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离开之后,隔了两天,顾城过来告诉苏鸢,江家有事,江驰忽然紧急被召回本家。
那日的事,即便是江驰最后没有上去,苏夫人在楼上也看到了。
苏夫人没有用苏鸢给的王扬,而是另外联系了人,毕竟周宇将之前的一些老人全部找了回来。
苏夫人最近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可以提前出院,但是为了保险,还是在医院待几天。
苏夫人昏昏沉沉了四年,她只能用这短暂的几日,来适应缺失的四年。
周宇这几日都不在A城,苏鸢本来想问,后来想了想还是没问。
第三日,周宇回到医院。
他直接去找了苏夫人,将一份文件递给她,苏夫人越看,面色越难看。
周宇一直站在病床边,低垂着眉眼:“大小姐在您与先生出事之后,便遣散了我们,苏氏动荡,股价暴跌,董事会风雨飘摇,好几家企业趁机想要搞垮苏氏,坐收渔翁之利。内里,苏正阳趁机搞事,我们在,大小姐这个位置更不好做。”
“而且。”周宇说到这里的时候,暂停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才低声道,“我从很久之前就察觉到,不仅仅是苏正阳,还有其他人在盯着大小姐。”
苏夫人面色难看,她翻看着文件,看到某一页的时候,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薄铭?他出手了?”
周宇低了低头,薄铭,是薄斯臣的父亲。
苏夫人全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说话了。
周宇即便是低着头,也知道此时苏夫人面色一定是极其难看。
苏鸢向来是苏先生苏夫人的逆鳞。
一直将文件看到,苏夫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她沉默着将文件放下,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杯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记得老张在这附近吧,他也退了四年了,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周宇一听到老张这个名字,后背顿时一紧。
老张是苏先生私下养的人,只为苏家卖命,他立时微微垂眸道:“是!”
苏夫人摆了摆手,让周宇离开,她又重新拿起那份文件,仿佛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份文件,眼睛盯着上面的描写。
当看到苏鸢大雨之中,站在薄家等了足足一下午,薄家连门都没开,差点流产时,她手指甲紧紧地攥紧肉里。
那是她护在掌心里的宝贝啊,怎么有人敢这样对她?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护士按照惯例走了进来,拿着今日份的吊针,微微躬身道:“苏夫人,这是今日的药……”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只看到苏夫人手紧紧地握着文件,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护士大惊:“苏夫人!”
苏夫人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流了满脸。
护士急忙地走过去:“您哪里不舒服?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苏夫人只简单抽了一张纸巾,将自己嘴上的血擦去。
她面色冷沉,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语调冰冷地道:“我没事。”
“气急攻心,不用告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