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人,我难道连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廖美星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廖心慈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走到了廖美星的身边,嘴角擒着一抹冷笑。
就在廖美星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廖心慈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朋友?你需要的从来不是朋友!我告诉你廖美星,你最好给我清楚你来巴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是为了赢!是为了替我报仇!”廖心慈撕心裂肺的吼着。
廖美星愣在了原地,脸上清楚的巴掌印让她看上去十分的可怜,而且廖心慈的指甲在她的脸上甚至还划了一道血痕。
“那个叫安乐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戴着口罩,一看就是在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她在骗你,你却还要把她当成朋友?”廖心慈狠狠地瞪着眼:“你现在要做的是给我摸清楚她的风格她的背景!朋友?你要朋友干什么?廖美星,别让我对你太失望!也别让我看到你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私下的来往!”
廖美星迟迟没有说话,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更痛的,却是胸腔里不断跳动着的心。
是啊。
从小到大,廖心慈
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过她,她的人生不需要朋友,只有绘画这一件事。
别人的小时候,可以拥有母亲的宠爱,父亲的关怀,可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有许多美好幼稚的玩具。
有太多她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而她的童年,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把她捡回来的名义上的母亲。
从开始会说话,廖美星便开始拿起了画笔。她所有的绘画功底都是和廖心慈学的,就连之后出名的风格,也是廖心慈为了她量身定做的。
她像是廖心慈的玩具,一步一步的雕琢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小时候,画出来的东西让廖心慈不满意了,廖美星立马会被关起来,比起这种能给身体带来疼痛的巴掌或者言语上的辱骂,作为小孩子的自己最怕的其实是残忍的沉默和黑暗。
被关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跟她说话,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
一开始,她会不断的哭不断的闹,害怕的浑身颤抖。
后来她只会躲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像是疯了一样的按照廖心慈所说的那样描绘一样东西。
但人都是渴望爱的。
廖美星也是如此。
只不过,不关她做
了什么,做了多少,从来没有让廖心慈满意过。
“为什么不说话?”廖心慈的一声怒吼,让廖美星回过神来,她能感觉到自己掌心那刚刚好的伤疤再次的被她扣烂,这些痛就像是脸上的一样,让她愣了好久。
“好,我知道了。你……”廖美星看了廖心慈一眼,低声说:“你还是不要和我生气为好,最后伤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我死不了,我还要等着看你赢了这场比赛。”廖心慈的表情突然一变,抬起廖美星的下巴:“不要怪我太狠心,是你不懂这个世界的残忍,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着你,未来有一天,你能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
廖美星身子一颤,只觉得廖心慈故意露出来的这样子的表情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好像一个毒蛇突然变得温柔,从她的身上爬来爬去,但是眼神和吐出来的信子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危险。
“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廖美星深吸了一口气。
在廖心慈松开了她的下巴之后,廖美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不断的颤抖着。
在廖美星离开了酒店之后,廖心慈独自一个人坐在
沙发上,手上叼着一根烟。
她长得很清冷,浑身散发出来不可接近的气势,尤其是这几年脾气越来越不好,整个人像是一个随时要迸发出来的弦。
但这丝毫万事不了她的美貌。
廖心慈此时穿着纯白色的浴衣,波浪卷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摘掉墨镜之后的五官明媚,红唇更是荡漾着风情万种。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边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不再是隔着屏幕或者杂志看到高真忠的身影,而是见到了本人。
还挺神奇的。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明明离她这么的近,可廖心慈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所有的爱意都不见了!
只有恨,只有那从骨子几年不断钻出来的恨始终还在!
廖心慈不断的回想着之前的每一幕,越想越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的机会来了。
那些她失去的,全部都会讨回来!
至于高真忠和贺泉桃这对狗男女,一定会付出比他们想象中更惨重的代价!
……
廖美星独自在巴黎的外面游荡,此时天色已黑,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回到别墅。
哭是已经不会了,那么久了,早就已经对这些麻木了。
或者是小时候哭的太多了,廖美星长大之后已经很少会流泪。
而且她更讨厌把自己当做一个受害者。
她只会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足够幸运了,廖心慈好歹让她成了名,而且成年之后在钱这方面对她很大方。
如果廖心慈没把自己捡回去,说不定早就饿死了,哪儿还有机会见识世界?
廖美星容易满足,她更期待自己是那个网上的网红廖美星,也扮演着这么一个开朗活泼的角色。
再坚持坚持吧,一定会赢的。
廖美星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喇叭声,廖美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
原本已经做好了赶紧跑的准备,没想到转过身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司辰逸的车。
她当即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司辰逸缓缓的把车开到了她的身边,打开车窗低声说:“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这里乱逛?没人跟你说现在的巴黎很不安全吗?上车。”
廖美星估计着的确已经晚了,打车太贵,所以干脆听话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