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你要便拿去!”但听李牧所说,田辟不过脑子的顺口溜道。
“唉!看来田公子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这城我要名正言顺的要。”
“你要名正言顺的要,你这是何意思?”
“意思就是劳你田公子点个头,点头王武时任郡守期间,骄奢淫逸,鱼肉百姓,已被你就地正法,任我为扶风郡新任郡守。”
但听李牧所言,邓艾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高!
主公此招实在是高!
若是由这田辟背了杀王武的黑锅,再将扶风郡拱手相送于李牧的话,那么李牧这个郡守便坐的当真是名正言顺了。
因为只有名正言顺才能免去这取扶风郡后一系列的麻烦!
而这一系列麻烦中最棘手的麻烦便是那驻扎在郡城里的五千兵将。
李牧既然说的如此清楚,他田辟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亦正因为明白,他才会有所迟疑。
这若是其他郡城,他田辟落在此人手里便是答应将一郡给他又如何,可是这是扶风郡!
这扶风郡可事关他的世子之位啊!
但见田辟久久不应,李牧又捏一葡萄放入口中,边嚼边说道:“怎么,此之小事令田公子很为难?既然令田公子这般为难,那么……”
自蒲榻起身,李牧忽而向田辟身后冉闵道:“送田公子一程,让他上路。”
“诺!”
但听李牧所令,冉闵亦是忽而如拎小鸡般的将田辟自地上拎起。
将田辟拎到自己眼前,冉闵瞪着一双铜铃大眼道:“你想咋死?是跟王武一样扭脖子死还是你想尝试一个新的死法?”
但听冉闵所言,田辟亦立时惊出一身冷汗道。
他不能死!他若死,岂非便宜了他那个无能兄长?
可若不想死,他就得答应李牧,可若他答应李牧,那他的世子之位?
“先问问他为啥要擒我,问完了再杀!”
走至李牧身前,钟无盐怒瞪着已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夏迎春向李牧道。
“哎呀!”
但听钟无盐所言,李牧亦是一拍脑门道:“我咋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拍额说完此话,李牧又向冉闵道:“老冉,先将田公子放下。”
冉闵但听李牧所令,其亦是将田辟松开。
这冉闵的手一松开,田辟亦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待田辟重新坐好,李牧这才坐下来向他问道:“田公子说说吧!”
“让……让我说什么?”但听李牧所言,田辟亦吓的不轻的问道。
“田公子,你可真淘气!”捏一枚葡萄往田辟头上一丢,李牧接着向他说道:“田公子不是命刘顺将军带兵去屋山擒钟无盐钟寨主回来吗?如今你要请的正主来了,田公子怎么这会又装起糊涂来了呢?”
“钟无盐?”但听李牧所言,田辟亦是吓了一个激灵,并猛然抬头向钟无盐看去。
这一看,他差点没背过气去,实因这钟无盐生的比夏迎春描述的还要可怖。
“快说!”但见田辟对钟无盐的长相升出如此反应,李牧亦是忽而一拍桌子向他怒喝道。
这已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而是他已成了人家粘板上的鱼肉。
只是,他这一说便要与世子之位失之交臂了!
但见田辟仍在做挣扎,夏迎春亦向他哭嘤嘤的劝道:“田公子,您快说吧。没了性命,公子便什么都没了。”
没错!夏迎春此话无疑于当头棒喝,瞬间便将田辟从他的执拗中拉了出来。
“我说!”
挂着一脸的颓废,田辟终是开始向李牧讲他为何要让王武带兵上山去擒钟无盐的缘由了。
但听田辟所讲,非但钟无盐自己一脸震惊,便是连李牧众人亦惊的张大了嘴巴。
卧槽!
老子他娘的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秦川大岭地大物博、物产丰富,若是将此岭改造成粮山的话?那么他们以后还能为粮发愁?
妙!当真是妙!
“这点子是谁想出来的?”怀揣着满心的激动,李牧向田辟兴奋问道。
“是我父亲麾下心腹蒯(kuai)通为我所出。”
“蒯通?”但听田辟所道,李牧亦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蒯通之名。
如无记错的话,这蒯通应是兵仙韩信的谋士,当年若韩信听从蒯通那三分天下、鼎足而立的相劝的话。那大汉鹿死谁手便犹未可知了。
只不过此蒯通是他前世所读历史中的蒯通,而非这个蒯通也!
即便不是,那这个蒯通的谋略与远见也非他李牧能比也。
将蒯通之名先压下,李牧开口向田辟问道:“方才听田公子的意思要借收秦川为粮仓之功而与公子的兄长争那世子之位,这么说来,田牧守是要称王了?”
但听李牧所问,田辟亦是一改颓废,挺起胸膛道:“周家得帝位不正,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父亲于长洲称王乃是顺应天命。”
“天命?好个天命!既然那周札所得帝位不正,那么天下诸侯又以何由自立,又以何由伐他?”
“当以匡扶大岐剿灭国贼为由!”
“以匡扶大岐剿灭国贼为由?哈哈!”但听田辟所回,李牧亦是于大笑中忽向他改口道:“既如此,咱们便可以合作了!”
“合作?”
但听李牧这于大笑中的所言,田辟亦是忽而愣了一下。
非但田辟愣住,便连马谡众人亦不知道这主公肚子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听到此值此刻,刘顺和应觉哪里还能听不明白他们是被这李牧骗了。
只是这被骗了又能如何?
如今王武已死,难不成他们两个还能傻到去给王武报仇不行。
天将明,李牧与田辟双双迈出山云楼。
瞧他二人那一副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之前便是至交好友。
田辟要带走夏迎春,李牧只是向钟无盐一提,钟无盐便答应了。
害死哨哨娘的是夏春来,如今她已将他拿下,这夏迎春便看在李牧的面子上放了。
毕竟没有李牧,她也不能这么快的便将夏春来拿下。
而李牧不仅帮她拿了夏春来,还解了秦川大岭的危机。
王武死了!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立时便传遍了整座扶风郡。
扶风郡的百姓们但听此喜讯,亦是买肉的上街买肉,买酒的上酒肆打酒,毕竟今日可是个值得奢侈一把的好日子。
田辟是李牧亲自送出城的!
有了田辟开口,李牧这个新任郡守将做毫无后顾之忧。
而李牧一送走田辟,便立即将张超革职。
张超被革职也便等于这扶风郡里的五千兵士将尽归李牧所有。
李牧并未失信于刘顺、应觉。
这刘顺与应觉真的是升官了,刘顺摇身一变,去了副字,接了张超的班成了护城将军,而应觉也摇身一变成了副将军。
虽然他二人确实是升了官,但这兵符却被李牧拿了去。
李牧拿了兵符后,直接当着刘顺的面甩给了王翦。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老子虽升你做了将军,但不会让你领军。
钟老幺先回屋山了!
当他将李牧得了扶风郡的消息告诉甄宓、商鞅三人时,他四人一度以为自己听错。
而在钟老幺一再的点头下,他们四人才终于相信了。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萧何紧紧的拽着钟老幺的衣袖向他颤着声音问道:“这位小哥快与我们仔细说说,我家主公与你家寨主是如何得的扶风郡?”
钟老幺是能感觉到萧何的激动的。
亦是因为能感觉到,他也在不觉间受了萧何的影响。
之前没来得及细想,这现下一回想,钟老幺也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
那可是一座城呀!这李牧就这么简单的拿下了?
真他娘的太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