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只见楚澜山已经穿好衣服带上剑要出门。
聂磐一脸诧异,“你这是要去哪?”
“去端王府。”
“去端王府干嘛?”
楚澜山懒得废话,“金戈!”
“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英国公府看看崔小姐有没有回府。”
“铁马!”
“小的在!”
“你随我一道去端王府!”
“是。”
聂磐一时愣住,“你现在去端王府干嘛?说不一定崔望遥早就回到府里了,而且经过刚才我那一搅,端王府里只会更加森严。你就这样去,难免遇到危险。”
楚澜山好看的眉峰如同一把利剑,看向聂磐的眸子里透出凌厉的寒光,语气更是森冷,“说不一定?你这说不一定好是轻松!说不一定人已经在端王手里了!”想到那日在宫前殿偏殿里发生的事,若是他晚去一步……他不敢想!今日之事他更不敢想!
聂磐与楚澜山相识多年,天大的事他也不曾如此着急,更从来没有真同他动气,可今日……他是真动气了。
聂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只顾崔望遥胆子大,又身手敏捷聪慧过人,想着把侍卫引走她就能想办法脱身。他是把她当男子看了!没想过万一——
这万一她没有脱身,又或者她出来时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说到底他只是看在楚澜山的面子上帮她,出了三四分力,却没有尽全力。若今日困在端王府的是楚澜山,他定会拼死也要将楚澜山一起带出来。
他只道楚澜山对崔望遥有意,却没想到楚澜山的反应却是这般——
聂磐叹口气,站起身,楚澜山早已走得没有踪影。
聂磐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只能跟在后面一路到了端王府。
金戈气喘如牛,“公子,崔小姐根本没有回府。”
楚澜山的瞳孔难得一见的猛地收缩,转瞬又恢复平静,面沉如水的道,“你们就留在此处接应。”
聂磐心中一沉,他真没想到……也不知现在崔望遥有没有被抓……
他自知有错,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她救出来!”
楚澜山冷冷的抛下一句“不用”,脚下借力,转眼之间已经凌空飞起跃至屋顶之上,飞檐走壁很快就消失在重重屋脊之间。
金戈铁马还没来得及答话,人已经不在。端王府刚被闯了一回,现下正是铜墙铁壁,他们怎么可能留在此处接应任由公子冒险?可公子已经发话,若他们贸然行动,会不会影响公子安排?
两人正踌躇间,聂磐拍了拍他们的肩,“你们就听澜山的话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若有状况,烟花为号。”
金戈铁马对视一眼,还是不放心。
“若你们还是担心,不如回去调队人马过来以备不时之需,你们进去用处并不大,还不如留在外面接应。”
金戈铁马又相互看了一眼,觉得聂磐说的不无道理。
“那我去调人马,你们万事小心。”铁马道。
金戈点点头,“快去快回!”
聂磐脚一踏飞身一跃朝楚澜山离开的方向追去。
……
夜已深,已经是丑时初刻。王府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贼人还没有被抓住。
侍卫在柴房里发现了被打晕扒光了的侍卫,以及贼人身上的白色衣袍。显然,贼人已经逃脱。
端王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风花办事不力,再一次被端王当狗一样踹翻在地,完全没有把她当人看。
若不是赵淌求情,今日又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端王长吸一口气,他身边的人都是废物!杀阿连努杀不了!杀楚澜山杀不了!杀一个崔望遥那样的女人还杀不了!如今任何一个江湖人士都赶闯他端王府邸了,他养这么多人有何用?
赵淌心细如发,壮着胆子道,“王爷,奴才倒是知道一位江湖人士,他武功高强,杀过不少正道高手,如今正被到处追杀,若王爷能将他收入麾下,还怕杀不了那些与王爷作对的人吗?”
端王正愁没有趁手的人用,听到这里,眼前一亮,“这人是谁?你可有方法收服?”江湖人都有一身傲气,特别是高手,从不甘于人下。
“王爷放心,此人树敌颇多,若能得王爷庇佑,定能为王爷所用。”
端王对风花等人的气性瞬间消失了大半,“好,此事就交给你处理。”
赵淌拱手一揖,“是,王爷。”上前扶住端王,“王爷,这么晚了,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勿因为一些小事生气伤了身体。”
端王忙了一整天公务,晚上回来又被这样折腾一番,早已精疲力尽。
赵淌极有眼色的招招手,婢女们提着心小心翼翼的进来服侍端王洗漱休息。
等到端王躺下床,呼吸渐渐平缓,赵淌和风花这才轻手轻脚的将门带上退了出去。
赵淌瞄了眼风花,长发凌乱,浅蓝色衣裙上还残留着深深浅浅的脚印子,他挥了挥手,皱眉道,“这有我守着,你先去梳洗一下再过来。”
风花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拱了拱手,声音清冷,“谢赵公公。”
等到外面没有了动静,崔望遥才从空间里出来。
门被踹开的一霎那,她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急切却没有一丝张皇,反倒是沉稳有力,唤的竟然是她的名字。她正想往声音方向望去,门外的火光已经照了进来,她只能心中默想进了空间。
可那声音到底是谁的呢?她听不出。又或者是她听岔了?根本没有人唤她?
不过她后来确定,的确是有人唤她的,那人藏在屋顶,被端王发现追了出去。她在空间里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但耳朵听得见。
那人武功极高,即使端王调了弓箭手出来也未能将他抓住。
崔望遥本想趁着所有人都去抓贼,卧房无人把守逃出去,可转念一想,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她就在卧房,依照端王的习惯自是会回卧房休息,若溭罂在他身上,等他睡着了,她再从空间出来取岂不是最好?
这样想她就这样做了。
她从空间里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端王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