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一对流星锤竟不是被他们持在手中,而是挂在脖子上。
“这是?”
便在李牧诧异于这些红袍兵的穿着打扮时,有两名红袍兵已是自他身前穿过,径直走至周奇身前。
先以居高临下之姿俯瞰周奇,再以俯瞰间,不顾周奇反抗,捉其手脚,将他抬至李牧远处。
再而后,李牧便看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两名红袍兵将周奇拉的笔直,又一名红袍兵在周奇如杀猪般的惨叫下漠然走至周奇身前。
站定、抖肩、抖肩、抡臂、抡臂、卸锤!
在这名红袍兵在周奇面前做完这些动作后,在李牧眼皮不受控的跳动下。
只见此名红袍兵忽而举双锤,衔巨力拦腰砸在如待宰牛羊般的周奇的肚子上。
那一对流星锤上本就绕满了蒺藜,周奇的肚子亦自然被这双蒺锤砸出了两个窟窿。
血溅了三名红袍兵一身,各种自周奇身上掉的腌臜之物漏了一地。
在周奇被以这种极其残忍的手段处死后,这支红袍兵的领头者已迈步向李牧走来。
走至李牧身前,不顾李牧是否从周奇的惨死中回神,这名领将已是弯身将李牧从地上拉起。
亦是在李牧被此人拉起的刹那,有三道身影几乎于同时来到李牧身旁。
“陛下!”
甄宓与庞涓各扶李牧一边,邓艾立于最前,对来将满目警惕之色。
周奇身死,其实李牧并不感到心痛,真正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的是周奇身死的方式。
这些红袍兵究竟是何身份?杀人的手段为何如此残忍。
“臣,王翦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在邓艾的提防下,来将向李牧通报了姓名,并鞠了臣礼。
“哦,也不算晚……”但听王翦所报,李牧于下意识下说道,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却又忽而停了下来。
言语一顿,便在王翦正等待李牧下文时,李牧却忽而抬眸看向于他。
此人髯须、浓眉,好不威风,再配上其一张棱角分明的四方脸与其这一身另类的行头,更是将他那威风霸道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告诉朕,你的翦是哪个翦!”
但听李牧所问,王翦眯缝着双眼,意有所指的回道:“讨恶翦暴、翦草除根的翦。”
“哦?”眉头些微一皱,李牧似是有意又似无意的扫了身侧甄宓、邓艾一眼。
这一扫,亦让他在甄宓与邓艾的眼中看到了她二人对王翦的提防与目生。
难道说,这也是她们两个第一次见到王翦与这支红袍军?
“大将军到!”
便在李牧生此怀疑时,一声大喝忽而于宫门下彻响开来。
黑甲卫于两侧开路,王莽着一身墨黑长衫携三名身披甲胄的将军,阴沉着目光步入宫门。
风应时而起,吹起一地血腥。
在王莽看向周奇尸首时,其身后所立三名将军中,其一名将军亦是豁然扬起手臂。
这扬臂乃为军令,此将军军令一下,那按刀于两侧的黑甲卫纷纷抽刀,组弯月阵型将王翦与其所带领的二十余名红袍兵包围。
这二十余名红袍兵但见自己被黑甲卫包围,其各个眸中非但未露惧怕之色,甚至于还表现出一副兴奋,跃跃欲试之状。
犹是那站在周奇尸首旁的那三名红袍兵,这三名红袍兵甚至于已经开始在黑甲卫的包围下活动起了膀子来。
一边活动还一边有闲情与王翦说话。
“大哥,怎么说,干还是不干?”看着王翦,砸了周奇两个窟窿的红袍兵张口便向王翦喊道。
但听此人所喊,李牧除了心惊之余,亦将目光投向于此人。
这一看,亦将李牧吓了一跳。
此人自带杀气,豹头虎眼,再配上其那一身壮之如熊的体格,当真是让人看了都是害怕。
“白起,你着个猴的急!”活动着脑袋,那方才提着周奇两条胳膊的红袍兵看着目光正无比阴沉的王莽满不在乎的说道:“才这么点人,够他娘的谁塞牙缝?再等等,等他们再多来点。”
此人此话已是相当狂妄,而其更加狂妄的是,此人在向王莽说完此话后,竟是朝后一倒,眯起了觉来。
“白起,冉闵说的倒也对,就他们这点人够咱们哥四个谁杀的?再说,人都让咱们杀了,你让其他兄弟干什么?咱们吃肉,也得给其他兄弟留点汤不是,不然对兄弟们也忒不厚道了不是?”
白起?冉闵?
卧槽!
今天这他妈的是什么日子?一道道的硬菜给老子上,也不怕老子消化不好,给老子噎嗝屁。
揉着眼睛,缓缓自这二位杀神身上移开目光,李牧看向了能与这两位世间人屠能称兄道弟的这位。
此位仁兄身上倒没什么杀气,人也在三人中长的最是文静,但是很奇怪,不知为何,李牧却感觉他才是这三位中最嗜杀成性的那个。
“大将军,这三人好生狂妄,全然不将大将军您放在眼里,末将这便去为大将军擒下这三个毛贼。”跟随王莽前来的一名将领实是见不得此三人嚣张模样,于是便向王莽请缨道。
“去吧,留他三人活口,我要喂狗。”
这宫门下的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比一个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而李牧这个始作俑者也是乐得去做这个观众。
“淳于将军且慢!”
眼见这名自主请缨的将军便要自王莽身后迈出,其身旁另一名将军忽而伸手捉住了此名将军的手臂。
“马谡,你拉我作甚。”但见自己被拦,淳于琼亦立时回身瞪向此人。
无视淳于琼那彷如吃人的目光,马谡上前一步向王莽低声说道:“大将军,若末将未有认错的话,这赤衣、蒺锤的搭扮应是禹州太守刘裕麾下王翦的赤衣军。”
“禹州刘裕麾下王翦?”但听马谡所言,王莽亦是忽而皱眉。
他想起来了,他曾几次派周札出兵讨伐刘裕未果,皆拜刘裕手下一个叫做王翦的将领所赐。
为了一报此仇,王莽决定亲自领军北征。
亦是在他便要与周札汇军一处时,他收到了来自邺城的密信。
这封密信便是梁冀所书。
于是王莽才掉转而回,坐镇邺城!
这也是甄宓诧异于王莽提前归来的始末。
“你的意思是说王翦在此?”但听马谡所说,王莽向他沉声问道。
“应是如此!王翦所培育的这支赤衣军虽人数不过百余,但实则各个却有以一当十之勇。方才那三人敢如此大放厥词,想必便是持的这勇。”
“若照你这么说来,本将军所带来的这些人,还当真是不够给他们看的?”
但听王莽此言,马谡亦立时闭嘴不再言语。
将双目眯成一线,王莽一扫白起三人,而后将目光定格在站在李牧身前正看着他的王翦说道:“来人,去不败候府给本将军将不败候吕布叫来。”
“诺!”
但听王莽所令,一名黑甲卫紧忙领命离去。
但听王莽所令,站在其身后的淳于琼、马谡与另一位将军心中皆是一凛!
犹是马谡,他的心凛,可并非是对不败候三字的敬畏,而是对王莽此令的惋惜!
看来,他方才与王莽的那一番话当真是白讲了!
他没想到,他如此之明显的暗示,换来的却是这等他最不想看到,也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不败候吕布?
听到此名,那本是在地上小酣的杀神冉闵坐起来了。
不败候吕布?
听到此名,李牧亦是忽而看向身旁甄宓并压低声音向她问道:“我问你,你当初给我看的那些画履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