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筠决定要破釜沉舟,路长青听了之后却是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坚决不能让父皇知道。”路长青道。
没有人再比他了解他那个绝情的父亲,若是真的让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做这个皇帝,甚至还想要大周灭国。
那他第一时间不会去想着怎么处置了顾仁杰和云亦辰,而是第一个先杀了自己。
比起一个没有用的儿子,一个想要自己亡国的儿子更加可恶,也更加不能留。
“为何,再怎么说你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可那个所为的二皇子,他不过是云妃娘娘和……”
孙若筠反驳着,差点就要把那些话说出口了。
路长青闻言,急忙打断道:“不得胡说,此事不过是云亦辰一面之词,是否可信还未可知。”
“再者,以陛下那多疑的性格,若是真的让他知道我有覆灭大周的想法,第一个死的便会是我。”
“你到底陛下的儿子,虎毒还不识子。”
孙若筠对皇帝的了解并不算多,所以在她的观念中,皇帝应该不至于会对四皇子出手。
四皇子听后不由得嘲讽一笑,“杀君弑父都能做,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当年所谓的九子夺嫡,看似是皇子之间的争夺。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人不得而知,作为皇家之人,而且还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当年的皇帝不仅杀了自己的同胞兄弟,甚至连皇帝驾崩亦是他一手促成,不然皇帝又如何能在那种情况下没有立下任何一份遗召。
孙若筠第一次听四皇子说这话,以前他只以为路长青是因为生母之事,和自己从小受到的冷落,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
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了四皇子身上的戾气,那是一种对皇室的厌恶,对皇家的深恶痛绝。
“那你打算如何做?”
孙若筠不再坚持自己的决定,反问起路长青。
“先答应他。”路长青想也不想的答道。
既然自己的意图对方已然洞穿,甚至连自己身边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他就算不答应也没辙。
更何况,他们的目标一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与云亦辰那边结盟也不是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
“那需不需要我悄悄安排些人手?”
孙若筠本就不是什么柔弱女子,既然路长青决定冒这个险,她这些
年培养的人,也是时候该有所动作了。
路长青对于这个提议并无异议:“我这边已经被他摸清楚了,用你的人也好。”
两人达成了一致,走出屋门的时候,云亦辰已经再喝第三盏茶了。
“看样子,两位已然有了答案。”
云亦辰都不用问二人结果,单是看了两人的神色,便让杨坤把协定摆到了桌上,然后取来纸笔让二人签字画押。
对于云亦辰的机智,两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取过笔,纷纷将名字落在了协定之上。
待协议签好收起来后,云亦辰这才缓缓开口道:“即日起,你们二人包括你们手下之人,全都由我调配。碍于四殿下身边有眼线的问题,我会以旁的方式联系你,到时候你只需要等待传话便是。”
云亦辰严肃的时候身边的空气都是冷的,路长青和孙若筠极不情愿,可还是应了下来。
见二人没有异议,云亦辰目光环视了小院一圈,继续道:“这个院子一直很安全,孙小姐暂时还是住在这里,过几日等我安排好了你再搬过去。”
“不过这个院子依旧是我们的联络点,到时候我会让人驻守在此,以便消息的及时传递
。”
云亦辰一口气把自己的安排说完了,然后也不管二人的反应,拿着钱就快速离开了小院。
等到院中只身下两人,他们依旧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小院现在定然有云亦辰的人盯着。
“我也该回去了。”
路长青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小院里照得透亮,可路长青还是能感觉到,现在已是四更的天气。
孙若筠虽然很想让路长青多留一会儿,可知道路长青不能出来太久,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去吧!那边那么多人盯着,你万事多小心些。”
孙若筠嘱咐着,路长青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做言语。
云亦辰回到云府的时候,顾姝妍正热得睡不着觉。
明明六月已经过去,可顾姝妍这身体却越来越热,这个时间点丫鬟们都休息了,顾姝妍不好叫人起来,干脆自己拿了个扇子不停的扇着。
“若是实在热得难受,咱们就干脆在地上睡好了!”
云亦辰看着顾姝妍,接过她手里的扇子,带着些调侃道。
“好啊!睡地上多晾爽,就连被子都正好省了。”
云亦辰不过就是一句调侃,顾姝妍却反调侃他道。
见此
云亦辰无奈在她鼻尖捏了捏,然后一脸宠溺道。
“那可不行,你这身子娇贵可不能睡地上,不然若是传到了岳父耳中,还以为我故意欺负你呢!我还是去冰窖取几块冰来给你降降温好了。”
云亦辰说着摸了摸顾姝妍的头,转身就要离开。
然顾姝妍一把拉住了他,将他叫住了。
“如今才是七月天,可咱们府上的冰块前段时间用得太多,若是再继续这边用下去,不等到八月就没了。所以咱们还是留着些以备不时之需。”
顾姝妍虽然觉得热,却也不是一点都忍不了那种。
如今冰块不多,她还想留着些偶尔吃点冰镇的水果。
云亦辰一般不管这些事,不过听顾姝妍这么一说,倒也没有再去取。
他想着,明日要不乘着早上,去侯府悄悄搬些过来。
顾姝妍自然对云亦辰的打算不知,扯完了闲话,顾姝妍便问道:“四皇子那边可是打算合作了?”
云亦辰半夜出门,顾姝妍即便不问也知道,云亦辰这次出去是为了何事。
“他已经答应了下来,不过四皇子那个人比起任何一个其他皇子都不好对付,所以咱们寻常得多长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