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道长,刚才我哥哥忽然醒了过来,待吐了一口黑水之后,身上的烧便退了。
他说城隍老爷托梦给他,已经将解药给喂他下去了。
要不是你们烧那些金元宝的话,恐怕哥哥他早就病死了。”
“道长对泽生的救命之恩,泽生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定做牛做马,以报答二位道长的恩德。”
话音未落,那个叫泽生的年轻人,便推开他妹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孟言见状,急忙扶起他道:“不必如此,这些都是我们身为修道之人理应做的。
你若真想报答的话,日后就努力积德行善,多孝敬爹娘,做一个良善之人就好了。”
“是呀,是呀,如果你多做一些善事的话,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了。”
华青卿也在旁边应和道。
“你们放心吧,我日后一定会做一个好人的,争取日行一善!”
泽生非常诚恳地说着,接着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对了,道长,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要不今天就在我家住下来,家里虽然简陋,但我阿娘的手艺很好,做的菜你们二人一定会喜欢吃的。”
“不必了,泽公子,我们现在还得赶路去找一个人呢。哦,对了,说起这个,我倒要向公子打听打听。”
孟言见此时正是打听他身世的最佳时机,于是便问道:
“泽公子,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跟你长得有八九分像,名字中也带泽字的人呢?”
“啊?”
泽生听到此话,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道长会问他如此奇怪的问题。
低头思索一下,便道:“这长得跟我有八九分像的人真还不知道是谁。
但从小到大,每年清明,阿娘都会带我去给一个人上坟,我记得那个人名字叫做泽寻。
阿娘也没有说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只说他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让我不要忘记他,并且在她去世之后,也要经常过来祭拜。”
“泽寻?上坟?你是说他已经死了吗?那他的墓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
孟言闻听,心里一惊,想着这是怎么回事?这事怎么如此的令人迷惑,让人一点儿都摸不着头绪。
“哎呀,道长,实在抱歉,我这个人不太记道,要想知道准确位置的话,得等我阿娘回来才行。
我阿娘刚才看我身体恢复健康,便高兴地去外面买鱼去了。
估计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要不你二人不妨在这儿等等她?”
“嗯,好吧,那我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哎,对了,你们家有没有水呀?我感觉稍微有些口渴。”
“有啊,有啊,我阿娘最近做了一个菊花茶,特别好喝。道长稍坐片刻,我这就去沏。”
言罢,泽生便急忙转身去屋里沏茶去了,而泽生的妹妹,那个小姑娘则将他们迎了进来。
找了两把能坐的椅子擦了擦,让他们坐了下去。就这样,二人一边品着茶,一边等待着他们的阿娘的回来。
约末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孟言抬头一看,只见杨氏左手抓了一条鱼,右手抓着了一只鸡,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
“阿生,阿花,你看为娘带什么回来了?邻居张大伯呀,听说你康复了之后,特意送了一只鸡给我,这下晚上可有肉吃了!”
“哎?道长也在啊,那正好,留这儿一起吃!”
杨氏见二位道长也在,遂热情(的还是地)让他们留下来吃饭。简单打过招呼,便转身准备张罗晚饭去了。
“等一下,杨大婶儿,我还有事情想要问你。”
“问我?二位道长能有什么事,还要问我这个老婆子?”
杨氏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泽生他每年去上坟的那个墓地在哪里呀?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恩?”
不曾想,此话刚一出口,原本挂在杨氏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瞬间就凝结住了。
不仅如此,连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他们俩,十分戒备地问:
“道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就是那个叫做泽寻的墓,我们想找去那确认一些东西。”
孟言以为自己表达的不清楚,便又解释了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泽寻的,你们找错人了。看二位道长好像还急着赶路,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尽快离开吧。
这天黑的快,一会儿赶夜路就不好走了。”
杨氏冷冷地回答道,摆出了一份送客的姿态。
“这位大婶,明明就是刚才你儿子告诉我,他每年都会被你带着去给那个叫做泽寻的上坟,你怎么还能说不知道呢?”
青卿见状,辩驳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许我儿子刚刚恢复过来,脑子不好使,说了一些糊涂的话吧。
你们快走吧,再不走的话,我可就要赶人了。”
“你?”
华青卿被她的转变弄得一惊,与孟言面面相觑的愣了好一会。
“阿娘,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恩人呢?刚才若不是他们二人去替我烧元宝,我的命可能就没了呀。”
这时,一边站着的泽生听后,有些埋怨地说道。
“是呀,娘亲,你走的时候不也跟我们说要尽力地将道长挽留下来一起吃饭的吗?
怎么这一会儿态度就变了?”
泽生的妹妹阿花也有些不解地咕哝道。想着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娘亲前后的态度竟转变得如此之快?
“因为刚才我并未看透他们的企图!”
杨氏冷冷地回了一句,心里却在快速地对二人的真实身份做着判断。
想着如果这两个人是杞国密探的话,那他们便不会救他儿子的命了。
而如果是侍卫泽寻家的人话,这种可能性就更小了,因为他家里的亲人早在一次入宫之时就“毒发身亡”了。
这么说的话,就只剩老国王了,许是老国王看国家后继无人,便想将泽生带回去认祖归宗。
不行,自己绝对不允许。这么多年了,泽生在她心里,早就被视为亲生骨肉了。
再说,当时公主将泽生托付给自己时,一再告诫说谁也不能将泽生带走,就算是她的爹爹来了也不行。
“企图??”
这句话可把华青卿给彻底弄蒙了,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张口问,杨氏就顺手拿起了本来要宰鸡的尖刀,对着他们道:
“你们到底走不走?如若不走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的什么小把戏,还不快滚?!!”
“这?”
二人谁都没有想到,杨氏竟然会做出如此有违常理的举动。
愣了片刻,最后决定还是先出去再说,等她内心稍微平静了之后,再去敲门。
“孟言,你说这杨大婶儿是怎么回事?为何情绪变化如此之大?
难道这个泽生真的是与公主有关吗?他会是公主的什么人呢?”
少顷,在被杨氏赶出门了之后,他们两个便在村里闲逛,寻思着等再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去找她。
“不清楚,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已经将我弄蒙了,我都没有搞清楚这个泽生和泽寻究竟是什么关系?
更别提搞清楚他们两个到底谁是那公主梦中的男子了。
唉,不过从刚才杨氏的反应来看,这个泽生身上一定有秘密。
兴许我们将他的身世弄明白了,一切也就跟着真相大白了吧。”
孟言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手中刚捡的狗尾巴草,四处张望着打发时间。
在内心反复合计着一会儿再敲杨氏门的时候,该怎么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