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带大军呼啸赶来的梁方但听马谡所命,他亦是不敢怠慢的紧忙带身后大军向着贾诩的七千于教众蜂拥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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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二十六人,归时……
望望身边,身边只剩白起、冉闵……
其他的袍泽兄弟们都倒下了,有的倒在敌人的尸体上,有的倒在敌人的尸体下。
而敌人……敌人还在不计生死的往里涌入……
这是第二十二波进攻了,二十二波进攻竟然还没将这宫门打通。
这李牧究竟在这甬道里埋伏了多少人手?
眼见近万黑甲军又自后杀至,贾诩终于开始急躁了。
他有太多想不通之事!
这诸多想不通中,就有庞涓为何叛他?就有这个杀他教众如割草芥的吕布!
这厮明明是跟在大军后的,当时王莽还在,他却悄悄带他的虎贲军退走,令他贾诩都没有发现。
难道说这厮知道他要杀王莽?要逼宫于李牧?
还有他隐藏在王莽亲军中这两千余名白部死士,戮夜司告诉他,是吕布叫亲卫来传的口谕,说是贾诩要杀大将军,命他们速来相救。
这戮夜司也是听了这名亲卫的口谕,才擅作主张引两千余死士前来相助贾诩的。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前脚方来,王莽的亲军便又杀到。
而且还是打着贾诩率五千教众攻打皇宫的旗号杀来!
这便就让他想不通了。
非但是他这位戮夜司想不通,便是连贾诩也想不通此中环节。
看来,这是天要让他贾诩功败垂成。
蛰伏五十余载,一朝蛰出,本应登顶至尊,号令山河,可如今看来他怕是要落得满盘皆输。
聂隐终于能有机会靠近贾诩了!
在吕布率他的虎贲军杀入敌阵中时,她亦是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一位蚺教暗部死士。
干掉这名死士后,聂隐亦是扒下了此人身上的甲胄。
她是换了这身甲胄许久,可却迟迟没有机会靠近贾诩。
因为贾诩身边始终都有十名死士在旁。
这十名死士于马鞍上挺的笔直,一看便不好对付。
再加之贾诩所立的位置很是微妙,正好便在他所率大军的身后。
倘若她一击不能杀掉贾诩的话,那么她便是想退也无处可退。
宫门久攻不下,贾诩本就急躁,如今再听说把守宫门甬道的只有二十六人时,他亦是气的气喘不停。
于气喘中,贾诩目光凝向身边十名死士道:“你们去,去给我将宫门打通。”
“是!”
但听贾诩所令,这十名死士亦是翻身下马向宫门走去。
十名死士临走时随便叫了几名死士来保护贾诩,而这被叫来保护贾诩的几名死士中其中便有聂隐。
“是师姐!”
宫墙上,石小虞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扮做死士的聂隐。
“聂女侠在哪?”但听石小虞所喊,李牧亦是寻着声音望去。
这一望,他果然在下方看到了聂隐。
亦是因为看到,他的心才忽而跳了一下。
这聂女侠在贾诩身旁是几个意思?
便在李牧心有所感时,站在贾诩身旁的聂隐忽而动了。
她这一动宛若脱兔,她这一动宛若鬼魅。
快……太快了!
在李牧还没看清这聂女侠是从何处摸出一柄匕首时,这柄匕首已是插进了贾诩的左肋。
都说人被捅了刀子后,是会先感觉到冰凉而后才会渐渐的感觉到疼痛。
这一刻,贾诩便为这话做了印证。
感觉到左肋里传来一股冰凉的贾诩缓缓低下头来,当他看清这致其左肋里冰凉的是为何物时,他一声不喊,只是豁然色变。
或许是他心中的惊诧麻痹了他的痛觉,在他缓缓转眸势要看清这敢大胆行刺于他的是何人时,他看到了……
看到了一名穿着他蚺教暗部革甲的暗部死士。
“让你死个明白吧!”在贾诩的怒目圆睁下,聂隐开口了。
“你没猜错,我就是陛下派去潜伏在你们蚺教中的那枚暗棋。捅你的这柄匕首我已经喂了毒,你可以死的瞑目了。”
“安心的去吧!”
