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看着前面走得飞快的女孩,背影是那样单薄,她又莫名的想起了那个叫白千柔的女孩。
“就是这里了。”
舒合放下篮子,撸起袖子就摘。
江晚安在她身边蹲下来,“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
回想起她的十七岁,还在高中。
舒合闻声轻笑,“我啊,好早之前就没有上学了。”
江晚安略震惊。
舒合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您应该对学历不看重吧。”
她记得很多设计师都偏爱有文化的模特,说什么腹有诗书气自华,但她这一说不就暴露了自己没什么文化的事实吗?
江晚安道:“我也是高中就辍学了,所以我对学历没有特别的感觉。”
毕竟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幸运,也有很多人因为旁的原因无法继续学业。
比如她,就很干脆的因为穷这个字。
舒合诧异,“您不是师从玛格老师吗?”
“是的,我很幸运拥有这个机会,也是这个机会成就了我。但这跟学历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您真厉害。”舒合笑容灿烂,在林子里,更自然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是为什么不读书了吗?”
从她的气质来看,她像是被保
护的极好的小公主,从她的舞蹈来看,也是学院风满满,家境应该不差才对,难道是家道中落?
说到这个,舒合的笑容渐渐收敛,“因为一个负心汉。”
负心汉?难道说她被骗了?
看到江晚安瞬变的脸,舒合知道她误会了。赶忙说:“不是我被骗了,是我的姐姐。我们家原本不算太有钱,但是也过得下去。直到姐姐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家里很有钱,自然就看不上我们。那个男的应该也是厌倦了我的姐姐,竟然安排了一场车祸。害得我姐姐差点没命。”
不得不说,她的故事的确挺狗血的。等等,这个故事好像有些耳熟。
“发生车祸的时候,男的也在车上吗?”
如果这样,那个男的就不害怕自己也出事情吗?
“应该不在吧,我只记得警方告诉我们,车上只看到我姐姐一个人。”
在说到这段往事的时候,舒合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个男的从回忆中拖出来,大卸八块。
但又因为江晚安在这里,稍微的藏了下情绪,但也是能看得出来。
“后来,你们家为了救治你的姐姐耗尽了家底?”
“治病,真的要花好多钱哦。”
舒合无力的苦笑,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风霜。
江晚安不自觉的抱住她,“没事的,现在的你有我们了。”
舒合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的眼泪,霎时倾泻。
她说:“其实现在姐姐已经有好转了,我也可以把她接回家了,只是需要多给她补充一点营养而已。”
“这样啊,那确实得叫江亓那小子多给你几个赚钱的机会赔罪。”
“不用了,能在这里见到您我已经很高兴了。”舒合满脸的不好意思。
江晚安看她那拘谨的模样,笑道:“你还是别您啊您的听着挺别扭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晚安姐吧。”
“可以吗?”舒合像是获得了莫大的殊荣。
江晚安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舒合激动的抱住了江晚安。
“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带我们去看望一下你姐姐。”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可都是大忙人啊。”
舒合满脸写着两个字“拒绝”。
江晚安反问:“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去见见朋友的家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舒合沉默良久,道:“其实是我姐姐在车祸之后就毁了容,她不想看到陌生人,尤其是……晚安姐你们这样好的人。”
她的姐姐,也曾风光霁月,众星捧月,之后的落差
太大,连她也不想看到。
江晚安多少也能理解一点。她继续埋下头,挖野菜。
“等等,这个不能吃的。”舒合阻止了她的动作。
江晚安又有疑问,“你怎么对这个那么了解。”
“兴趣。”
两个字概括了全部。
日落偏西,两人满载而归。
“哇,你们好厉害。”顾妃儿啃着苹果,倚在门口,由衷的感叹。
“还不过来帮忙。”
“我正忙着呢。”顾妃儿往边上看了一眼,示意江晚安往那边看去。
江晚安顺着顾妃儿的视线看去,才注意到那里放了一把木梯,而顾妃儿的脚边,是工具齐全的工具箱。
“这是在做什么?”
“接天线呐。”顾妃儿回应着,狠狠地啃了一口苹果。
江晚安顺着梯子看上去,就见房顶上的几个人影。
她走远一些才看清楚,伏城,江亓与路北冥都在屋顶上趴着。
顾妃儿走到江晚安身边,解释说明,“他们说,修船过于困难,还是接天线比较简单,所以准备先找信号。”
这个思路,也没毛病。
“那你存在的意义是?”
江晚安扭头看向顾妃儿,眼里满是质疑。
顾妃儿提了提工具箱,“给他们递工具啊。”
“好吧。
”
江晚安懒得跟她继续说,拎着篮子带着舒合就往厨房走。
那里,白千帆与伏景默正在忙活。白千帆在洗菜,伏景默在做饭。
“你们今天收获不错啊。”
白千帆在看到她们的篮子时,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伏景默也看向她们,准确的说是在看舒合。
“你们做的不错。”
白千帆犹如那个抓到丈夫看美女的妻子,不悦的瞥了伏景默两眼,嘀咕着:“为老不尊,以你的岁数都能把人家姑娘给生出来了。”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身边的伏景默听见。
但伏景默就跟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面色如常,甚至展开微笑。
“你们应该累了吧,把东西放下,我来处理就好。”
“那就麻烦您了。”
舒合察觉出了不对劲,也就不推脱,直接将篮子放下,就准备回房。
江晚安也并不想在这修罗场多待,去屋外找修天线的那群人。
室内寂静,白千帆偷偷抬头看着伏景默,“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
白千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个晚上之后,她整个人都不正常了,特别是在面对伏景默的时候。
伏景默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千帆,为我这样的人情绪波动,原本就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