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草石破天惊的一跳,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萧言锦更是魂飞魄散,身体的本能比脑子反应更快,瞬间弹了出去,冲向那个坠落的身影。
冷锋紧随其后,大喊,“主帅小心!”
肃王军队像炸了锅,沈澜心喊得破了音,“盾阵掩护,箭营掩护!”
刘震宇,“亲卫护驾!”
刘登更是跟着冷锋追过去。
城墙上利箭急射,城下士兵虽急却乱中有序,盾兵在前,箭兵在后,亦是万箭齐发,一时间,漫天箭雨,纷纷簇簇,似乌云盖顶,掩住光亮。
灯草急坠到一半,突然身子一轻,像被无形的手托住,慢慢悠悠往下落,隔着漫天箭雨,她看到了萧言锦,他离她不过数步,眼睛通红,脸色阴沉,似要吃人。
许久未见,似乎有了一丝陌生,灯草心中害怕,还是朝他伸出手,刹那间,便落入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萧言锦用力抱紧她,脚下一蹬,旋身回转,冷锋与刘登挥舞着长剑,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箭矢被悉数挡出。
金羽卫在灯草跳下城墙后,也跟着往下跳,虽然冒险,但丢了灯草亦是个死,他们不能不博。
萧言锦扭头看一眼金羽卫,眸中戾气一闪而过,姬寻是仇人,金羽卫也是仇人,全都要宰了他们。
他把灯草放下,“跑远些,到大军后头去。”转身拔出紫电迎向金羽卫。
灯草没有跑,冲冷锋喊,“冷护卫,借剑一用。”
冷锋没有多余的
剑,但刘登习惯带双剑,他便拿了刘登的剑抛过去,灯草接住,手腕一抖,迎向金羽卫。
萧言锦怒吼,“冷锋你找死!快把灯草带走,少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冷锋被他吼得后背发麻,后悔自己情急之下丢了脑子,赶紧过去补救。
“灯草姑娘,主帅不会有事,快跟我走。”
灯草说,“我现在身手了得……”
冷锋当机立断点了她穴道,直接将人扛走了。
多亏了清风扬的残剑谱,萧言锦如今功夫进阶了不少,一柄紫电舞得天衣无缝,金羽卫的杀阵再有威力,亦奈他不何。上次因有姬寻助阵,萧言锦才与金羽卫斗得难舍难分,如今没有姬寻打前阵,萧言锦一把紫电便破开了金羽卫的阵形,阵形一乱,威力大减,紫芒闪过,几个金羽卫倒地,剩下的见情势不妙,立刻转身就逃。
萧言锦也没追,提着剑跑到灯草身边,上下打量她,“伤着哪了没有?”
“没伤着。”
人到了跟前,齐齐整整,没少胳膊少腿,连头发丝都没太乱,可萧言锦心里那股气还在乱窜,压都压不住,吼道,“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是要我的命么?”
灯草被他吼得一震,嘀咕着,“反正我不会死。”
萧言锦简直要被她气死了,“还不知悔改!”
灯草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萧言锦把冷锋叫过来,“看好她,寸步不离。”
若是以前,冷锋定然不答应,但他一
路看着萧言锦和灯草走到现在,知道萧言锦视灯草如命。
“是,主帅,属下一定看好灯草姑娘。”
萧言锦没再看灯草,翻身上马,往刘震宇和沈澜心跑去。
灯草目光虚虚一抬,又看到了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她焦急的同萧言锦说着什么,萧言锦大手一挥,女将军揖手领命,大红披风迎风招展,她扭转马头,长剑指天,清脆的声音似要穿透云霄,身后将士呼啦啦跟了上去,如潮水奔流,端的是威风凛凛。
灯草定定的看着,心中十分羡慕,如若有一天,她也能成为女将军那样的人,与萧言锦并肩作战,而不是被他护在身后,该是多肆意的事。
齐子恒丢了灯草,暴跳如雷,先是沈焕臣,后是灯草,一个比一个重要,却全部从他手中丢失,这一回,皇帝肯定不会轻饶了他。
盛怒之下,他抽剑砍倒守在灯草身边的两名士兵,歇斯底里的喊,“放火箭,烧死他们,投石,快投石,今日本将便与反贼一决高下!”
投石器早已准备妥当,大石被放置进筐里,撬动杠杆,大石便从天而降。
弓箭手换了带火尾的箭,一支支射向城下。
萧言锦不慌不忙,沉声喝令,“后退五十步。”
所有人退出射程之外,任凭城墙之上火箭乱射,大石齐发,在草地上砸出一个个的坑洞,肃王却未折损一兵一卒。
许怡怜喝道,“停止进攻。”
齐子恒怒视她,“
昭德将军,我才是平西郡的营帅。”
“齐将军,你若真想与肃王开战,便应开城门,迎敌三十里,而不是在城墙之上射射箭,投投石,敌军全在射程之外,你这样做,除了浪费兵械还有什么?”
齐子恒恼羞成怒,“许怡怜,你少在这里教训老子,你出的馊主意,放跑了沈焕臣,到圣上面前,看你如何辩解?”
“主意是我出的,也是齐将军同意了的,出了岔子,为何只怪我一人,齐将军才是平西郡的营帅,不是么?”
“你!”
哨兵来报,“齐将军,肃王率军攻上来了。”
“继续放箭,投石,给我狠狠的打。”
“将军,石械没有了。”
“如何就没有了?”齐子恒气极败坏吼道,“去仓库找,去城里找,发令下去,全城百姓每家每户都须上缴石械,违令者斩。”
哨兵被他吼得哆哆嗦嗦走了,许怡怜冷眼看他,“肃王还没真正打上来,齐将军就自己乱了阵脚,有了败军之相,依我看,平西郡在今日便可破城。”
“你你你,”齐子恒气得头顶冒烟,手指发抖,“你这个毒妇,竟敢咒本将军,我早就知道你不对劲,以你父与肃王的关系,肃王那日怎会追杀你?定是演戏给本将军看。沈焕臣被劫也是你暗中相助,还有灯草,打她进平西郡,你就显得特别热心,想找机会将她交与肃王是不是?皇上定是没想到,他的昭德将军,竟是肃王
同党!”
对他的指控,许怡怜毫不在意,轻蔑的笑了笑,“齐将军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你身边那个独臂男人是个江湖客,肃王身边姓冷的护卫也曾混迹江湖,只需将这些蛛丝马迹禀于皇上,迟早会查到证据。”
许怡怜脸一沉,拔出剑,“凭你也敢诬陷我?”
“你敢跟本将军拔剑,”齐子恒怒不可抑,也拔出剑。
然而白光一闪,他口中的独臂男人到了跟前,目光阴冷,手持长剑。
齐子恒后知后觉低下头,发现那把剑插在自己胸膛上。
倒下去的瞬间,他想:不愧是江湖客,剑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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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