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方寒才慢慢的把事情解释给云桦。
“徐天木在给你送过资料之后就没有消息了，在这之前他也有突然间消失不见的先例，所以今天他如果能来才会比较奇怪。”
“中心城区的网络防御比外围的要强不少，特别是中央大楼，作为标志性建筑除了好看外，里面其实还隐藏着不少重要到能影响城市运转的东西，只不过这些对外人来说不太知道罢了。”
“那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云桦觉得以方寒这身份水平来看还不至于能知道一座在国内数一数二城市的内幕。
“不要得寸进尺，按理说前面的话我都不应该和你说的，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能够调取中央大楼的资料，包括监控和部分权限修改。”
“你要这些干什么？”
“徐天木的定位信息所组成的路线中，其中一个地方就是这里。”
方寒拿出他的电子屏幕，指给云桦看。
“上次那个奇怪的账号，我在你的电脑里扫描了所有文件后，才发现一个端口中有它进入过的痕迹，追踪它的IP的时候，其中几个地址和徐天木的移动轨迹是重合的，中央大楼就在其中。”
云桦不由得对方寒佩服起来。
“能把这些细碎的条件联系起来，你真的是……”
方寒摇了摇头，“我目前还无法看出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但是我觉得这里面可能不止有虹渊在插手，那个奇怪的账号它的目的虽然不清晰，但是并没有对虹渊的行事进行过什么干涉，除了……”
“除了——？”
“除了在对于你的处理方式上。”
云桦：？
……
满是数字屏幕的房间里。
观看台上，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研究员在查看着每个屏幕，敲击着空中的记录仪，似乎在记录什么东西。
这里的屏幕数量巨大，有的边框是蓝白色，有的边框是亮红色。
里面的世界光怪陆离，清新治愈、血腥暴力、深沉烧脑，各种风格都有，但是每个屏幕都只聚焦到一个人身上。
研究员身后的金属门展开，一个短发西装男子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
“云总，目前进入过深沉世界的共有210人，依旧活跃的任有183人。目前这部分人的游戏数据依旧稳定。其中0029号、4918号、0137号是其中各项数据指标比较好的。”
“特别是0137号，他是里面经历世界最多且经验值最高的，他经历过的世界全是深层世界，且完成度都在100%左右，最低的也不低于95%。”
研究员把对应的窗口调到云理面前展示，里面正播放着一个拿着金色的圣剑斩杀恶龙的骑士形象。
研究员继续解释道：“从目前来看，0137号是最适合的玩家，加以培养的话，他应该可以在最终世界中生存下来。”
云理点了点头，“对了上次让你们盯着的0000号怎么样？”
0000号仓据说是研究院的方远让人弄去给一个亲戚的，那个人好像还是039坚持要重点观察的人。
“0000号？他也是每个世界都是深层世界，操作属于新手级的，不过运气不错，除了新手引导，每个世界的完成度都在70%以上。”
嗯……70%，对深层世界很熟练的内部人员进入探索的时候和这水平不相上下，如果说是运气使然倒也没什么问题。
“我想问的是，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研究员想了一下，“值得注意的地方吗……对了！他去的世界里似乎都会触发系统的修复机制，总是能被他碰到bug或者是系统漏洞。”
这是巧合吗？
“这样，你对0000号和0137号进行一个匹配。”
研究员有些惊讶，“可，这不是公测的时候才上线的功能吗？而且——”
云理伸手打断了他，“我们需要一个能够面对任何困难情况的人，0000号不是总能碰到bug么？那就用这个检验一下0137，如果他依然高水平的发挥，就把他列入候选人名单。”
“是！”
……
“对我的处理方式？哈？”云桦表示不能理解。
“就是——”方寒还没说完，突然门口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云先生吗？您的快递到了，请签收一下。”
云桦盯着方寒，对方撇开了眼神，“我需要一台计算能力更强的计算机，快递要能进来只能填户主的名字和地址。”
云桦无奈叹气，他打开了门。
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蓝色工服的快递员已经站在门口了，露出标志性的服务笑容，把笔递给云桦。
云桦直接接过，在上面迅速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这个签字方式……”方寒盯着云桦刚刚签下的名字，眼神有些奇怪。
“嗯？发现了啊？”签完后，云桦就把东西抱了进屋。
“他们都说我的签字方式很别扭，总要在最后一笔往上提一下，就让整个名字显得非常别扭。”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写法才赋予了这些字灵魂，它们看起来是不是要从纸里面跳出来了？”云桦努力的扯了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脸。
“不过这好像不太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我为了改正，也做了很多签名练习，有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的签成这样。”
然而方寒在意的不在这里，这种签名方式，他曾经看过。
那是虹渊曾经的掌管者常用的方式。
“这样它们就不会看起来像是被束缚在纸张里了。”
熟悉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响起，那个人的脸渐渐的和眼前的云桦重合起来。
方寒摇了摇头。
不对，他已经被——
“喂！你愣着干嘛，快过来组装啊！”云桦的叫声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
快递员从云桦家出来后，又拿出了熟悉的黑色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个未知的号码。
“今晚需要他进入游戏吗？”快递员问道。
“连续玩了这么多天，他应该也累了，稍微让他休息一下吧！”电话里传来了一个贱得很有特色的声音。
“可是虹渊最近搜集了不少碎片，还有一些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拿走了，我担心……”
“没关系，我的计算能力可是很准的，虹渊搜集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部分，碎片也是有自己的意识的，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有进展。”
“那个不知名的……呵，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快递员勉强的点了点头，“行吧……”
“我们还有时间，只要再公测之前，让他能够具备独立获得碎片的能力就行了，其他的，会有人帮我们解决。你继续盯着他，系统进行了新一轮的升级，似乎有人对他的账号动了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