷。
正门门外团许多轿子,雅致的、华丽的、有花纹的、有素色的,反正各种都有。
傅寒烟领着一干家眷走出傅家大门,就这门厅到府邸大门的一段路,不时地听到娇声笑语,好不热闹。
待妻妾等安然上了轿,李嬷嬷早把小姐放进了一个华丽的轿内,二夫人坐了进来,原来二夫人和傅小姐同一个轿子。
傅寒烟待她们安然入座,便纵身骑上白马,俊朗的面上带着笑容,下令道:“出发。”
走在最前面的位置是两匹枣红的骏马,马上各自坐着身着黑色锦衣的护卫。他们二人受命在前开路,领着这群傅家亲眷的队伍走了出去。
妻妾的随行丫鬟和婆子们跟在各自主子的轿子旁,脚步快速地走着。
傅云瑶感受着傅小姐的一切,如同自己就是那小小的人儿,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如同入定了一般,保持着那个站姿已经好几个时辰。
再看轿子里,傅小姐与那二夫人同坐着在轿里一路无话。
傅小姐看看轿子顶,又看看二夫人,无聊的很,最后她的视线停在二夫人的装扮上,对二夫人的装扮好奇得很,那些漂亮的珠钗宝石好耀眼。
虽说花神庙跟傅府是临街,可是绕来绕去不是直行,也有二十里路。
本来一人入座宽敞有余的轿子现下多了傅小姐,二夫人觉得有些拥挤,更觉不便,做什么都要顾忌这旁边有个小孩,她一路拘束着,未有好脸色显露出来。
傅云瑶的眼中出现焦急之色,似乎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她想开口却发现怎么都无法说出话。
轿子里傅小姐的脸色越来越红,她咬着牙,头上隐隐的发汗。
她紧紧地捏着拳头对自己说:“忍住,忍住!”
二夫人看着傅小姐涨红的脸,以为傅小姐紧张或是身子热,倒也不去管她,又往前走了些许时间。
傅小姐望着轿顶,眼睛瞪得老大,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突然开口说道:“二娘,我要小解。”
她脸憋得很红,额头、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看来忍了好长一段时间。
二夫人眉头一皱,立马呵斥:“这个时候要什么小解,给我忍着!”
她心中骂道:“真是多事,早知道不带她来了。”
傅小姐猜着可能就是这个回答,红着脸力争,这个可是忍不得的,她再次道:“二娘,我忍不住了。”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忍不住也得忍!”二夫人眉头一挑,厉色相逼。
可是傅小姐生气了,她哪里能忍住,起身想要下轿,没想到一起身竟然松了劲,尿了裤子,便大声哭了起来。
傅云瑶看到这里心里难受不已,又是愤恨不已,可是她却没发现,尽管她能感受体会到,身体却是保持原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不知不觉间傅云瑶只能去看去感受,却已经不能行动,可是目前她哪里想到这是为何,一心放在那个小女孩身上。
异味袭来,弄得二夫人眉头紧皱,难堪不已。
她脸色黑沉,一脸的嫌弃,怒冲冲地道:“作死呢你,这么大的人还弄在裤子上。”
二夫人手中绣帕捂着鼻子,喊道:“停轿——停轿——”
轿子旁跟随的丫鬟立马口述其意,外面的轿夫停下了轿子,二夫人可是坐在轿子的第一个,彰显着身份和地位,后面的轿子见二夫人的轿子汀了当然跟着停下来。
傅小姐眼泪汪汪地看着轿子,想起歆雅的教导,女子如厕要去固定地方,不能弄在身上,弄在身上讨人嫌弃,不是个好孩子,若是她的母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傅小姐未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可是从歆雅的话语中她能感觉出母亲是一个很棒的人,温柔贤惠,她不想让母亲不高兴。
可是她尿裤子了,她感觉母亲会讨厌她了,更何况她觉得自己已经五岁,已经有了很强的羞耻感,于是更加放声大哭,发泄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二夫人再次捏着帕子掩住鼻子出言,低声骂道:“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她也不怕被人听到。
傅小姐再听到二夫人如此说她,更觉得难过,她心底陡然生怨,恨恨地看着二夫人,开口辩驳:“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
二夫人从未见那丫头如此顶撞自己,脸色一黑,点着傅小姐的头骂道:“作死的,还强词有理了。谁让你这时候要如厕了?”
