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儿一瞬间五味杂陈。
她恼怒霍秦天既然如此轻易就相信朱瑞的一派胡言,也痛恨自己太相信他,更为目前的处境感到委屈。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安插了个罪名吗?她不甘心!
大步冲出去,她很快追过去拨开人群。
“霍秦天!”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众人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二人。
霍秦天被迫站住,微微扭身垂眸看向她。
温洛儿仰起头,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听我解释!”
霍秦天比她还快的开口。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解释不过是白费时间,我刚刚在进行一个很重要的应酬,已经浪费很久了。”
温洛儿短暂的愣了一下。
这么说,他在怪自己偷偷摸摸来公司影响了他的应酬?
她冷笑一声。
“你什么意思?就这么认定我是嫖窃你们公司机密的嫌疑人吗?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霍秦天淡漠开口,“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你从商这么多年,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实在是不相信,你还没有听我把整件事说完,就凭只言片语定了我的罪,你霍秦天就
是这样的人么!”
温洛儿语气激烈,因为身高原因她还微微垫着脚,努力与他对视,葱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因为用力指腹泛白。
然而霍秦天眼中只有望不尽的陌生与冷淡。
“注意一下,这是在公司,不要做出这些举动,这件事目前先到这里。”
他轻轻一甩胳膊,温洛儿一时间没料到他会这么做,顿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踉跄了几下,撞到后面的绿植勉强站稳。
然后她却面露痛意。
霍秦天眼眸中刹那间闪过一丝心疼,他手指微微收缩,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扶她,却在犹豫了几秒之后收回。
转身,霍秦天头也不回的进入电梯。
温洛儿站在原地,盯着那高大的身影和冷漠的面容在消失在电梯门缝隙里。
朱瑞一直在电梯口守着,把霍秦天送走,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
走到温洛儿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挑剔,面带讽刺。
“霍夫人,我现在还尊称你一声夫人是因为你的身份,不过你做的这事儿,可真叫我看不懂。”
“这位置不好坐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本本分分的相夫教子吧,公司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温洛儿忽然一笑,“我能不能坐的
了这个位置,就不用朱总监担心了。”
“您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前程吧,这事情是真是假到最后都会显山露水的,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你耗到底。”
她显示出来的自信和与生俱来的气场让朱瑞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心里想起一些秘密,不由得心脏一紧。
事情做了就会留下尾巴这道理他懂,明明已经遮掩的很好,就怕有人揪着不放。
而这温洛儿,似乎和他杠上了,看起来也不像某人说的好欺负,他好像惹了个不该惹的人……
温洛儿抱臂站着,看着朱瑞眼中的情绪不断变化,她眼睛微微眯起。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劝朱总监一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缺德事做多了,走夜路鬼都会上门。”
“霍氏集团竞争激烈,朱总监爬上这个位置,想必费了不少力气吧?更何况你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应该挺大,失去这个工作,情况不容乐观吧?”
她每说一句,朱瑞的心境就变化一分。
他从来没和这个霍夫人打过交道,只听有些人说她和兔子一样,好拿捏好欺负,怎么这看起来和听说的不一样呢?
朱瑞脑袋后面不禁起了一阵凉风。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退无可退。
“霍夫人别忘了把柄还握在我的手上,霍总可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咱们谁输谁赢,走着瞧!”
朱瑞放了一句狠话,带着程强离开。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和愤怒,温洛儿来到地下负一层开车。
不远处看到总裁的专属停车位上,霍秦天手上拿着几份文件刚坐进去,刘义矮身说了句话,准备给他关好车门。
温洛儿快步走过去,却忘了自己刚刚在楼上崴过脚,心里着急向他解释,脚步一快,身子一歪差点倒地。
幸亏旁边有一个柱子,她手撑了一下没摔倒,忍着脚踝的痛意,咬着牙走过去。
不规律的高跟鞋声音在停车场回响,霍秦天显然注意到了来人是她。
他不动声色的向助理使了个眼色,刘义会意,立刻关上门拦在前面。
温洛儿皱起眉头。
“刘秘书,我要见霍秦天,想和他说几句话,浪费不了多久的,或者在车上说也可以。”
刘义态度十分坚决,“不好意思,夫人,霍总已经明确表明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您还是请回吧。”
深色的车窗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温洛儿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刘义转身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温洛儿立刻拽车门把手,却发现后排车门已经上锁。
她没有办法,只能贴近车窗大声说,“听着,霍秦天,事情的真相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无论现在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什么样,我都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车里,司机带着白手套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中看向坐在后排的霍秦天,征求他的意思。
然而霍秦天全面无表情的微抬下巴,冷淡开口,“开车。”
车子突然挪动,温洛儿的手还搭在车窗上,不可避免的被向前带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霍秦天心里一紧,立刻回头看向她。
司机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脚下意识的踩了刹车。
但他立刻遭到了训斥,“停什么?继续开!”
霍秦天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焦急,微微攥起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温洛儿摊坐在地上,脚踝处传来一丝一缕的痛意。
她目光直直的盯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灯,刚刚烦乱的心却突然沉静下来,空空如也。
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就匆匆认定是自己的错误,看来他这么多天杳无音信,反而以出差为借口,就是在联合朱瑞给自己设陷阱吧?
温洛儿的心逐渐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