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
“我和江琉芸不是亲兄妹。”洛仲琛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恶劣的笑意,“我是镇国公府世子,她是京城江家大小姐,也是本世子休弃的前世子妃。”
宁溪远面上表情空白了一瞬。
“后面那句是废话!”江琉芸翻了一个白眼,又补充道:“别把江家和我扯上关系,我恶心。”
宁溪远目光莫名地盯着他们俩儿,满面疑惑,“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洛仲琛和江琉芸互视一眼,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
江琉芸道,“他有求于我。”
洛仲琛也不甘示弱,“我有恩于她!
”
江琉芸“啧”了一声,但是想到洛仲琛几次三番在危急关头救她,她闭了闭眼,默念静心咒。
宁溪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扯不断情还乱……
“你的伤势很重,这一次的科举,我劝你放弃。”江琉芸抿了下唇,秉持着医德,她还是开口劝了一句。
宁溪远沉默了。
宁家举全家之力才将他供到科举之前,他如何能辜负父母兄嫂的殷殷期待?
“……我想拼一把!”宁溪远嚅嗫道。
江琉芸理解他的不甘和抱负,但又怕他不理解自己现在伤势有多严重,故作骂道。
“宁溪远,
你以为自己只是扭伤脚擦破皮这种小伤吗?!你当时胸口可是被捅了一剑!如果你的伤口再深半寸,如果我们来的不及时,如果我的医术不高明,你现在都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了!”
宁溪远被骂的面色发白,但表情仍旧固执。
洛仲琛皱紧剑眉。
宁溪远对他们有恩,而且他还是镇国公府的支持者,于情于理,洛仲琛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作死。
“离科举开考之日还有十日,本世子带他回府养伤,你再帮他调理下身体,这样能让他参加科举吗?”洛仲琛问。
“能个屁!”江琉芸瞪了他
一眼,“他这伤势,没一两个月养不好,就算你把他供起来养,那进考场一考就是三天,三天吃不好喝不好,再遇上杂七杂八的问题,我怕到时候他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你以为我现在说出这些话,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医嘱吗?”
洛仲琛也想起了这茬,以往都有不少考生考着考着就晕倒被抬出来的例子,更何况宁溪远还重伤未愈!
“我自小跟着兄父农忙,哪怕读书也不曾落下过,体魄应当是比其他书生要好的。”宁溪远见洛仲琛似乎也要站到江琉芸那一边,便连忙开口道。
“宁溪远,你最好
想清楚,科举和命孰轻孰重。”江琉芸也左右为难,又不忍看宁溪远那倔样,“反正我话说到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扔下一句话,干脆扭头走了。
“江姑娘……”宁溪远喊了一声,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由苦涩。
洛仲琛一拍他的肩膀,“想参加科举就尽快把身子养好,这样到时候江琉芸也无话可说啊!”
宁溪远轻叹,“也只能如此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命比天高的道理。
但。
如果连为了目标而拼尽全力的决心都没有,那些为了他科举而舍弃一切的人,他又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