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厉家老宅的厉夫人,对此一无所知,还是吴姨打开电脑清理时,无意中发现了这封邮件,生怕邮件中有什么重要内容,吴姨连忙将厉夫人喊来书房,点开邮件查看。
一目十行的浏览下来,厉夫人面色铁青,握着鼠标的手都开始隐隐发抖。
“这些……”厉夫人接连倒吸几口冷气,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没将电脑,从掌心扔出去,“这上面的都是真的?”
邮件上,异常清晰的记录了,墨梦洁陷害墨晓晓的种种相关证据。
甚至连墨梦洁一开始编造的,墨晓晓抢了她初恋男友一事。
在邮件中,也变成了是墨梦洁,抢了墨晓晓的男友。
更不用提,水性杨花的勾引其他男人,各种欺辱羞辱。
统统变成了,墨梦洁一人所为,证据充足,令人不得不信服。
完全颠覆了,厉夫人的最初认知。
好一个墨梦洁!
“立刻打电话,让墨梦洁明天过来见我!”
厉夫人恼怒不已,说完这一句,一口气没喘匀,她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毫无征兆的,整个人重重往身后的沙发倒去。
“厉夫人……”吴姨见情势不对,手忙脚乱的迅速拨通厉庭枭和厉景腾的号码,让两人务必抓紧时间,来看望厉夫人。
另一边,被厉庭枭安排的人埋伏在路上,暴打一顿的墨梦洁,连续几天未曾露面过,好不容易养好伤,哪怕厉夫人不主动找她,她自己也会主动联络厉夫人,不是担心在厉夫人心中的形象受损,她早按耐不住,向厉夫人告状。
接到从厉家老宅打来的电话,声称厉夫人明日一早要见她。
墨梦洁迫不及待答应下来,次日一早,早早的收拾好一切,来到厉家老宅,一路上,她甚至连向厉夫人告状的台词,都已经想好。
偏偏,等真正到了老宅才发觉,厉家并不止有厉夫人一人在。
厉景腾与厉庭枭各坐一边,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墨梦洁心头猛然“咯噔”一声,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窜上了头顶。
她几次张了张唇,“伯母……”
“别叫我伯母!”厉夫人险些没被她气过去,听到她的声音,愈发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到了这一步,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我问你,你告诉我的,关于墨晓晓那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墨梦洁脸色瞬变,猛然回忆起什么,下意识往厉庭枭的方向看去。
难不成,是厉庭枭向厉夫人说了什么?
厉庭枭心知肚明她此刻在想什么,薄唇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他还在发愁,该如何在厉夫人面前,尽快揭穿墨梦洁的虚伪面目。
没想到,有人先替他做了这件事。
既然如此,在这种关键时刻,将墨晓晓请过来,澄清一切,让墨梦洁再无反驳余地,无疑是一个,跟墨梦洁形成鲜明对比的最好时机。
“妈,”厉庭枭坐直身体,虽是慵懒的语调,偏又不容置喙:“以我对墨梦洁性格的了解,她向来擅长颠倒黑白,歪曲事实,我认为,你与其听她一人辩解,不如,将墨晓晓请过来。”
话落,厉庭枭不忘用余光扫了一眼,厉景腾所在的位置。
“庭枭说的没错。”
厉景腾哪会不懂他的意思,见厉夫人在听到,“墨晓晓”三个字时,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温润一笑,口吻越发轻柔:“妈,我理解你现在对墨晓晓有偏见,可归根究底,墨梦洁是骗了你没错,但这更是她和墨晓晓两人之间的事,除了墨梦洁和墨晓晓,任何人在这件事上,都算不得当事人,只有找到墨晓晓,我们才能更直观的,看清楚究竟谁对谁错。”
话是这么说,一旦真相被揭穿,真是墨梦洁恶意抹黑墨晓晓。
换而言之,岂不等同于是她冤枉了墨晓晓?
她不要面子的?
“我先给墨晓晓打电话。”
母子连心,不等厉夫人开口,看穿她心思的厉庭枭已然起身,大跨步的走远几步,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墨晓晓手机上。
从匿名将证据,发送到厉夫人邮箱,墨晓晓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安排了私家侦探,秘密在暗中监视墨梦洁的一举一动。
得知墨梦洁前往厉家老宅一事,动动脚趾头,墨晓晓也能够猜到此事必定,是和她昨晚,发送给厉夫人的证据有关,因此,哪怕厉庭枭不打来这通电话,叮嘱她务必前往老宅,同墨梦洁当面对质。
厉家老宅,她都去定了。
与此同时,墨梦洁脊背冷汗直冒,慌乱的情绪填满了她整颗胸腔,她就想知道,究竟是谁,跟厉夫人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几天不见,风向一下子全变了。
她好不容易让厉夫人,跟她统一战线,凭什么!
“厉夫人,”墨梦洁勉强挤出笑容,不顾厉夫人投来的冷眼,自顾自坐到了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况且,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些,你不是都信了吗?由始至终,做错事的只有墨晓晓一人,为什么还要找墨晓晓……”
“闭嘴。”
尚且不待厉夫人发飙,忍无可忍甩开她的手,结束通话的厉庭枭收起手机,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墨梦洁,有什么话,不妨留着等墨晓晓来了,再说也不迟,还是说,你担心墨晓晓来了,会彻底拆穿你的虚伪面目?”
“我没有!”墨梦洁猛的跳起身,到了这一步,她哪还顾得上维持所谓形象,她只知若是厉夫人厌恶她,她就彻底完了。
她最不能忍受的,无非是输给墨晓晓!
吸了吸鼻子,墨梦洁泫然欲泣,“厉总,我说的都是事实,墨晓晓她本就不对,我跟厉夫人说的,完全是为了她考虑,不想厉夫人跟你一样,被墨晓晓蒙蔽……”
生怕不能激起,厉夫人内心深处,对她的同情,墨梦洁哀婉哭诉着,眼泪连成线的大颗往下掉落,“我明白你为了墨晓晓,看不惯我,那你也不能,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