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屏风外的林清浅冷笑一声,道:“我是不想看慕容太子沐浴,若是慕容太子想的话,我倒是可以让很多人欣赏慕容景太子赤身裸体的样子。”
方才拿剪刀是为了防身用,她还没有傻到不自量力刺杀慕容景。
言毕,慕容景尚未反应过来林清浅话里的意思,林清浅便眼疾手快拽下屏风上慕容景的衣裳,迅速跑出厢房。
林清浅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地喊道:“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客栈厢房的住客闻言,纷纷打开门,慌慌忙忙的往外面跑。
林清浅趁着人多,也紧跟着挤在人群中跑出去。
厢房内的慕容景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从浴桶站起身想追,才想起自己赤身裸体,僵住了身体。
抬眸一看,挂在屏风旁干净和脏的衣裳都被林清浅拿走。
脸色骤然变的很难看。
慕容景终于明白方才林清浅话里的意思。
林清浅跑出客栈,天色已经黑了,她知晓慕容景定会很快逃出来,她四处看看,看到一辆绑在门外的马车,旁边还绑着其他几匹马。
她迅速将怀里衣裳丢到马车上,解开了马车的绳子,着急回头看了一眼,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的刺在马身上。
马嘶叫一声,受了惊,迅速往前奔跑。
林清浅见状翻身上了旁边一辆放着玉米梗的牛车,将自己藏进玉米梗中。
楼上厢房。
随从听闻走水的动静赶紧上楼,厢房内早已不见林清浅的身影,只有脸黑如墨的慕容景站在屏风后,两人慌忙道:“太子殿下……”
慕容景冷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孤找一身衣裳过来!”
随从道:“是,属下这就去!”
慕容景换上了衣裳出来,神情冷峻,疾步往外走,“方才上来时,可有见到她?”
“回太子殿下,方才客栈的人以为走水了,乱作一团,属下并未看到三小姐,不过我们在门外的马车不见了,属下猜是三小姐驾着马车走了。”
慕容景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已经毫无踪迹的马车,沉声问道:“马车往哪个方向走的?”
随从道:“右边。”
林清浅藏在玉米梗里,听得慕容景等人对话,心跳如雷,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好在她很快听到慕容景道:“上马,追!”
“是,太子殿下。”
骑着马远去的声音渐渐消失,林清浅才小心翼翼从牛车的玉米梗出来,见旁边还有两匹马,她偷偷解开了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强忍着身体不适,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驾”一声,骑着马往慕容景相反的方向走。
她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看路,不知道方向,只想着能慕容景远一点算一点。
……
另一边。
月光下,慕容景骑着马,红衣翻飞,没多久就瞧见那辆马车,他眸光一沉,鞭子抽在马身上,跑得更快些,可马车的马匹就像受了惊,横冲直撞,根本追不上。
忽地,慕容景勒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紧跟着过来随从也赶忙停下马,不解地问道:“太子殿下,不追马车了吗?”
慕容景不答,掉转马头,竟然又往回跑了。
随从一头雾水看着慕容景掉头骑马走掉,好半晌,一人道:“现在怎么办?是追马车还是追太子殿下?”
另一人前后各看了一眼,道:“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掉头定是有他的道理。”
“好。”
两人掉转马头去追慕容景。
慕容景骑着马回到方才客栈,一瞧方才门口绑着的马匹少了一匹,他薄唇抿得紧紧的,“驾”一声,骑着马往刚才相反的方向追。
让慕容景起疑心的是方才的拉着马车的马状态不对,若是林清浅在马车上,她胆子再大,不过一名弱女子,马受
了惊,岂会不怕,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好好的马车在客栈门口为何会受惊?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林清浅故意让他以为她架着马车跑走了。
慕容景骑着马追了没多久,果不其然见到林清浅的身影。
眸光一凛,他加快速度追上去。
林清浅听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是慕容景骑着马追来。
她咬紧了牙关,“驾”一声,加快速度。
可慕容景还是追了上来,距离不足一丈之远时,慕容景一掌拍在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落在了林清浅的马背上,双臂将她困在怀中,夺过她的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慕容景语气似笑非笑带着一丝冷意,“孤真是低估了清浅的聪明……差点连孤都被你骗得团团转。”
林清浅挣扎着,恼怒不已,“慕容景,你放开我,放开……”
慕容景搂着她从马背上来,搂住她腰肢的手力道大到仿佛要勒断她的腰,“丫头,你最好听话些……孤的耐心向来不好,不介意用一些特殊手段,让你安安静静跟孤回西楚。”
话音一落,林清浅摸到藏于袖中的剪刀,气红了眼,狠狠的一剪刀刺在慕容景的肩头。
剪刀划破衣裳刺
入身体发出的声音。
血将慕容景身上的衣裳渗透,月光下本就是红色的布料更加红得鲜艳刺眼。
随从赶到了,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怒声喝道:“大胆!竟然行刺太子殿下!”
说着提剑要上前将林清浅拿下。
慕容景眼底一暗,扬手一掌将随从打得摔出半丈远,倒在地上吐了一口大血,薄唇吐出的话冷若冰霜,“滚开!”
林清浅被慕容景身上戾气吓到,手一抖,手中剪刀掉在地上,她警惕又畏惧盯着他,“你……你想做什么?”
“伤了孤还毫发无损站着说话的人,世上没有几个,丫头,你知道吗?”
“你……唔……”
林清浅话尚未说完,后脖颈被劈了一掌,闷哼了声,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倒在慕容景怀里。
慕容景垂眸望着怀里眉头紧蹙的人,略微无奈地道:“你是其中之一了。”
将昏过去的林清浅带回客栈,将人安放在床榻上,慕容景在旁坐下。
两名随从神情忐忑站在一旁,其中一人脸色煞白,刚才慕容景一掌应当让他伤得不轻。
其中一人道:“太子殿下,属下帮您处理伤口?”
慕容景眼帘微动,淡声道:“不必,去将大夫请来,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