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姨打过招呼后,为防止几天不能修容,导致身份败露的事情发生,秦慕云又从向婉处“借”得一些用具,以便在路上自己描妆。
两天后,“钱多金”早早地在镖局门口等他。头上的纱帽未取,倒叫秦慕云有些好奇那纱下的面容来。
显然秦慕云忘记了两天前给他起绰号的“小插曲”,但这可不代表“多金”公子也将此忘记了。
见到秦慕云背着个包袱向自己走来,钱公子先一步上了马车道:“我们出发吧。”
出发?怎么出发?秦慕云一下愣在原地。面前只有一辆马车,一匹马,连车夫都没有!难道要自己又当保镖又当车夫吗?
“多,多金,马车夫呢?”秦慕云坐在车轼上,撩起帘问。下意识地觉得他的回答自己并不想知道。
“你不就是么?”虽然秦慕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秦慕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在笑!
“我不是保镖吗?怎么又成了车夫?!”秦慕云一下炸了,差点儿跳起来。
“车夫?”钱公子倒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不不不,你不只是车夫。此行只有你我二人。其他的事儿也由你来做。”
“另外,你是签了文书的,不可反悔哦!”
秦慕云闭上眼睛,面目狰狞了一会儿,忍下掐死面前人的冲动,再次睁眼时又换上满不在乎的表情道:“怎么会!多金公子是我的贵人!怎么说不过护送您去一趟长瑶山,权当旅游,还包吃包住,结束后还有银子拿,我怎么会想反悔呢?”
手扬起鞭子,狠命地一抽。马儿惊起,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去,扬起风尘阵阵,不见落花染泥。
日暮十分,赶到就近的小镇上寻了家客栈。
没想到多金公子虽然哪哪儿不好,选客栈的本事一顶一。瞧着可以媲美京城客栈的小镇客栈,秦慕云暗叹多金公子真是舍得。
谁知那边的纱帽却对掌柜的说:“一间上房。”
“等等,为什么是一间?我们有两个人好吗?”秦慕云皱着眉打断。
多金公子伸出一根手指道:“一,这是本公子的钱,本公子愿意怎么花怎么花。”
“你最近是不是穷得慌?马夫小厮不请也罢,而今连客房也付不起了?不然我看这样吧,你也不要姓钱了,怪丢人的。”秦慕云抱胸嗤笑道。
旁人听得一愣一愣——姓钱跟没钱很有冲突吗?我是不是读书太少?我是不是不适合姓钱?
谁知“钱多金”却也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准备改姓?”
众人:???这么随便吗?
“第二呀,你不过是我花钱雇的下人,有什么资格和本公子一般待遇?”钱公子也环胸而立,隔着纱与秦慕云对视的眼神毫不含糊,“倒是你这个下人做得不那么称职。你以为,你是谁?”
手下的拳渐渐收紧,面上滴水不漏:“公子教训的是。”
“第三,”见秦慕云乖巧了,钱公子也笑得开了,“你若不与我同处一室,我若有危险,你赶不及就我怎么办?”
“江姑娘先前也这般吗?”
脑中飞速搜寻“江姑娘”是哪一个,眨眼功夫便记起那个谈条件的幌子。突然有些玩性,便应到:“自然!”
“哦!原来你是这种人!”秦慕云一下跳开,远远地指着他,“说,你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
周围一群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带着瞧二位的眼神也染上几分不明的笑意,一副“我懂,都懂的”样子。陡然觉得身边升了好些温度。
“我早觉得你是不是偷偷惦记我好久了,今个儿承认了吧?小爷我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小爷心理是绝对健康的!小爷可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休想......唔......唔......”
钱公子实在忍不下,用帕子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口无遮掩地胡言乱语一番。
周围原本围聚的人见此开始望天望地望隔壁,渐渐散开来。
钱公子在秦慕云耳边低语道:“说实话,如今旁人看不见我的脸,但必定记住了你的。劝你,留点儿廉耻吧。”说罢,松开他的嘴,帕子掉在地上,无人拾起。
秦慕云愣在原地。他实在没想到,都这样了,那位“钱多金”公子依旧那么思路清晰。冷静地吓人。方才那句话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与其说低语是补救,倒不如说掩嘴那一幕更像是补救——弥补旁人险些看透他太过淡定的表现,而刻意掩饰的夸张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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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黑一点点渲染整片天空。小镇虽小,却也离皇城不远,较之一些偏远的地区也更为繁华。做生意的门前都挑起了灯笼,橘色的灯火阑珊,悄悄蚕食些许黑暗。
终究还是和“钱多金”住进了一间屋。
秦慕云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钱多金”换个外号?“钱小鬼”?“钱断袖”?
以至于钱公子走到他面前时,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白衣还未摘下纱帽。秦慕云的双眸霎然一亮——等会儿睡觉时他总不能还带着帽子吧?
“吃了它。”钱公子递给他一粒小药丸。
“什么?春药吗?”秦慕云下意识地接到。
“毒药。”仿佛周围没有旁人的缘故,这位爷儿也懒得装,冷冰冰的。
秦慕云看了一会儿,接过道:“我若不吃,你也会想方设法地下药对么?”
“是的,”钱公子转过身,“我不信任你,事情结束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你不怕我给你下毒吗?”
“你还没那个本事。”钱公子嘲笑道。
秦慕云翻了个白眼,放在鼻下嗅了嗅——“百日散”,确实不会立刻致命,只是由于成分比例,最好还是由下毒者来解比较好。
心下了然,便放心地将其吞下。即使他不给解药,秦慕云还是有办法保命的,然后天涯海角追到他交出解药为止!
见他吞下药后,钱公子反倒笑起来:“有没有一点异样?”
“什么异样?你不会真下春药了吧?!”秦慕云佯装紧张道。
白衣缓缓靠近,将他轻轻一推,秦慕云突然觉得全身无力,倒在榻上,眼中不可置信。
迷药?做什么?莫非是发现了?
而钱公子只是取下头上的斗笠,眼前白茫茫的云雾腾起,模糊间听见他笑道:“不要妄想探寻不该看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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