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我之间是契约关系,各取所需和平共处,可如今我不得不违背了游戏规则,我要选择退出,因为今日太后所说之话点醒了我,既然我不能给你想要的,无法履行完成契约之外的事情,我想只有我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欧阳雍廉听着楚碧媛果断毫无留恋般的言语,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决绝毫无留恋。
其实与她相处这时日,他对她早已从愤怒厌恶到爱她入骨,甘愿受伤的是自己,也要将她紧紧的护在羽下。
而今她却毫不在乎他们在一起的开心美好的日子,又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虽说他早已经做好打算,要将她平安的送离这里,即便日后憎恨自己,也绝不后悔这个决定。
可这些伤感的的话从她口而出时,他心中却有痛楚与不甘,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这是让她心甘情愿离开自己最好的办法。
“你今日所说之言,也正是本王想要说的,母后说的对,既然本王是皇子,那早日诞下子嗣之事定然是首要,自古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子嗣之事,这纳侧妃也是必然的。”
“你今日对本王说了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本王虽说听之新奇,若仔细想想也不过尔尔,这些只不过是你想要离开这里找的借口罢了。”
“其实你不说这些,只要这绝情断意之言足矣,无谓就是想让本王放你离去还你自由,这样反而让本王少些内疚感,既然如此本王又何须庸人自扰、自讨没趣。”
“毕竟你我也只是契约协商,又无真情可言,更何况你更无法完成太后交与你的任务,那便如你所愿,本王放你离开便是。”
欧阳雍廉一席话令佳雪有些恍惚,今日欧阳雍廉对她要求离开,回答竟如此干脆!不仅如此字字句句都伤人肺腑,佳雪心中冷笑自嘲。
自己竟这般自不量力,高估了自己在欧阳雍廉心中的位置,本以为他们之间没有沈若烟的存在,会会越来越好,如今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始终是自己,在利益欲望面前,欧阳雍廉选择的终究不是她!
“多谢王爷成全!既然王爷做事雷厉风行,那就让我的嫁妆一并清算还我,我便即刻离开王府,今生永不再见!”
佳雪强忍着心中的伤痛,逼迫自己不准掉下一滴眼泪,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她想要此刻、马上、立即离开王府,一刻也不愿再多待下去,她想去找商镇炫,可一想到闵洛尔,她却驻了足,她不想再麻烦商镇炫了。
商镇炫对自己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重要的是闵洛尔对商镇炫心思她也明了,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去麻烦商镇炫,省的令他和洛尔再生误会。
回到尚玹居,春桃看到王妃貌似不开心,心事重重神情黯然,春桃赶忙给王妃倒杯水,端了过去。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桃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嗯。”
春桃退出了房间,关好房门后,自己则坐在门外台阶前候着,她知道王妃定是遇到了,令她伤心难过心中淤堵,又无法对她说的事情,王妃需要的是发泄,只有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让王妃缓一缓心情。
可是屋内好安静,甚至听不到王妃的任何声音,春桃不放心王妃的安危,无奈只好悄悄的走到门前,想听一听屋内的声音,确定王妃是否平安。
以往王妃若是不开心生气时,都会一番叨叨发发牢骚什么的?特别是与王爷生气时,更是叨叨好半天。
可今日的王妃则与往日不同,房内静悄悄的,不对?春桃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哭声,极小的哭声,是王妃在哭!春桃心中着急,刚想要进屋时,想起王妃的话,春桃还是忍住没有进去。
仍然坐在门外台阶上,跟着默默落泪。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王妃站在门口,眼睛红肿无神,她看向天空,自言自语道:
“该自由了,终于要自由了。”
“王妃。”
看到王妃要出房门,春桃赶忙起身,走到王妃身旁搀扶。
“桃子,姐姐没事。”
“王妃,春桃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春桃知道,无论发生何事?春桃都会誓死追随公主姐姐。”
“桃子,天空辽阔任鸟飞,这次咱们可以彻底自由了。”
“彻底自由?”
“对,我们要彻底离开王府,从此再无三王妃。”
“王妃,您与王爷谈妥了?王爷答应让您离开了?”
“对,所以咱们要赶快收拾好咱们的随身物品,先搬离王府,省的某人再变卦反悔。”
“这,可是王爷他……”
“好了桃子,别可是了,快随我进屋收拾细软,今天我就要离开王府,一刻也不愿再多待!”
“王妃,您慢点儿!”
佳雪拉着春桃便进了屋,她离开王府刻不容缓,她不想再让自己继续呆在这伤心地,她方才一只在质问自己,为什么王容忍,欧阳雍廉一次次的伤害自己,令自己伤心难过。
自己承认在这场爱情的博弈下,她已经输了,还输的一塌糊涂,不管是前生今世的两次爱情,为什么输的总是自己。
如今她也不愿再想,马上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树挪死人挪活,世间好男人千千万,何必非要单恋他一颗草?一颗杂草?
欧阳雍廉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也是煎熬,他知道这次彻底伤了楚碧媛,知道她定会为此伤心难过,却又无法前去宽慰。
正在不知所错时,管家刘福走了进来。
“王爷,这是您要的,王妃的嫁妆清单,不知王爷为何要此清单呐?”
“………………”
欧阳雍廉接过清单并未看上面所写,他沉默无语深情焦虑痛苦。刘福看在眼中,知道这次王爷与王妃,定是遇到了过不去的那道坎了。
“王爷~”
“刘管家,将这清单交给王妃,带让她到库房支取,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折成银票交付与她。”
“王爷,这~难道,您与王妃,当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刘管家,本王想一个人待会儿,今日就不要再让他人前来打扰了。”
“这~唉~是!老奴告退!”
刘福无奈的退出了书房,对于王爷与王妃的婚姻,他觉得十分惋惜,本以为两人能修成正果,夫妻恩爱长厢厮守,令陛下与皇妃在天之灵得以慰寄,谁知最终还是要分离。
刘福自知人微言轻,无法劝阻王爷所做的决定,毕竟这是王爷的家事,自己只是一个管家,看到王爷为此痛苦神伤,心中自然与之难过,他也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王妃能理解王爷所做所为。
“刘管家,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说话的是春桃,她看到刘管家站在尚玹居门前,举步维艰的样子,知道他定是遇到了令他为难的事情。
“哦,春桃姑娘,王妃可在屋内?”
“嗯!王妃在屋内呢,您老快进来说话吧!”
“桃子,谁在外面?”
“回王妃,刘管家来了。”
“是刘伯来了吗?快别站着了,有话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