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只剩一天。
伴郎伴娘团已经飞到了流光岛。
李星佑在海景别墅里办了一个party,美其名曰庆祝宫明染最后一天的单身。
来参加的人都是他们彼此熟悉的朋友,悦耳的钢琴乐播放,香槟美酒,气氛恰到好处。
李星佑一把揽住宫明染的肩膀,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她摇了摇,声音惋惜,“阿染,以后你可就是有夫之妇了,我都不能随时叫你出来玩了。”
宫明染看着她的侧脸,露出笑容,“我是结婚,不是囚禁,你想找我我随时可以出现啊。”
“切。”
李星佑余光瞥了一眼一旁虎视眈眈的时闻野,撇嘴,“你想,有人可不愿意。”
时闻野站在不远处和叶吟风沈言肆等人聊天。
他踢了叶吟风一脚,凉凉地道,“赶紧把你的女人弄走。”
从party开始,李星佑就一直霸占宫明染,他到现在都还没跟宫明染说上一句话。
有点不爽。
叶吟风仰头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时闻野疑惑,沈言肆抿了抿唇,站到时闻野和叶吟风中间,小声跟时闻野解释,“阿野,他俩又分了。”
“……”
时闻野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颇为同情地看了叶吟风一眼。
可怜的兄弟,又被女人利用了
。
时闻野放下酒杯,迈开长腿朝宫明染走过去。
李星佑识趣地起身,“阿染,我过去和其他人聊会儿天。”
“好。”宫明染笑盈盈的,心情不错。
“这么开心。”时闻野在她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从她身后穿过,让她靠进怀里,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嗓音勾着笑意,“紧张吗?”
老实说,是有点的。
宫明染窝在时闻野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温柔,“嗯,有点。”
“我在呢。”他说。
他的声音让她安心。
宫明染嗯了一声,笑着点头,“有你在,不紧张。”
时闻野勾唇,低头在她发顶上落下一个轻吻。
……
夜色深沉。
流光岛四季如夏,空气燥热,宫明染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口渴,摸索着下楼到厨房找水喝。
“小姐。”
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宫明染一跳,她震动地回眸,一个女佣站在她身后,微微低头,看不清容貌。
“你在这里干什么。”宫明染按住狂跳动的心口,“这么晚了不睡觉?”
“天气热,我想来找口水喝。”女佣说。
“哦,那你喝吧。”
宫明染放下水杯,从女佣旁边擦过。
“小姐。”
女佣再次开口。
宫明染回头,刚想询问还有什么事,女佣眼疾
手快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呼救的声音卡在喉间,人被彻底迷晕。
天光大亮。
时闻野伸开手臂往旁边摸了摸,一片冰凉,他猛地睁开眼睛。
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震动。
时闻野边接电话边穿上鞋下楼找宫明染。
手机里传来经过处理的声音——
“时先生,别找了,宫明染在我手上。”
时闻野脚步顿住,握住手机的手指收紧,声音冰凉,“你敢伤她一点,我要你全家陪葬。”
“中午十二点,西北方向的教堂,十亿赎金,你一个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别怪我玉石俱焚。”
电话挂了。
十亿,要钱。
时闻野眉头紧锁,一时间心绪不宁。
他第一时间怀疑的是北墨,然后是温云清,可是对方开口要钱,他有点不确定了。
来不及想太多,时闻野火速给助理打电话,让助理准备好赎金。
小助理有点疑惑时闻野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大一笔资金,但是时闻野的语气太冰冷,他不敢多问,应下后连忙去准备。
时闻野阴沉着脸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李星佑。
李星佑喊住他,“时总,阿染起了吗?”
“阿染要多睡会儿,你别去打扰她。”
时闻野头也没回地往外走。
“……”
李星佑无语,抬头看了看楼上后坐下了,反正婚礼下午才开始,就让阿染多睡会儿吧。
……
十二点,时闻野准时到达教堂,空旷的台上,宫明染被绑在国王椅上,昏迷不醒。
时闻野冲上台,紧张地喊着宫明染的名字,“阿染,阿染,醒醒。”
宫明染幽幽转醒,眼中逐渐清明,随即瞳孔倏地扩大,“温云清,你干什么!”
“当然是,要你死了。”
砰的一声,子弹穿堂而过,直朝宫明染心口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时闻野扑到宫明染身上,子弹无情地打进他的后背。
他喷出的血,染红了宫明染的心口。
时间好像静止一般。
她看着时闻野抬起手摸她的脸,嘴唇张了张,“阿染,别怕。”
然后,时闻野彻底闭上双眼,手掌从她脸庞滑落。
“阿野!”她撕心裂肺地大喊,痛彻心扉。
“别急,到你了。”
温云清勾着唇,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她的心脏,手指扣动扳机。
“住手!”
北墨突然出现,一把打偏温云清的枪,砰的一声,被子弹打中的墙壁裂开。
“我说了,不要动她。”北墨脸色阴沉可怕。
没能杀死宫明染,有点可惜。
温云清转身,看着身后的黑衣男人,“还不赶紧上去注
射药剂。”
“是。”
黑衣男人走到台上,从随行的保温箱中取出针管,撩开时闻野的衣袖。
“你干什么!”巨大的恐慌笼罩住宫明染,她胡乱扭动身体,试图阻止黑衣男人。
温云清按住她的肩膀,嘴角勾起笑,“别急,一会儿你也有。”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宫明染不敢置信地看着温云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注射一点失忆药剂而已。”温云清笑,笑得张狂,“他不忘记你,又怎么会娶我。”
所以,时闻野会没事的对吧。
宫明染松了一口气,努力镇静,“所以,你们想怎么对我?”
“当然是……”温云清手起刀落,劈晕宫明染,“当然是一样的待遇。”
她的手滑到宫明染的肚子上,脸上杀气尽显。
“温云清,她不能流产。”北墨拽住温云清的手,目光沉沉,“她有贫血,流产会有生命危险。”
温云清冷笑,“杀神北墨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
“别动她。”北墨冷冷重复,“我带她走,很快这里就会有人来,该怎么表演,那是你的事。”
北墨打横抱起宫明染,一步一步往外走,身后的黑衣人跟上他的脚步。
五分钟后,教堂陷入一片混乱,救护车的警鸣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