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澜?”
宋汐惋一下定住脚步,看向里面脸色隐隐不对的男人。
然而陆行澜却很快又直起了腰,“怎么?”
“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你太大惊小怪了。”陆行澜淡声说。
宋汐惋见他没什么异样,微微抿了下唇,“那晚上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陆行澜神情不耐,“有佣人在,睡你的就是。”
宋汐惋没再说什么,带上门转身走了。
眼下已经过了三点,别墅里却四处都散着佣人,没几个敢睡觉的。
宋汐惋看了一眼,随后下楼去了后院。
刚走到专门熬药的药房,她就看见里面有个人影在晃动。
她放轻脚步过去,从背影辨别出那里面的人是朝振,心里不由得一紧。
那药渣还留在这里,她过来就是想带走药渣检测一下,却不想有人想捷足先登。
如果这药被朝振带走了,那最后检查出来什么都会扣到她头上……
没再多想,她抬脚走了进去。
“朝振,你在找什么?”
前面的人猛然一顿,转过了头。
朝振盯着宋汐惋静了几秒,“你又是来干什么的?心虚想来消灭证据?”
“就算是证据那也是证明我清白的证据,那我为什么要消灭?”
朝振冷嗤一声,“那你告诉我,你熬药的残渣哪儿去了?”
宋汐
惋闻言微愣,目光朝后面的药房余料处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朝振看着她这副样子满脸嘲讽,
“你就是靠这点伎俩骗过陆少的吗?”
宋汐惋面色微沉,看着他没出声。
朝振不像在撒谎,那药渣哪儿去了?
总不会是被下人随手倒了……
“有些事情掩盖是没用,纸再怎么样也包不住火。”
见她久久不说话,朝振觉得没了意思,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而宋汐惋留下来又仔细找了一遍,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她想了几种可能,最后猜测是老夫人或者郭延提前把东西带走了。
按下纷杂的思绪,她随后回了房间。
老夫人让人收拾的房间很干净舒适,宋汐惋在一晚上大起大落后很快昏睡了过去。
但不过两个小时后她就被噩梦惊醒,再也没了睡意。
从房间出来,发现外面伺候的下人少了许多,但陆行澜的房间却隐约还透着灯光。
宋汐惋皱了皱眉,却在想到什么后又下意识松开。
“……”
她赶忙收回思绪,走到陆行澜那边敲了敲门。
片刻过去,听到里面隐约传来脚步声,她的脸色黑了黑。
都这个样了还不休息,这人在做什么?
刚想到这儿,里面就传来陆行澜微哑的声音:“有事?”
“是我,你先开门。”
宋汐惋立刻回道。
里面的人静了片刻,打开了门。
“你怎么还没休息?”陆行澜拧眉看向门口的人。
“你不也是?”
宋汐惋一眼看出陆行澜脸色不对,“你不舒服?”
“没有。”
话刚说完陆行澜就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脸色一下变得更加苍白。
“你还说没事!”
宋汐惋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被一片滚烫惊得睁大了眼,“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她二话不说进了门,脸色极差。
“我那会儿就跟你说了吹风会着凉,你为什么不听?
“现在烧成这样还不叫下人,你就不怕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吗?”
陆行澜被批头两句骂,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谁告诉你是因为吹风着凉的?”
“那还能因为什么?”
宋汐惋立刻问了一句,陆行澜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冷着脸偏过了头。
“我会让下人来,不用宋小姐操心了。”
“你!”
宋汐惋登时火冒三丈,转头就朝外走去。
而陆行澜瞬间抿紧了唇,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朝外移去。
却不想宋汐惋走到门口忽然又回了头。
四目相对,陆行澜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发出尖锐的刺痛,一下让他半边身体都没了力气。
倒进沙发的那一刻,他看见宋汐惋朝这边冲了
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陆行澜的意识再恢复,就感觉胸膛上多了一片温热,正在缓缓移动。
他呼吸微滞,蓦地按住了那只手,“你在干什么?”
宋汐惋看了眼手里的毛巾,冷冷回了两个字:“擦汗。”
陆行澜迅速睁眼,看见了自己胸口上多出来的热毛巾,和被自己紧紧按住的手。
难得尴尬,他板着脸松了手,微微皱起眉。
“我又晕过去了?”
宋汐惋没理会他,憋着火气帮他简单擦拭,而后盖上了厚被子。
转身去拿了药,她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塞进了陆行澜的嘴里,“咽。”
“你……”
陆行澜还没反应,下巴就被一抬,生生干吞了药片。
“你昏睡了半个小时,出了汗温度也降下来了一点。”
宋汐惋站在床前睨了他一眼,“等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事了。”
陆行澜嗓子发苦,脸色难看地盯着宋汐惋看。
却还没等片刻,就见宋汐惋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
“你去哪儿?”他下意识开口。
宋汐惋的脚步顿了顿,转头冷眼瞪着他,“去休息,不然难道还要继续在这里伺候你吗?”
陆行澜顿时闭了嘴,心里再次涌出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让他想要一反常态去对宋汐惋做些什么的感觉。
可只要他一想,理智又提
醒他那是违心的,是被别种一样情绪操控的,是不该有的……
终于,他闭了闭眼安静了下来。
而见他没再说什么,宋汐惋的眸光闪了闪,出去到了外厅。
她找来一个薄毯,就着沙发躺了下去。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亮了,房间里的人却才刚刚睡着。
……
娱乐会所。
杰夫跟一群男男女女嗨了整晚,刚睁开眼就来了个手下。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手下犹豫着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查到,陆行澜根本就没出事,先前我们收到的消息怕是假的。”
“假的?”
杰夫·佩奇宿醉的眼窝更加深邃,眼睛眯成了狭长的一条线。
“确定么?”
“确定,我们的人在外面守了一晚上,有一个还曾经看到陆行澜在窗户边站着。”手下说道。
杰夫静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啧啧,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在我头上踩了啊,你说是不是?”
“您是指?”
手下小心地觑了他一眼,却不料杰夫陡然变脸,狠狠一脚当胸踹翻了他。
“废物,你说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整天一个二个的都是摆设!”
杰夫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了手枪。
“佩奇先生!”
手下霎时变了脸色,慌不择路地喊道:“我,我还有事情汇报!”
“哦?”杰夫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