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杆箱厂划归村里以后,就和箱包厂合为一体,虽然不在一处,但已经是一个单位了。
轮女工人数,拉杆箱厂现在仅次于鞋厂,有女人一千七百多人,只比鞋厂少一百多人。
人多,人才自然就多,拉杆箱对这次篮球赛也是很重视的。
拉杆箱原来就是白凤管辖的厂子,在球赛开始之前,白凤竟然跑到拉杆箱去拉关系,也就是去示弱,说她们服装厂如何如何实力不行,要拉杆箱厂手下留情。
拉杆箱这些傻白甜就信了,开场后果然想让三分的意思。
哪里知道服装厂一上来就像一群饿狼一样,乱拳打死老师傅,一顿猛冲猛打把拉杆箱打蒙圈了,等他们明白过来中了对方的苦肉计,但已经为时已晚。
拉杆箱上半场落后了人家八分。
农民篮球比赛的分数本就不高,通常一场球三四十分就决出胜负了。
而女子组的分数就更低,八分差距基本上就是一道天堑。
虽然下半场拉杆箱奋力反扑,但最终还是以四分之差输给了服装厂。
宋梅就跑到江宇这里来投诉,说白凤胜之不武。
“这你找谁?白凤的性格从小就那样,你们也算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她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她干啥都像饿狼一样,却跑到你们面前去卖惨,你们输了怨不着别人。”
“好啊!你敢说白凤像饿狼一样,看我不告诉她。”
“哈哈!你这就不讲究了,拉杆箱被服装厂打败了,你就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这有点儿无耻了。”
服装厂首战获胜,白凤乐的手舞足蹈,有这么一场胜利,服装厂就不会垫底,再赢一场就肯定不会垫底。
如果能赢三场,就可以去想冠军了。
江宇认为白凤应该诞生在印度,天生的迷之自信。
通俗点解释就是有点傻。
服装厂这场打完,下一场得是下午打鞋厂,因此她们可以安心地看别人的比赛了。
“你怎么不上去玩两下?”吴忠勇竟然也跑来凑热闹,他自然是鞋厂的拥趸。
“我上去?我上去他们还玩个屁!人家肖飞都已经有过万的用户了,你得要加油啊!”
“哈哈!东河全县人口加起来才八十多万,行台市区人口都是几百万,怎么比?”
人口差距这么大,确实没法比。
不过以现在这种发展趋势,在没有其他竞争对手出现的情况下,吴忠勇一年挣个几十万也不是什么事儿。
“凤窝堡村有多少台传呼机?”
“幸亏有凤窝堡村,凤窝堡现在的传呼机用户有两千多,几乎占了我传呼机客户的四分之一。”
凤窝堡村竟然有这么多传呼机,但这里显然没有那么多电话。
“你去找邮电局,看看能不能在凤窝堡村安上插卡电话,一年卖电话卡也能赚好几万块钱。”
“渤海市去年开通了这种插卡电话,据说是米西国的田村卡机,好像挺贵的。”
“挺贵的也合适,你弄几台就放在街里繁华区域和我们凤窝堡村就行了,保证赔不了,电话多了你的传呼机才会发挥作用,光有传呼机没有电话回复也没什么卵用。”
“不知道这种电话能用几年?”
“十年八年吧,等大哥大开始普及了,这些东西就没什么用了。”
“一台大哥大两三万,它能普及吗?”
“电子产品这些东西刚出来的时候是真的值钱,但是过不了几年,它是真的不值钱,这世界上最不保值的产品就是电子产品,别看它现在两三万,十年以后它就值现在十分之一的价钱,那时候它自然而然就普及了。”
“照你这意思说,我这个买卖就能干十年八年呗?”
“十年八年还不行啊?你干五年就行,到九五年你就把传呼台兑给别人,你去干别的就行了。”
江宇正准备和吴忠勇继续唠十块,八块钱的时候,他的传呼机响了起来。
是队部打来的电话。
“我回队部去看看,你在这里为穆莲枝加油吧。”
江宇回到队部,在队部值班的白连杰告诉他,有个叫步向前的人打来了一个电话,说黑河那边有二百吨钢材发了过来。
虽然吴忠勇和肖飞都回来了,但江宇还是给单卫和步向前留下了足够的资金,就为了预备万一毛子那边能发货过来。
现在果然发货过来了,这么说,这半年时间,普吉列夫终于把那边的路趟平了。
就算那边的钢材来的慢一点也行,起码有补充了。
江宇按照步向前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个电话过去。
步向前还真的守在电话机前。
“步哥您好!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托江总的福!我现在挺好。”
“普吉列夫那边怎么把货送过来了?”
“用小货船送过来的。”
“毛子那边的边防军没管吗?”
“毛子那边现在好像特别的混乱,边防军好像都不太管事儿了,普吉列夫再打点一下,就没人管了。”
“咱们这边呢?”
“口岸当初是毛子那边单方面关闭的,咱们这边只要有货过来,只要交税就行!”
“那普吉列夫那边几天能过来一船货?”
“肯定是没有以前来的那么快,大概三天能送过来一船二百吨!”
只要能过来,几天来一船都行。
“步哥!你和单卫辛苦一点,等我给你们打一笔钱过去。”
和步向前通话结束,江宇心情不错。
国内的不锈钢材还处于青黄不接的时期,而且质量也不是太好,价格还贵。
如果毛子那边能供应过来优质的不锈钢那再好不过了。
“叔!你怎么不去看打球儿?这里不用看着也行。”
白连杰哈哈一笑:“我不喜欢那玩意儿,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留在家里看家吧。”
江宇从队部走出来,没有再去看球,而是骑着摩托车来到前阳村。
虽然全厂都放假了,但是罗先来没有放假,而是自己一个人在车间里鼓捣什么。
“罗工!你怎么不去看看打球儿?”
“我对那玩意儿没啥兴趣,天生和体育就没什么缘分。”
他倒是和自己丈人能尿一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