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妹妹还是迟钝了些,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那些不能见光的心思,她也永远便不会知道了。
“好了,回家吧!想必母亲父亲都等着呢。”
如今已是饭点,顾姝妍这个点都没有回家,家里人自然都是要着急的。
兄妹二人相携着,刚进了饭厅,便见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公子大小姐,不好了,老夫人那边出事儿了。”
顾姝妍一眼就认出了小丫鬟的身份,正是老夫人院子里一个三等的丫头。
“出什么事儿了?”
虽然心里担心,但是顾姝妍面上还是依旧保持着平静。
“是二老爷和二夫人那边,在老夫人院子里闹了起来了。”
顾二爷和顾二夫人,如今刚成亲也不过数日的光景,正是新婚夫妻甜甜蜜蜜的时候,怎么突然就跑到老夫人的院子里闹起来了?
顾仁杰心里疑惑,当即便先让小丫鬟前面带路,自己则是跟着顾姝妍一起朝着芸香院的方向走去。
“大哥,只怕二叔和二婶在祖母院子里闹,是为了大房二房分家一事。”
顾姝妍看着顾仁杰的面色,不由得先提醒了一句。
毕竟能让两人都闹起来
的事情,必然不会是什么小事,而最近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除了分家那件事,顾姝妍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两人在这时候闹到老夫人的院子里。
“分家怎么突然就要分家了?”
顾仁杰将目光落在顾姝妍身上,他知道妹妹肯定知道些什么。
顾姝妍听后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之前和祖母计划的事情跟顾仁杰说了一遍。
顾仁杰听后,并没有作多少评论,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顾二爷本来就是一个混不吝,若真是不愿意分家,到时候再在老夫人院子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将祖母给气倒了,那可如何是好。
两人齐步前进,很快就到了芸香院。
一到门口二人便听得一声声的鬼哭狼嚎传入耳中,而这鬼哭狼嚎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顾二爷自己。
“父亲啊!您就睁开眼看看吧,儿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堂堂一个侯府的二老爷,竟是要被欺辱至此。”
顾二爷一声声凄冽的哀嚎声,让顾仁杰的眉头更是皱的紧紧的。
这哪里是一个大家族男子汉该干的事,就算是市井小民,也不可能做出这番姿态来。
堂堂七尺
男儿,捶胸顿足的哭诉,真不知道是顾家祖上造了什么孽,竟生出这么一个没用的不孝子孙来。
“二叔这是打算将侯府的颜面全给丢尽了是吗?”
顾仁杰沉着脸目光严肃。他从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将这个二叔放在眼里过,在他看来顾二爷不过就是一个长在侯府的寄生虫,除了每日从府上拿银子之外,从未做出一件对合符有利的事情过。
这样的人如何教他看得起。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顾二爷看着顾仁杰眼里满是不悦,一个小辈竟然如此严厉的对他开口。
就算是大哥跟自己说话也不得不多注意一些分寸,反倒是这个侄子每次一见到自己那脸就没有好看过。
“父亲啊,你就睁眼看看吧,如今连侄子都敢欺负到儿子的身上了,儿子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啊?”
顾二爷心里不高兴,面上就越发的像个市井泼妇,再一次的嚎了开来。
“二叔说的没错,你在这个家里从来便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顾姝妍也是极看不惯孤儿也这番作态,堂堂一个男子汉,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天天依附着兄长过日子,如今竟还跑到祖母院
子里来,这一般戳祖母的心。
顾二爷这下是真的呢,完全没有想到连个侄女儿,也敢如此这般对自己。
回头扫过一屋子的众人,顾二爷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自己的大哥顾谨身上。
“这就是大哥养的好女儿,如此这般不懂尊卑,原来我们二房的人在大哥眼中竟是这般的不堪是吗?”
顾二爷本来还想继续哀嚎,可是不知怎的,在这个侄女儿的注视下,他到嘴边的哀嚎声硬是给咽了回去。
“大小姐如今是攀了高枝儿,有了人撑腰,自然不将我们这些叔叔婶婶看在眼中,只是大小姐莫要忘了,就算嫁得再好,你也是侯府的一员。”
何音其实一直都看不惯顾姝妍这一幅,见什么都冷冷淡淡的模样,仿佛自己想尽办法所争夺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毫不起眼一般。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何音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对着顾姝妍,把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顾姝妍目光淡淡扫过何音的脸上,这个女人,还真是几日不见,真把自己当成这侯府的主子了。
顾姝妍往前站了一步,望着这一对不要脸的夫妻,顾姝妍问道
:“二叔二婶若是来让祖母不痛快的,那就莫要怪侄女儿让人将你们给赶出去了。”
顾姝妍的话说完,老夫人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包括季氏身边的几个人,齐齐都走了上来,那架势真有要赶人的模样。
“侄女儿如今还真是脾气大了!”顾二爷不知是褒是贬的来了这么一句,随即将目光看向顾谨,“大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左右这个家我是绝对不会分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顾二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得在场的人好生无语。
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露面的老夫人终于站了出来。
“这个家是你答应了我要分,我才让你娶了这房媳妇,如今我不过是让人只会了你一声,你便就闹上门来,那今日这家还真的是非分不可了。”
老夫人头上包着围巾,看样子应该是不舒服的缘故。
顾姝妍见状第一时间走到了前面,帮忙搀扶着老夫人。
“祖母,这事你别管了,先回去躺着休息。”
顾姝妍实在是不想老夫人折腾,她想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而不是一家人在这里乌烟瘴气,平白气坏了老夫人的身体,那病了算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