二夫人数落着下了轿子,强行让后面的一个姨娘下轿,她坐上那位姨娘的轿子,再也不肯与这骚臭味的傅小姐同轿了。
那位姨娘撇了撇嘴,不敢反抗,只得和另外姨娘共乘一顶轿子。
后面轿子停了,傅寒烟派下人来问状况,下人得了二夫人的话,直接回复傅寒烟没什么要紧事,隐了事因。
家眷之中多半是些看笑话的人,不是看笑话的人也不想招揽事情上身。
一时间竟没有人为傅小姐出头,那染了尿的轿子让二夫人打发抬回去了,傅小姐自己下了轿子,没人扶持。
傅小姐眼圈通红,没了轿子坐她不在乎,她一心想着母亲以后睡梦中还回不回来看她,二夫人也没有作其他安排,只顾着生气。
歆雅看着掀开轿帘的姨娘们一副生怕傅小姐要与她们共轿子而避之不及的样子,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想着实在不行便背着小姐走。
歆雅暗道:“可小姐尿湿了衣裤,这又如何是好?”她深深地自责自己没有为小姐多备套衣物。
傅小姐红着双眼搜寻歆雅和碧痕的影子,心中难受极了,为什么她要被二娘如此对待?她的心里开始种下了逆反不服的种子。
歆雅本想请求带着傅小姐先去换衣裳,再去庙里。她看着二夫人刚要开口,这二夫人似知道她的心思,狠狠剜了歆雅一眼,道:“仔细呆着,不然小姐给我送回去。”
歆雅咬着唇,只得放弃,碧痕在后头压根上不了前面,她和碧痕都做不了主,担心不已。
二夫人不想耽误了行程,便让李嬷嬷带着傅小姐先行去那花神庙,让庙中僧人寻些小沙弥的衣裳给她换了。
傅小姐本还在哭闹,但一听小沙弥便停止哭泣,抿着唇咧笑。
在她的认识中,小沙弥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花神庙中遇到的小沙弥。
花神庙中那个小沙弥,算是傅小姐第一个小伙伴。这小沙弥今年十岁了,很是淘气。可偏偏花神庙的主持与其他大师们都喜欢他,明里暗里**溺着他,放任他的调皮,小沙弥给偌大的花神庙带来许多欢乐。
主持指派了他敲钟大任,每日鸡鸣时分便要敲钟。
可是这小沙弥常常贪睡过了头,忘了敲钟。若是忘敲钟一次,便要背上两缸的水,傅小姐便是上次来花神庙认识了小沙弥。
那时三夫人已经病重,但是仍坚持带着傅小姐来到花神庙里祈愿。
傅小姐嚷着要玩儿,三夫人无奈,让歆雅带着她去庙后玩耍,遇到了小沙弥,这才知道了小沙弥因为忘了敲钟被罚挑水。
傅小姐看着其好玩,不帮忙反捣乱,小沙弥见娃娃可爱,便也不计较,拿出不少果子给傅小姐,还跟她讲着佛理,讲着笑话,将傅小姐逗得笑呵呵的。
傅小姐便深深记住了这小沙弥,这个唯一愿意拿出果子给她吃逗她玩的小伙伴。
日后傅小姐每日清晨便会在府邸的院中数着时辰,若是没有听到钟声,她便会咯咯作笑,不过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若是她听到了钟声更是开心,因为知道小沙弥今个儿不要挨罚了。
或许本就没有那么清楚地知道到底哪个更加令她自己开心!她呀,呆在院子里没有玩伴,实在是无聊。
话说李嬷嬷一路抱着傅家嫡小姐行走也累得呛人,一路上行人众多,李嬷嬷若是放下这么小娃娃拉着走,这脸上也过不去,认识傅小姐的没几个,可是认识她李嬷嬷是傅家的下人这人还真不少。
李嬷嬷咬咬牙,背起了小姐,心里头却很不舒服,连带着将歆雅也责怪起来。李嬷嬷一进花神庙,立马放下了傅小姐,自个喘着气,擦了擦头上的汗∵了这些许路,傅小姐的衣裤也干了不少,她根本没考虑到傅小姐会不会因此受凉。李嬷嬷本想开口问沙弥要身干净衣裳,可是想着还要帮她换了,又不乐意了,暗想就让傅小姐自己捂着,也许很快就全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