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华青卿闻听,低头一看,见汤水清纯,泛着微微的黄色。吮了一口,齿颊留香,醇和宜人。
竟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确实称得上是上等好茶。
“不错,真是不错。”
楚云着,一边了抿了一大口茶,也忍不住地赞叹道。
“楚道长若是喜欢就多喝点儿,不够我再去沏。”
刘媒婆看见众人喜欢她的茶,很是开心地说道。
“对了,刘婶儿,刚说起做媒,之前听李婶说秀斛的媒是你做的,他还给他姐姐一大笔嫁妆。
难道是这秀斛突然发财了?还是这其中另有别的原因?
此事涉及到秀斛的姑父王员外的病情,还请刘婶儿实话实说。”
这时,旁边的孟言怕他们在刘媒婆家闲扯下去耽误时间,便急忙开门见山地问。
“这?你们说这事呀,秀斛发不发财和王员外有什么关系?他们两家早就不来往了。”
刘媒婆闻言,十分惊讶,放下手中正拿着的茶包,问道。
“哦,我们最近在追查王员外突然疯癫的事情,据我的师兄讲,他可能中了一种蛊。
而下蛊之人有一个特征,就是会突然暴富。
这不,我们通过多方面打听得知,素兰表弟秀斛好像就很符合这一点。
而李婶又告诉我们,你好像得知这其中的原因,所以就特意过来问问你。”
“哦,这样啊,其实”
刘媒婆闻听此言,思虑了一会,最终道:“其实这事儿当时秀公子便一再告诉我,尽量为其保密。
因为对他一个大男人而言,确实有点儿……”
“啊?大男人,什么大男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华青卿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着她。
“这件事情告诉你们可以,但是可不要往外传呐。”
刘媒婆看着众人一脸不明白的表情言道。
“前段时间秀斛公子不是娶了张老爷的女儿张珠嘛。
这明面上是娶,实际上呢,这个秀公子是入赘到她家的。”
“入赘?”
“没错,秀公子皮肤白净,男生女相,长得十分俊俏。
当时呢,张老爷家的张珠小姐一次在酒楼吃饭的时候,便对他一见钟情。
于是暗暗打听这个俊俏的小哥是谁,并侧面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但可惜,妾有情郎无意。虽然张珠长相也十分秀气,却不是秀斛喜欢的那一类姑娘。因此秀公子便直接一口回绝了。
哎呦,这可把张珠小姐伤心的呀,天天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的。
张老爷一看,这也不行啊。他一向最疼女儿,于是呢,就想了好多的办法,但却没一个成功的。
最后绝望之时,经过打听,得知我刘媒婆有‘刘巧嘴’之称,凡是经过我撮合的亲事,就没有不成的。
故而就托人找到了我,让我去替他女儿说亲。哎呀,不是刘婶儿我跟你们吹,
我这一张嘴呀,就连死的,也能说成活的。这经过我一番劝说呢,秀斛公子也就同意了。
但你们也知道,这张老爷家大业大。而秀斛他家呢,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
而且那时还欠了不少的外债,让张珠嫁到秀家吃苦是根本不可能的,必须得让秀斛入赘才行。
这秀瓠公子呢,脸皮比较薄,又特别爱面子。
担心如若别人知道他入赘到有钱人家之后呢,会对他说三道四。
所以呢,就跟张家父女提了一个条件,要做出表面上是他娶了张家姑娘的假象。
张珠呢,因为十分喜欢秀公子,便也就同意了。这不,这事儿到这不就成了嘛。
张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说句不恰当的,这秀公子是一夜之间,野鸡变成了金凤凰。
张珠十分仰慕秀公子,他入赘之后,生意上的事就交给他打理,他家的兄弟姐妹也都跟着沾上了光。
就比如说他的姐姐吧,原先他姐姐在婆家净遭人白眼。
可现在自己的弟弟和弟媳那么有钱,还有势力,她这腰杆子也便一下子硬了起来。
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而且就连他爹爹家也置办了一所大宅子。
“原来是这样啊,感情素兰说他家一夜暴富是因为这个!
