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 xx 咖啡，我在这里等你！”雨欣看了看手机短
信，心中一闪念“徐菲还说他舍不得对我花钱，其实不是的，
他现在竟然约我在这样的咖啡厅。”
来到咖啡厅，滕飞已经先到了，坐在门边靠窗的桌子旁。
雨欣推门进来，坐在滕飞对面，还是一脸活泼：“等急了吗？
我可是飞奔来的呢！咦？你怎么一脸严肃？看来工作了就是不
一样，工作了就好像大人一样了。”
雨欣从包里拿出简历，双手拿着放在桌子上，说：“你们
公司正在招人耶！我已经网投了，可是，我想，应该还是内部
人投简历更容易被看吧？正好你在，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部门哦？
帮我投个简历吧！”看滕飞没有太大反应，雨欣调皮地眨着眼
睛，恳求到：“好不好吗？！恳求大侠帮忙，无论事成与否，
小女子定以身相许！拜托啦！！”说着双手将简历举过头顶，
递到滕飞面前。滕飞随手拿过简历，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冷
冷地说：“我问过了，我们部门不要你，说你是女的，又不是
汽车行业的院校毕业，所以没办法……我们这个行业，很在意
这个的。”
（一周前）
部门领导叫滕飞到办公室，拿出雨欣网投的简历，问到：————
5 琴生
“滕飞，向你打听一个人。看看这个人你是不是认识？你们一
个学校的，还是同一个导师？这么巧的吗？”
滕飞看到是雨欣，于是回答说：“对的，我们同一个实验
室的。”
领导：“那正好，你对她应该非常了解了！看年龄她比你
小一岁，时间上你们也差不多。她的背景我们倒是蛮需要，只
是对这个人我们有些疑惑，想找你了解一下。”
滕飞：“嗯，好的。其实她算是我师姐，但我是直读的，
她是考的，所以我们同一期。”
领导：“太好了！说说她这个人吧？有没有结婚？有没有
男朋友？”
滕飞：“没有，她人比较怪癖，不是很好相处，所以……”
领导：“哦！理解！女博士嘛！！多少有点……呵呵呵……，
那她的能力怎么样呢？我看这些文章都是跟你一起做的，你们
一起做项目吗？”
滕飞：“嗯，因为同期，所以一起做项目。她……不是十
分有想法，倒也算努力的。”
（两年前）
滕飞和雨欣正在实验室，焦头烂额实验……
滕飞已经接近崩溃，理论上没有问题，可是实验的结果总
是令人意想不到。滕飞已经想发脾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欣在一旁安慰到：“别急嘛！我们的计算没有错，就肯————
定有什么环节没有注意到。”
滕飞不耐烦地说：“也不能一直这样啊！就差这一步就可
以完成这个课题了！烦死了！”
雨欣又一副大脑已经离线的样子，拉着滕飞的胳膊说：“你
看人家伟大的研究都要建立在失败的基础上的，你到现在还没
有失败，这个小插曲，就证明你的研究要变成伟大的事业了
呢！！！”
滕飞笑了起来，勾了一下雨欣的鼻子说：“就你能！！”
雨欣笑笑，拉着滕飞坐下，慢慢讨论排查这实验的每一个
步骤，突然，雨欣得意起来：“看！我说不要这样吧！你非要
省去这个步骤，不听老人言！”
滕飞不得不承认，在实验想法和实施方面，虽然作为女孩
子，雨欣确实比他强。终于实验成功了。滕飞的论文也因此获
得校级优秀博士论文评选的资格。
（一周前）
领导：“哦……，那么她和你是同一期的，又一起做实验，
为什么你比她早两年毕业呢？她为什么毕业这么晚？”
滕飞：“她……”。滕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领导：“没关系，说说吧！我们也不会因为你的评价就轻
易去判断一个人。”
滕飞：“她可能因为是个女孩子吧！比较拖沓，加上不是
特别有想法，所以课题做的就比较缓慢。”————
（两年前）
滕飞和雨欣讨论文章和论文的署名问题。
滕飞说：“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但是第一作者只有一个，
我用了，你不会觉得不高兴吗？你将来毕业……？”
雨欣说：“你就是我的将来啊！你先毕业了，我再踏着你
的足迹前进！！你是咱家顶梁柱，你早点毕业出去，就会占有
好多有利位置。再说了，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完成你的课题，以
后就可以再一起合作我的课题！互相扶持嘛！开夫妻店的不都
这样？”
当滕飞毕业之后，就“忙”得每个月才会给雨欣打一两次
电话，更别提课题的协作了，雨欣可以理解滕飞初出世事的不
易，也并没有额外的要求，独自完成了整个项目的后半部分。
（一周前）
领导：“好的，滕飞，谢谢你啊！”
滕飞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似乎终于摆脱
了束缚，轻松地走回办公桌前。
领导看了看雨欣的简历，自言自语道：“就觉得这个年纪
还没结婚的女博士，肯定有问题！专业背景好也没用，人品不
行！我们还是重新找一个慢慢培养好了……”
于是雨欣的简历被无情地丢进垃圾筒中……
雨欣：“你已经帮我问过啦？也就是说我的简历已经被你
们领导看过啦？我以为网投的都不会看呢！”————
滕飞很严肃地看着雨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冷地说：
“你能不能不要到上海找工作，这么大一个中国，你为啥非要
来上海找我？”
“啊？！找你？”雨欣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意外，“我家
