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车停在半山腰的一栋上了年头的别墅门口，墨晓晓先前让秘书查过地址，自然清楚，这里，就是章老先生的故居。
“进去看看？”
身侧的车门被打开，厉庭枭垂下薄薄的眼皮与她对视。
手肘轻搭在车窗上，姿态慵懒散漫。
没了在办公室的严肃矜贵，显得整个人随和不少。
墨晓晓定睛看了看他，“好。”
两人一同踏进别墅，愈发令墨晓晓意外的，厉庭枭看上去，与章老先生不止认识那么简单，而是十分相熟。
两人热络的打完招呼。
终于，章老先生缓慢的，将目光投向她，上下打量一眼，“你就是庭枭在电话中，跟我提到的那位调香师，墨晓晓？”
以厉庭枭对异性避之不及的态度，他原以为，能让厉庭枭欣赏，主动引荐的，除了才能，肯定得是个跟他相同性别的。
结果，竟然是个女娃娃。
厉家这小子……
章老先生不住的无声感慨，什么对女人没兴趣，不到时候。
分明是还没遇到喜欢的。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厉庭枭，撞上后者不为所动的神情，丝毫不气馁，笑眯眯的道：“庭枭在电话里，可是不止一次的跟我提过你，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对哪个人如此上心。”
墨晓晓有些意外，两人的合作颇为愉快，她能看得出，厉庭枭对她很是欣赏，没想到，他背后还做了这么多。
听章老先生的口气。
又仿佛不仅仅只是为了告诉她，厉庭枭看重她那么简单。
“先生。”
正当墨晓晓不知所措，不知作何回应之际，厉庭枭及时看出她的窘迫，替她解了围，一并打住了她的胡思乱想，“难道不是你自己在电话中，跟我数次提起，你要收一个徒弟？”
“你这小子！”
章老先生一听，顿时不满的瞪过去，他确实同厉庭枭提过。
但他言语间暗示的，是想收他为徒。
厉氏旗下的香水分公司，能在短短几年内迅速成长，厉庭枭功不可没。
他正是因此，起了收他为徒的心思。
岂料厉庭枭软硬不吃，反倒推荐墨晓晓给他，言语间多有夸赞。
他倒要看看，一个小女娃娃，能有多大本事。
章老先生冷哼着，“想当我的徒弟，不是那么简单的。”
徒弟？
墨晓晓再度震惊，以章老先生的能力，想当他徒弟的多不胜数，眼下这个机会，因为厉庭枭，直接被送到了她面前。
墨晓晓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喉咙，难以置信的看向厉庭枭。
“不用紧张。”
以为她是在害怕，厉庭枭安抚一句，毫不客气的拆台：“章老先生就是嘴硬，实际上，在我给他看过你的作品……”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章老先生脸红脖子粗，气得不轻。
厉家这个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招人喜欢！
章老先生横眉冷目的，干脆不再看他，又将话锋对准墨晓晓：“小姑娘，你要是有心拜我为师，就随我进去，我考你几个问题。”
能拜章老先生为师，得他倾囊相授，是不知多少调香师的梦想。
墨晓晓必定不会拒绝，“多谢老先生。”
厉庭枭身形微动，大概是想跟上去。
可惜还没完全起身，章老先生一记利眼，生生将他瞪了回去。
墨晓晓递给他安抚的眼神，随章老先生进了内阁。
章老先生一生痴迷香水，所考她的问题，自是和香水有关。
对待墨晓晓，他一开始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几个问题下来，墨晓晓答得滴水不漏，远远超乎了章老先生的预期。
这般有天赋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章老先生眸光灼亮，今日哪怕不是看在厉庭枭的面子上。
墨晓晓，他也收定了。
一番相谈甚欢下来，章老先生又蹙了蹙眉头，“小姑娘，既然问题你都答上来了，那么你现在，也算是我的徒弟的，当师父的，问你一个问题，应该不过分，你同厉家那小子，到底什么关系？”
“当然是合作关系。”墨晓晓不明所以。
章老先生一听，笑意更深。
合作关系？他看未必。
不过，小姑娘明显是还没开窍，又或者是对厉庭枭压根没有那份心思，不管哪种可能，厉庭枭接下来要走的路，都还长着。
章老先生深觉出了一口气，心满意足，“是合作关系最好，你这小丫头，是为数不多令我刮目相看的，可不能那么轻易，被旁人骗走了，改天师父有空，亲自去你公司一趟。”
“好。”
墨晓晓爽快应下，同章老先生闲谈几句，坐上回去的车。
不出意外，回去仍旧是厉庭枭开车，
墨晓晓偏开眸子，视线从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落至他清俊的侧脸，弯了弯唇，“厉总，今天和章老先生的交谈，受益匪浅，都要多亏了你。”
外界传闻，章老先生性格古怪。
凭她一个人，想要同章老先生搭上话，免不了要经历波折。
墨晓晓眸光闪了闪，“厉总，你跟章老先生是……”
“他同我爷爷是老友，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一直当我是他半个孙子，给我几分薄面。”厉庭枭对她在好奇什么，了如指掌。
不等她问出声，先给出了答案。
墨晓晓瞬间了然，难怪她见厉庭枭，与章老先生的相处模式，有如亲人。
“还有……”厉庭枭一顿，指腹不时敲打着方向盘，“墨小姐，我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一句谢谢就够了？”
墨晓晓轻怔，不解道，“厉总想要什么？”
厉庭枭却像是没想好，该同她讨要什么，不再回应。
见状，墨晓晓只得先闭了嘴。
两人都不曾发现的是，车开在半道上，被另一辆车跟踪了。
车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当红小花窦袁。
自从上次的调香大赛，厉庭枭与她见了一面，就不再理会她，反倒是她数次，在热搜上，看到厉庭枭跟一个调香师的名字。
原本以为，是网友捕风捉影，当不得真。
眼下看来，根本就是这个不知所谓的调香师，从厉庭枭那里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宠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