向贾诩说完此话,聂隐还不忘杀人诛心的向他再补一句。
“你——”
瞪大着一双眼珠,贾诩想要嘶喊,可却发现他竟是使不出一丝力气。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认识周术吗?这柄匕首的毒便是霸上先生他老人家给喂的。所以,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你这条狗命。”
“爹!”
贾玑感觉到了贾诩的异常,当他便要下马查看时,贾诩正好自马背上翻下。
“贾诩死了!你们的天手死了!”
站在城头上的李牧但见贾诩坠马,他亦是扯起嗓子嗷嗷了一声。
“天手!”
但听李牧于他们头顶上的这声大喊,所有蚺教教众亦是下意识的回身看了过来。
这一看之下,他们皆是杵在了原地。
战场上,主将战死,士兵还可逃跑,可此处不是那开阔的战场,而是皇宫脚下。
“贾诩已死,众军听我号令,所有叛贼一个不留,为大将军报仇!”
战至力疲的王翦三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因为,邓艾、马谡二人带军及时杀到。
方才李牧于宫墙上的那声大喊,身在甬道中的王翦三人也听到了。
他们虽不知道那贾诩是被何人所杀,但却知道他们那二十三名袍泽终没有白白牺牲。
胜了!他们真的胜了!
李牧并没有阻止吕布于皇宫下的这场杀戮,因为他即便阻止也是白阻。
毕竟人家的大将军死了,他们为他们的将军报仇那也是理所应当。
虽然皇宫下的这场杀戮极其残酷,但也让李牧真正明白,他究竟所身处在一个怎样的乱世。
血汇成了河,尸堆成了山!
夜幕降下,火把燃起。
当这场兵变结束,那些站在自家府上登高望远的各位朝臣们亦是纷纷向着皇宫奔来。
大将军王莽死了!
当商鞅、晁错、萧何等一干忠臣义士听得这一惊训时,他们非但不伤,反而于心中大叫一声痛快。
李牧出宫了,在这熊熊火光照耀之下走出了宫门。
吕布正站在他的对面,其身侧是梁方,身后是王莽的四千余亲军。
那六千余蚺教教众虽失了天手,但也不会任如牛羊般被这些朝廷军宰杀。
他们反抗了,以不是你生便是我死的决心反抗。
在他们近乎亡命般的反抗下,梁方所带来的黑甲军也是死伤惨重。
闻王莽噩耗的周女王来了!
当她奔至宫下却没看到王莽的尸首时,她亦是忽而转身向吕布质问道:“你们说大将军战死,大将军的尸首呢?”
“回夫人,大战激烈,尸首太多,本候还在找。”
“还在找?”但听吕布所说,周女王亦再转眸看向李牧道:“陛下,既然为妇的夫君战死,那么这大将军一职是否理应由臣妇兄长周札继承?”
“夫人!”但听周女王所说,吕布亦忽而上前一步道:“大将军如今尸骨未寒,夫人不觉此时向陛下议及此事,于理不妥吗?”
“不妥?如何不妥?别以为本夫人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心思!”
向吕布不留情面的喝完此话,周女王又再看向李牧道:“陛下,大将军殉国,天下必定大乱,臣妇建议陛下应立即召回骠骑将军周札入城主持大局,亦唯有骠骑将军才能堪此大任!”
“哦?唯有骠骑将军才能堪此大任?难道不败候就不能担此大将军一职吗?”
“他?”
但听李牧所说,周女王亦是轻蔑撇了吕布一眼。
挂着这抹于吕布的轻蔑,周女王继续说道:“不是臣妇瞧不起他,只是他虽武艺不凡,但却并无担当大将军之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