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男人面色冷冽却在注视着他的时候化开了冰冷的嘴角,笑意显现在他俊朗的脸上。
她甚至在想,如果换作是盛厉爵,那他是不是会义无反顾地给洛洛捐献骨髓。
盛厉爵那边跟几个合作商谈了半个多月,除了恢复合作关系,更多的还是留在那里调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纵然每个合作商都有不同的理由,但是直觉告诉盛厉爵,这次的事件太过蹊跷,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事情查清楚了吗?”盛厉爵坐在酒店房间,阅读着助理交上来的文件。
“总裁,几个合作商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不肯说出是谁授意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家接触他们的公司是一家海外公司。”助理解释道。
盯着桌子上的文件,盛厉爵若有所思。
时秋秋原本的打算是在盛厉爵不在国内的日子成功劝服谭启宁捐献骨髓,可是没想到盛厉爵明天就要回来了。
与盛厉爵通话结束后,时秋秋迅速联系了谭启宁,软磨硬泡下,谭启宁才同意跟她见面。
两人还是约在咖啡馆。
时秋秋提前赶到,想着距离上次谭启宁说考虑考虑已经一周的时间了
,可是这期间他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辞,这次说什么也要劝服他,不然以后真的希望渺茫了。
谭启宁一到咖啡馆,就抛出了这句话:“时小姐,你还要我说几遍,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不能被你们打扰。”
“可是谭先生,洛洛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看着他躺在病床儿上,等待死……”
时秋秋哽咽了,她实在不想提及“死亡”这个可怕的词汇。
“谭先生,只要你能救洛洛,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时秋秋孤注一掷,势必要把谭启宁说动。
“不如这样,反正我也还没有结婚,既然我们两个已经有了孩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可以捐献骨髓,救洛洛。”谭启宁沉思了片刻,幽幽开口。
时秋秋瞪大双眼,迷惑了须臾时间,才反应过来谭启宁的话是什么意思。
“谭先生,我没听错吧?你、跟、我、在、一、起?”时秋秋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谭启宁的话,好让彼此都能重新认识到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谭启宁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答应你的请求,当初也算是我伤害了你,我娶你
,就当作是补偿吧。”
时秋秋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脑回路也太奇怪了,不同意捐骨髓,却要娶她?
“可我不需要你补偿什么啊。”时秋秋皱眉。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不勉强你,但是我只给我合法化下的儿子捐献骨髓。”
谭启宁的意思很明显,只有时秋秋跟他结婚,洛洛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儿子,他才会救洛洛。
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时秋秋觉得身体像是冷风侵入骨髓,从头凉到脚心。
她不能答应谭启宁,她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去伤害盛厉爵。
现在只好尽全力为洛洛去寻找匹配的骨髓。
回到家,时秋秋就去了浴室,太过沉重的情绪让她觉得呼吸困难,继续使自己保持清醒。
任由水打湿每一寸肌肤,水流混着眼泪全都在她的脸上流淌着……
月明高挂,万籁俱寂,这一晚,时秋秋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人追赶,她拼命的跑,跑得筋疲力尽,可是前方就是悬崖了,悬崖下是万丈深渊。
身后的人向自己追赶而来,越来越近,时秋秋选择孤注一掷,跳下去。
纵身一跃,就在时秋秋即将坠入深渊的
时候,却有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将自己抓住了,然后把自己轻轻地抱在了怀里。
那个人的样子很模糊,像是个幻影,可她却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个人身体的温度。
时秋秋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人是盛厉爵。
“你回来了?”
是盛厉爵救了她。
“厉爵。”时秋秋试图去握住他的手。
没过多久,那个人将她放下,要走开。
“厉爵……”时秋秋伸手抓住那个人的手,好像是要去抓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身后的人还虎视眈眈,她不能死,她还要救洛洛啊!
时秋秋猛然醒来,浑身都是冷汗。
突然觉得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视线下移,竟然是一只手!
“啊……”时秋秋慌忙甩开那只手,还以为别墅乱入了什么奇怪的人。
“别怕。”熟悉的声音从头顶盘旋。
“你你……我难道还在做梦?”时秋秋抬头,激动到难以复加,眼神里还没有褪儿去恐惧,额头冷汗满布。
盛厉爵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做噩梦了?”
“你是真的?!真的回来了!”时秋秋直接从床儿上蹦起来,跳到了盛厉爵的怀里,整个人像考拉
一样地挂在盛厉爵的身上。
“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坏人。”时秋秋搂着盛厉爵的脖子,小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委委屈屈的。
“我不在,你就会心慌?”盛厉爵抬起手,把手很自然地覆在了时秋秋心脏的位置。
“会,真的会,我好想你啊。”时秋秋双手放在了盛厉爵的手上,紧紧扣住。
她真的想他了。
隐约间,时秋秋觉得身体有种异样感觉。
啊!不对!心脏?心脏的位置在……
“你故意的!”时秋秋拿开盛厉爵的手。
“刚才是谁一直抓着我不放?”盛厉爵玩味地笑笑。
时秋秋觉得见到盛厉爵之后,昨天甚至于这几天的挫败、无助、彷徨都减退很多。
“对了,我梦到你了,梦见你在悬崖边救了快要坠儿落的我。”时秋秋避开了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
盛厉爵抿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时秋秋,好像是在忍笑。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时秋秋小小的脸上是大大的困惑。
“如果我未及时回来,恐怕你现在是躺在地板上的。”盛厉爵敛了敛情绪,认真地说。
“什么?”时秋秋看看床,又看看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