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徽公主在约定好的雅间门前停下,理了理衣裙,又摸了摸头上的簪花和发钗,再三确定后这才让身边的宫女敲了敲门。
项成煜提前了半个时辰等在雅间里,听到敲门声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打开门愣了,“公主?”
名徽公主一脸娇羞,“成煜哥哥……”
项成煜眉头极轻的皱了一下,往外四处张望,没看到想看到的人,肩头瞬间垮了一截。
“成煜哥哥,你在看什么?”
名徽公主回头望了望,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项成煜回过神来,眼底已不见半分失落,他正了正身子,“公主怎么在这?”
名徽公主一脸莫名,“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项成煜脑子急速飞转,明明是崔望遥约的他……
有客人从雅间门口穿过,来来往往人多复杂,公主站在门外不合适,况且若是被有心人撞见添油加醋他们百口莫辩。
想到这,项成煜拉开门,“公主请进。”
名徽公主两颊绯红,将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提着裙摆往里走。
刺啦——
薄纱裙尾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啊”的一声,名徽公主一个踉跄跌倒,刚好扑到项成煜怀里。
店小二诚惶诚恐,“公主饶命!是小的不小心踩……踩到了……公主饶命啊!”
项成煜扶起名徽公主,“公主没事吧?”
名徽公主拉住项成煜的手站稳,眼里杀人的怒火在项成煜看来的一霎那烟消云散,“没事。”
店小二还在求饶,声音不高。
项成煜认识名徽公主多年,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她的狠辣,但还是知道她的脾性,“既然没事,拉出去打十个大板就算了吧。”
名徽公主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该死的奴才,算你命大!
“就听成煜哥哥的。”
项成煜挥挥手,示意项平将人带下去,又递了个眼神,项平跟随项世子多年,当然知道他此时所想定是未赴约的表小姐让他出去找。
阿连努隔得远,只看到门口的两人相拥而入。
恪达儿皱眉,小声喃喃,“那不是项旷的儿子吗?他怎么和名徽公主在一起?还……”
阿连努手握成拳,脸色铁青!那个男人他再熟悉不过,西北王项旷的儿子!若不是项旷,西北地区早就是他们鲁蕃的地界了!他们鲁蕃也不至于对大梁国俯首称臣,更不用年年上供!
没想到冤家路窄就算了,如今连自己心仪已久的……
还要什么公开选婿?干脆直接下旨得了!
阿连努推开挡着他的恪达儿,往名徽公主所在的雅间而去。
恪达儿被推了个趔趄,站定的时候阿连努已经跑出好远,他连忙追上去,“王子、王子三思啊!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那可是西北王的独苗!里面还有名徽公主啊!”
一听这话,阿连努火气更甚!两国现在并无交战,他一国王子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世子不成?
难道他千里迢迢来,活该当冤大头?
说什么他也要个说法!
不仅公主要给,连带大梁国皇帝也得给所有来参加选婿的王公世子一个说法!
恪达儿还在后面追,“王子、王子有话好好说!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私会、拥抱、共处一室、就差……
他还要怎么想?
雅间门口侍卫见来人气势汹汹,刚拔出刀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阿连努一脚一个踹翻。
……
端王府门外几百米处,楚澜山坐在一个凉棚里慢悠悠的喝着茶。
公主要微服会意中人,怕人多碍眼只带了她身边的两名亲卫。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金戈坐在楚澜山旁边,“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好生安置得罪了公主的店小二。”
“公子放心,已经让人送走。”
楚澜山抿了一口茶,虽说是最普通的茶叶,可喝的人并不觉寡淡,“敬王现在何处?”
“在敬王府。”
楚澜山点点头,当今皇上子嗣单薄,大皇子早幺,只剩下二皇子敬王三皇子端王两个儿子。
二皇子乃湘妃所生,性子敦厚仁善,胸襟宽广,爱民如子;做事却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三皇子端王暴戾恣睢,为所欲为,视百姓于无物。可这些都是人后,人前他光风霁月,为百姓请命,为大梁国殚精竭虑。又是皇上宠爱的安贵妃所生,皇上自然偏爱些,即使偶尔犯错,也只是小惩大诫。
不过储位毕竟关系着大梁国的兴衰,当今皇上圣情不怿,立储迫在眉睫。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进了端王府,她今天换了身丫鬟的衣服,楚澜山眉头微动。
金戈沿着自家公子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了端王府的大门,“公子,您看什么呢?”
楚澜山放下茶杯,“看一只小花猫。”
“哪呢?”金戈把四周扫了一个遍,别说猫,一只鸟都没有。
“跑了。”话说她怎么又来了?公主又不在,她来干什么?
不过还得感谢她,她昨天给公主的提议甚好,免得他劳心费神。要不是她,他还得精心设计一番。
楚澜山拿起放在桌上的剑,起身往端王府走。
“公子,您不是说要回府一趟吗?”
“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