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看穿了她的心思,假装要起身,可刚一松开她,又扑向了她,双手伸到她腰间,轻轻一挠。
素素受不了地大笑起来,正翻身想躲时,已措不及防地被他如海浪般席卷……
……
詹佳怡在医院的这些天,只要一入睡就噩梦不断。
一时梦到那没出生的孩子,一时梦到冯柔发疯时狰狞的面孔,还有杨莎莎阴森可怖地朝着她微笑……
她又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出了一身的汗,让她感到身上黏糊糊的,正想叫保姆帮她擦一擦。
有人在病床边轻声说:“佳怡,我回来了。”
她听到这声音整个人定住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看向病床边的谢振东,瞬间泪流满面。
“我们的孩子没了……”
谢振东坐了下来,摁住她,让她别起身说:“我知道了,你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不怪我?”詹佳怡愧疚地说。
“车祸谁也想不到的。”谢振东当然痛心,尤其是原本很期待的孩子没了,也让他无比失落。
他回澜城,来到医院后先见过詹佳怡的主治医生,又从医生那里得知,詹佳怡因为这次的车祸伤到了子\/宫,以后都没法怀上孩子了。
这事詹佳怡自己还不知道,医生见她失去孩子后情绪一直不稳定,没敢告诉她。
谢振东亲眼看到变得憔悴不堪的詹佳怡,也没法开口跟她说这事,想着还是先瞒着她吧。
詹佳怡想说不是意外车祸,是杨莎莎在害她,但看谢振东看她的眼神没有了以前的那般爱意,就知道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她还不能说。
现在她的孩子没了,谢启宁也没了,杨莎莎的孩子应该成了谢振东唯一的希望。
要揭露杨莎莎的真面目还不是时候。
谢振东看她不说话,只在默默流泪,说:“好好养好身体,别太伤心了。我还有事要赶回集团,先走了。”
詹佳怡止住了哭,没想到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要走,可也没理由非留住他,愣愣地说:“好。”
可谢振东已经起身走了。
她躺在病床上望着门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但还是想着他可能真的有事,不能多待吧。
谢振东从医院出来,感到心里堵得慌,想要詹佳怡为他生个继承人的希望落空。
现在孙子杰杰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他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坐进车里,他扶额想着,莎莎毕竟只是媳妇,而且她心思深沉。
只有由他来亲自教导杰杰,让杰杰从小就具备继承人的素质。
这孩子绝不能再毁了。
正好处理完了启宁的后事,他和莎莎要好好谈谈。
她这么年轻就没了丈夫,以后肯定得再嫁人。
她自己带着个孩子也不方便,还不如交给他。
孩子跟着她也会成为拖油瓶,对她将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谢振东想着这事应该能和杨莎莎谈得通。
……
两天后,莎莎在谢振东办公室里,一双眼睛红红的,都哭得像对桃子。
谢振东特意叫她来,一是为了告诉她,谢启宁后事的处理情况。
他把谢启宁的骨灰带了回来,准备葬入谢家的陵园,还要在澜城办个低调的葬礼。
澜城这边没有什么人知道谢启宁在国外坐牢,又自杀了。
所以他的葬礼谢振东也不想大肆宣扬。
莎莎对于谢振东说得处理方式都表示赞同,就是有点不明白谢振东今天把她叫过来,为什么办公室里还有个律师?
谢振东看启宁的事说得差不多了,示意他的律师拿出一份文件交给莎莎。
莎莎莫名地接过文件看了看,这份合约前面的内容让她惊喜不已。
谢振东打算现在就把杰杰定为谢氏的继承人,这其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如今的谢家也就剩她杰杰一个独苗了,继承人不选她的孩子,也没可选的人。
可看到后面几页,她的手不由地在发抖,这是要让她放弃杰杰的抚养权,无论如何她也接受不了。
她马上抬头说:“爸,杰杰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我这个母亲了。孩子还这么小……”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请最好的保姆来抚养他,同时也会有最好的老师来教他。”谢振东冷静地看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莎莎揪心地说:“保姆也好,老师也好,他们都不如亲生父母啊。杰杰这个年龄最需要的是父母的关爱!”
“启宁不在了,不过就算他还在,也不会懂得关爱孩子。我这个做爷爷的可以代替你们关爱他。至于你,还这么年轻,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再找人了……”
“对,我这一辈都不会再找人嫁人,我只会守着杰杰,看着他慢慢长大。”莎莎毫不犹豫地坚定说道。
这倒让谢振东感到有点惊讶,以前他没觉得莎莎有多爱启宁,两个人都是好吃懒做,性格有点相投罢了。
她会愿意为了启宁守寡,终身不嫁?
这让他不怎么相信。
“现在启宁刚走,你肯定会这样说。但以后的岁月那么漫长,谁又能保证你不会再碰到合适的人。”谢振东心意已决,态度很明确地说,“如果你希望杰杰能成为谢氏的继承人,那你就得放弃他的抚养权。要是你舍不得放弃,我就只有将这事再缓缓。其实谢氏的继承人还可以从谢家的旁支来挑选成年的人,不一定非要让小孩早早的做继承人。”
莎莎望着谢振东,这次是真的眼中含泪了。
她当然想让杰杰现在就成为谢氏的继承人,可却无法放弃对杰杰的抚养权。
如果以后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见不到,管不了,杰杰长大后还会认她这个母亲吗?
“爸,我不能放弃杰杰的抚养权。”
谢振东示意律师收起文件,说:“这样吧,我给你些考虑的时间。如果你同意了让杰杰做谢氏的继承人,同时放弃了他的抚养权。我也会给你一定的补偿,再送套房子给你,以后你就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个人生活。”
莎莎只是木然地说:“完全明白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