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叫张庭远,霍家旁系亲属。
说这话明显心怀不轨,意欲挑事。
霍秦天直接打断他的话。
“张伯伯,听说你儿子最近半年接手了您的企业,不知道效益怎么样?”
众所周知,张庭远的儿子不学无术,甚至走上歪路迷上黄赌毒,去年才从看守所放出来,名声臭得很。
怎么可能在事业上有所建树?
霍秦天一问,张庭远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立刻安静不敢多言,打着哈哈就要离去。
然而霍秦天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眼睛微眯,笑容下是满满的威胁,“张伯伯,你儿子也年轻,想来一定有些生意上的麻烦,不如和我探讨探讨?”
张庭远额头沁出汗,他太明白霍秦天这话里的意思。
自己的儿子臭名昭著,给霍家惹了不少麻烦,在霍秦天手下还不得被折磨死?
“这个嘛,就不劳您费心了,他的经验还不足以向您讨教。”
霍秦天一笑,“哦,那这么说来是张伯伯您教子无方了?”
一滴汗水很明显的从张庭远额角流下。
他唯唯诺诺的点头,“啊,是,是我的错,
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他。”
在霍秦天目光的威慑下,张庭远胡扯了几句,连忙找了个借口逃跑。
这时已经临近中午,所有人都到宴会厅用餐,他俩坐下短暂的歇歇脚。
温洛儿知道,刚刚那个张姓男人明显是要挑事,于是好奇的问霍秦天,“刚才那个张伯伯想干什么?”
“他?娶了我霍家旁系的千金,后来搞外遇把老婆气死,又整天赌博,酗酒,带坏儿子。”
霍秦天冷笑一声,“前段时间还想从我这儿下手捞好处,贪心不足蛇吞象!”
温洛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上一世在霍家的宴会中,她总是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跟在霍秦天身边。
现在她总算明白霍秦天身为霍家家主承担多少压力,又得平衡多少关系。
温洛儿暗下决心,这一世,自己会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分担。
午后,宾客已经离去大半,只剩下一些与霍家主系关系较好的人。
温洛儿累了一中午,但现在去后院休息显然不合规矩。
这次宴会盛大,王妈也跟着来到霍家老宅帮忙。
她看着温洛儿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的说道,“霍家人多,夫人忙了一中午有
些累了吧?”
温洛儿点点头,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想立刻睡去,但考虑到自己这一身华丽旗袍,又怕给霍家人留下不好印象,硬生生挺着不敢动。
“不如这样,旁边院子里有一处屋子,一般在夏天才打开,现在肯定没人去那儿,夫人,您不如过去歇歇?这边有事的话,我马上去请您。”
站了一上午,小腿肿胀,温洛儿短暂的考虑了两秒,立刻答应。
真如王妈所说,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冬日午后的太阳太过温暖,温洛儿钻到里间,晒着太阳躺了一会儿,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说话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温洛儿不满的皱了皱眉,蜷起身子准备继续睡。
一个粗犷的男声不服气的说,“要我说,咱霍家产业这么多,凭什么让他霍秦天一个人攥在手里?太不公平了!”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早就提过要分家,可是二哥,你也知道咱爸那脾气,差点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依我看,只要咱爸睁着眼一天,这个家就永远都属于霍秦天,咱们做儿女的,可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这个霍姓不要也罢!”
温洛儿慢慢的被这一声声激烈的声音叫醒。
透
过编织屏风的空隙,她隐约认出说话的中年男人是霍秦天的二伯,霍良,中年女人是霍秦天的姑姑,霍皙。
另外还有霍城天和姜淮,四人围着圆桌而坐。
“咱爸太不公平,我家霍城天从二十二岁就从公司最底层做起,为咱家的企业劳心劳力,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吧?”
霍良一拍桌子,“结果呢?还是一个小小的企业经理!整个公司价值还不如霍秦天手下百分之一!”
“完全湮没了我儿子的实力啊!”
霍城天立刻赞同的点点头,扭了扭肥硕的身躯,胸有成竹,“爸,我敢说,如果让我去做,我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
霍良十分痛心,霍皙却突然掩唇笑起来。
“不是我说,二哥,你们家霍城天还真没有这个本事,把霍家交给他,咱们怕是早就完蛋。”
说着她拍拍姜淮的手臂,“我们家姜淮管理公司也有七八年的经验,依我看,淮儿,你不如亲自跟爷爷提一提?”
霍良父子不服气,还在和霍皙争辩。
姜淮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墩在桌上,“都安静。”
她目光平静的扫视一周,“秦天是难得的商业奇才,这么多年,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
“霍家到了任何一个人手上都不会比现在发展的更好,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吧。”
霍皙着急了,“淮儿,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坐在那家娱乐公司当一个小小的总裁?更何况我听说秦天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难堪!”
姜淮不耐烦的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应声倒地。
“这件事情你们都不用再讨论,妈,以后有类似的事情,也不必再叫我。”
说完,她大步离去,留下屋里的三人白费口舌。
直到落日西沉,三人才结伴离去。
温洛儿坐在屏风后,把所有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她到这一刻才知道,霍家风平浪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巨大的波涛!
一整个下午,温洛儿心中都在为这件事感到大为惊骇,无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她思考着,该用什么方法告诉霍秦天才能不使他怀疑自己,相信自己说的全部是实话。
傍晚,霍家所有的宾客尽数离去,少数亲属留宿霍家老宅。
由于霍秦天明天有一场重要会议,他们连夜赶回市区别墅。
坐在车里,温洛儿看着窗外景色变换。
霍秦天突然开口问她,“说吧,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