人都在上海啊！我来上海算是回家啊！你不是说为了我毕业后
可以回家跟家人在一起才选择到上海工作的吗？怎么突然告
诉我不要来上海了？我是回家啊！”
“我不管你那么多。我希望你去别的地方，别来上海。我
女朋友要来上海工作，我不希望你破坏我的家庭。”
“女朋友？！！”什么情况，雨欣就好像在梦中，讲着别
人的事情，“你女朋友？家庭？”
“对啊！我们好多年前就一直在一起！我们说好一起来上
海奋斗的。”
“你们？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女朋友吗？你不是说你们早
就不联系了吗？而且，你不是告诉我说你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关系，我们才交往的吗？你现在是要跟我分手吗？”
滕飞冷笑了一下：“咱们没有分手！咱们根本没有在一起，
谈什么分手，你不觉得好笑吗？我和我女朋友感情一直都很好。
你不要一直总是缠着我，以前在学校，我没有办法，现在请你
不要再这样了！”
“我……”雨欣脑袋嗡嗡的，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6 年前）————
雨欣化了个淡妆，稍加打扮，准备出去玩……
滕飞正好遇到，问：“哟，打扮这么漂亮，去哪儿啊？！”
雨欣：“图书馆有个音乐欣赏，免费的哦，我这样的艺术
人生，当然得去凑个热闹！”
滕飞：“等我，我也去。”
雨欣：“你不是要去实验室吗？”
滕飞：“实验明天做也可以的，先艺术人生要紧。”
……
每次雨欣出去玩，参加活动，只要遇到滕飞，滕飞都会说：
“等我，我也去！”
一天，雨欣忍不住问：“滕飞，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成天
跟着我，你应该去找女朋友啊！跟着我干什么？”
“女朋友？一年前就不联系了！人都找不到的啦！！早就
没有什么女朋友了。怎么我跟着你，你不高兴啦？”
“也没有高兴不高兴，就是觉得我去做的这些事情，你也
并不感兴趣，你跟着我也浪费自己的时间。更何况，我总带着
你这个‘拖油瓶’，万一有哪个男生对我有好感，因为你在一
旁，也不好有机会啊！”
“那我就更要跟着你了！要为你的终身大事负责啊！”
“你能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不要总跟着我做这些你
没兴趣的无聊事……”
“跟你在一起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啊！跟着你一起做的事————
情，我永远都不会觉得是无聊的！”滕飞说完，若无其事地继
续走路。
雨欣看了看滕飞，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雨欣觉得这个对话
有点奇怪，但是内心是有一点开心的。于是也装作若无其事跟
滕飞一起走。
（当前）
“师姐”滕飞又说。
“师姐？”雨欣被吓到了，一起共事这么久，每次强迫滕
飞叫师姐，滕飞都拒绝地说：“叫什么师姐，你也就比我早一
年入师门而已，年龄上是我比你大哦！而且你看看你！不仅长
相，举手投足都好像一个小女孩，师姐什么？！你要叫我哥哥
才行！”现在突然一句师姐，是为了要划定距离吗？
“师姐”滕飞继续“你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不要自己作
践自己，去挖墙脚，当第三者插足。”
“你……”
“我女朋友过来我们就要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
我。”
“我……”
“请你不要破坏我的家庭。”
“啊？！……我……”
“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别让人觉得你轻贱，看不起————
你！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
“……”
雨欣已经语无伦次了，对于滕飞的颠倒黑白，她不知道可
以做什么反应，被滕飞搞得仿佛自己得了失忆症，或者是幻想
症。雨欣再也听不到滕飞在说些什么了，只觉得大脑完全空白，
突然间缓过神来，发现对面座位已经空了，滕飞已经走了。雨
欣站起身，准备离开。
服务员过来说：“女士，您好，不好意思，您还没有买单。”
“我什么都没点啊！”
“刚才那个男士点了咖啡和蛋糕。”
“哦！”雨欣这才发现她对面放着空了的盘子和只剩一个
底的咖啡杯，还有她的简历。“那么再帮我点一个冰摩卡，打
包。”雨欣觉得来到这样的咖啡厅，竟然没有喝咖啡，蛮遗憾。
现在反正要替滕飞买单，干脆也买杯咖啡安慰一下自己。
“好的，女士，请在吧台付款点单。”
雨欣付款后，站在吧台前等待咖啡制作，突然她胸中怒火
燃起，仿佛有东西堵在胸口，雨欣需要张开嘴大口喘气才行，
心脏快要爆炸了。是生气吧？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要很生气的，
但同时，雨欣内心又很理性，很清楚地觉得完全不值得因此而
动怒。可是胸口就是这样的憋闷，心脏就是这样疯狂地跳动。
雨欣的神情有些恍惚了：“我？我缠着他？我挖墙脚？我————
第三者插足？凭什么这样诋毁我？！！”雨欣突然回过神来，
想要冲出去跟滕飞讨个公道。雨欣推开门，嘴里嘟囔着：“什
么嘛！这是从何说起的？哪儿跟哪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