天呐,怎么他的嫌疑也排除了,难道这王员外的蛊毒,就没有办法可解了吗?”
华青卿听完刘媒婆将事情的整个经过讲了之后,十分的绝望。
本来她还指望着刘媒婆能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比如说王素兰的舅舅家请了什么高明的道士,
又或者说他家在饲养什么蛇呀,毒虫之类的。
“唉!这入赘一事可是跟下蛊一点关系也没有哇。”
思虑到这里,她重又叹了口气,扭头看看孟言等人,也全都是一样的表情。
失落了一小会儿,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众人急着回道观商议事情,
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在刘媒婆家耽误时间,喝完茶,就直接离开了。
“青丫头,你们把这三个人都排除了,这下可怎么办呢?
要是找不到下蛊之人的话,那王员外这个蛊毒不就没法解了吗?”
回道观之后,他们发现老黑早早便贴心地为他们做好了鸡丝面,众人一边围坐在桌旁吃着,一边商讨着对策。
“是啊,真的没想到,这三个听起来嫌疑最重、最有可能的,居然都不是。
真是愁死我了,今早看王员外,他屋内的阴气又加重了,怕是再解不了蛊毒,他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呀。”
青卿说着,担心地把夹到口中的面条又放了下去。
“是啊,我都怀疑会不会这下蛊之人早就已经离去了呢?
你想啊,这王员外的茶不仅卖给八里镇当地人,也卖给那些来中原做生意的苗疆人,或者是西域人。
说不定就是某个外地人在采购茶叶时,因为王员外将价格压得太低,令他非常不满,心生怨恨,想要报复。
故而就在离开的时候,特意使坏下了蛊。
你们是不知道呀,虽然这蛊术人人都有可能学会,但是据古籍上记载,最擅长制蛊的还是那些苗人。
因为有些蛊术是密不外传的,我看他中蛊不轻,而且不单单是一种蛊毒。
因此啊,兴许就是某个苗疆人干的呢。”
“嗯,哥哥,其实我也怀疑过,你说八里镇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潜伏的地蛇族。
并没有听说有什么说术法高深之人,没准儿还真就像你说的那样。
不过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要么我给师父写封信,让他过来吧。
师父他老人家修为很高,没准就能够治好王员外的病呢!”
“妹子,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这蛊术啊,可不是一般道士能解的。
必须得是专门的“剔蛊士”才行,也就是苗疆那便专门对付蛊毒的一些道人。
这些人可谓是对蛊相当了解了,知此知彼,能百战百胜嘛。
师父对蛊一窍不通,你把他叫到这儿,也是浪费他老人家时间啊。”
楚云天听后反驳道。
“也是哈,哎呀,那这事儿可真棘手……”
楚云裳眉毛拧成了一团,饭也不吃了,就这样低着头思考着,看能否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其他小黑、老黑他们也是一样无心吃饭,都在为王员外这事上火。
“对了,师姐,我想到了!”
这时,孟言突然一嗓子,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刚才二师兄不是说在古籍上看吗,那我们就查阅下古籍,看能否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记得之前‘乾阳草’就是我通过古籍查到的,兴许这次也够同样能找到对抗蛊毒的法宝或方法。”
“哎?对呀,查古籍,这倒是个好主意!”
楚云裳一听,瞬间来了希望。
把面条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随即洗漱了一下,便来到孟言的房间搬运古籍。
其他人也见状,也跟了过来,一人分了几本,又像之前看卷宗一样,通宵达旦地翻读了。
“喔喔喔!!”
一晃就到了三更天了,之前院落里李婶儿送来的鸡便开始鸣叫了起来。
这可把正在沉睡的小蠃给烦的呀,本来就睡不踏实的他,被这鸡吵得更加睡不着了。
之前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本想着跟着娘亲、还有孟叔叔一起翻阅古籍的。
但孟言觉得小月蠃的字认的还不是很全,怕万一由他看,再漏掉什么重要的线索,因此便拒绝了他。
孤独的小月蠃因无人陪着玩,便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闷头大睡。
可没成想,就在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的时候,这鸡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又将他给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