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突然一改感激庆幸的模样,伸手直接抓住了沈安茉的手腕!
她死死地盯着沈安茉,恶狠狠地开口,
“你把我的思若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得负责才行!”
负责?
还是以第一次有人这样道德绑架的。
沈安茉用力地掰开夏夫人的手,眸光冰冷,“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的好女儿故意过来碰瓷我的呢?说话做事总要讲点证据才行,你说是吧?”
“病人夏思若的家属,你们可以进去看病人了。”
护士突然探了个头过来,“不过病人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最好不要受到刺激。”
说完,护士就拿着小本离开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重要些。
夏夫人怨念恶毒地瞪了沈安茉一眼,松开了她的手,快步走进病房。
沈安茉站在门口没动。
璟奕行也没动。
“你不进去?”
沈安茉有些纳闷,“她肚子里不是你的孩子么?你这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亲骨肉吗?”
男人依旧站在门口没动,而是侧目看了沈安茉一眼。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和沈安茉有一个亲骨肉。
可璟奕行心里也很清楚,这种话只要一说出来,沈安茉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
离开。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这是你们的家事,和我这个外人没有任何关系。”
等不到璟奕行的回答,沈安茉也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就在沈安茉打算离开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夏思若突然尖叫了一声,“沈安茉!你这个贱人!”
沈安茉:?
怎么她没有过去,都能骂她一句?
“沈安茉你这是打算推了我就走是么?”
夏思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盯着她。
她的双眼猩红,充斥着疯狂的血色和恨意,“今天幸好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什么大碍,要是孩子出了问题,我要你偿命!”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你就不能换一点新鲜的说辞吗?”
沈安茉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一直把我扯在这里不让我走,到底想做什么,直说行么?”
她可没有这么天真地觉得这两个人一直不让她走,只是单纯地想要骂她。
果不其然。
在听见沈安茉这么说后,夏思若和夏夫人对视了一眼。
夏夫人清了清嗓子,这才端着矜贵的架子开口道,
“我和思若也讨论过了,沈小姐你在蹊州对思若而言就是危险的存在,毕竟
我们家思若现在是孕妇,需要保护起来的。”
“如果你想要伤害她的话,她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夏夫人疼惜地摸了摸夏思若的头,“可怜我们家的思若啊,孩子都还没出生,差点就失去了。”
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夏思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呢。
沈安茉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动声色地问,“所以呢?”
“所以,至少在我们家思若怀孕的这段时间内,请你离开蹊州。”
夏夫人的脸色严肃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不悦和威胁,
“否则我们夏家也不是吃素的,不要怪夏家对你不客气。”
“这是给不起退场费,打算直接威胁了吗?”
沈安茉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夫人,又扭头看了眼璟奕行,“正好璟先生也在场,要不就当做一个见证人吧?”
当着他的面要把沈安茉赶出蹊州,这还要他做个见证?
璟奕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这女人,难道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璟先生可能不知道啊,之前夏夫人可是特地找过我一次,说要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蹊州。”
沈安茉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她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
“你说你怎么就只值五百万呢?在夏夫人的眼里,你也太不值价了吧?”
女人的话音懒洋洋的,“我觉得怎么也得值个五个亿吧,你好歹是璟奕行呢。”
“就这么点钱,不是打发叫花子是做什么啊?”
沈安茉就差把挑拨离间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怎么配的上我们璟先生在蹊州的身份地位呢?”
因为她的话,夏夫人和夏思若的脸都绿了。
他们是这个意思么?!
他们只是想让沈安茉滚蛋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奕行你听我说,”
夏思若慌乱地想要辩解,“我们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沈小姐嫉妒……”
她柔柔弱弱地看了沈安茉一眼,随后红着眼睛捂着自己的肚子,
“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而沈小姐又是你的前妻……我不是说不相信沈小姐的人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正常人,也会因为吃醋而做出不好的事情吧?”
“这一次我的孩子侥幸活了下来,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我是一个母亲,我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心没有错,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活下来而已。”
说到这里,夏思若抬头看了看沈安茉。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夏家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夏思若叹了口气,“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只是请你暂时离开蹊州而已,等孩子生下来,你再回来,好不好?”
这话说得,就好像是她在这里,夏思若就生不出孩子了一样。
沈安茉听着听着,突然就笑了,
“这证据都还没拿出来呢,夏小姐已经为我盖棺定论了?”
她清澈带着冷意的眸光在对方的身上扫过,话音也带着讥讽,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我害了你的孩子?”
病房内一片安静,夏思若的呜咽声就显得格外明显。
她咬着下唇,手指紧紧地抓着被褥,
“难不成沈小姐的意思是,我自己设计想要害死我自己的孩子吗?”
“就算我们之间有一点恩怨,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夏思若叹息一声,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已,我只想我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就这么难呢?”
如果自己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沈安茉可能就真的相信了夏思若的这一套说辞。
“所以沈小姐,我求求你的了,求你离开蹊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