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爷子的孙女失踪,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从街角走向银行地址的功夫,赵铭就已经看到好几台拉着警笛的警车呼啦啦一路风驰电掣的往一个方向赶去。
这也让赵铭不得不感慨,这样的大财阀家族,出了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
一路无话,赵铭走的也不快,反正事情基本上已经办完了,在这异国他乡的都市里漫步,顺带感受一下异国风情。
不过他的步伐很快就加速了起来,街头巷落里,不少看上去一副二流子模样的年轻人,虎视眈眈的打量着他,甚至他还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
这也难怪,看到赵铭从一台豪车上一个人下来,又穿得这么光鲜亮丽,摆明了就是一副冤大头的模样。
再加上他一路上不与人交流,对本地人的话也听不懂,明显就是外地来的有钱人,这样的肥羊怎么可能不被人盯上?
这年代可不算太平,这里也不是二十多年后治安管理天下太平的国内,要真出了什么事,哭都没地方哭去。
打定主意,赵铭在街道上快步的走了起来,故意往人多显眼的地方靠去,不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半点机会。
走过两个街区,对比纸条上的地址,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门面,赵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快步朝着银行那边走去。
看到银行的招牌,赵铭咧了咧嘴,赫然写着“赵氏银行”四个烫金大字,看来郭梦葭是没少下功夫。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有些发福,停着大肚子穿着保安服,腰间别着甩棍的保安,他叉着腰,很是威风。
赵铭松了一口气,快步朝着那边走过去,但很快他就被那保安拦下。
“干什么的!?”
保安操着一口低沉的烟嗓,用马来话恶狠狠的盘问着,拦住了赵铭的脚步。
赵铭愣了,虽然他从保安的表情和严厉的语气中猜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可他不会说马来话啊。
“我是……郭梦葭小姐让我来的,我是这里的老板。”
赵铭连比带划,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奈何这保安压根听不懂赵铭在说些什么,哪怕他用英语磕磕巴巴的复述了一遍,也还是一连不理解的瞪着他。
“走远点,我们这里是私人银行,不接受私人业务,再不走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一番鸡同鸭讲后,赵铭放弃了,那位保安大哥也颇有几分不耐烦,一只手按在甩棍上,一副你不走我可就要动手了的表情。
这可真是让赵铭为难了,异国他乡,身边又没个翻译,要办点事远比想象中的麻烦许多。
他正准备离开,打算在附近找个酒店或者高档餐厅待会儿,不曾想,刚迈开脚步就听到了一旁的动静。
“抓住她!”
一声怒吼,紧接着是银行大厅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窜出个矫健的身影,正好和站在大门外的赵铭撞了个满怀。
嘶——
赵铭被那人撞到在地,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揉一揉被撞痛的腰子,定睛一看却傻了眼。
趴在自己身上,揉着脑袋的马尾姑娘,不是郭念又是谁?
“是你?!”
赵铭惊讶道。
听到赵铭的声音,郭念也是一愣,揉着脑袋的手悬在半空,脸上露出喜色:“赵铭哥哥!”
“小兔崽子,你再跑啊!”
两个凶神恶煞的保安,这会儿赶了上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马来话,伸手就要去抓郭念的胳膊。
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赵铭拦住了二人,将郭念护在身后,皱眉道:“你们想做什么?”
“小子,别挡横,不然连你一起抓起来!”
为首的保安队长虎视眈眈的瞪着赵铭,一把打开他的手。
“赵铭哥哥,快救我!”
郭念急了,躲在赵铭的身后,小小的身子死死的顶着他的后背。
这算是怎么回事!
“慢着,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赵铭无奈,立刻用标准的英语发音喝止住了两人。
听到赵铭口里飙出英文,两个保安先是一愣,旋即狐疑的看向他。
“她是骗子,难道你是他的同伙?”保安队长用蹩脚的英语威胁说道,赵铭理了半天才算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郭家人,郭老爷子的孙女,你们这样对待他,回头小心丢了工作!”
赵铭尽量用短促的英文词组把话说明白,直接把郭念这丫头的身份给报出来。
这些保安和银行里的财务可都是郭梦葭安排的,就算他们不认识郭念,至少也要忌惮郭梦葭。
更不用说,郭家两个字,在吉隆坡本就足够让人闻之生畏了。
果然,听到郭家两个字,那两个保安也停下了动作,皱着眉头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了。
赵铭总算是有机会问一问郭念发生了什么事。
“谁让你和梦葭姐出来玩不带我,我就只好偷偷溜出来咯!”
郭念理直气壮的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赵铭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理由,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惊动整个郭家,甚至警方出动全城搜索的郭老孙女,居然仅仅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理由。
简直是离天下之大谱!
“你知不知道你偷偷跑出来有什么后果?郭家上下现在都乱套了。”
赵铭拿郭念这丫头可没辙,只得努了努嘴道,“你现在赶紧给家里联系一下,让他们派人来接你回去。”
“我不要!”
郭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的不愿意,“回去就是关在房间里上课,钢琴课、艺术课、文化课,下午还有高尔夫球课,马术课……我都无聊死了。”
郭念用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赵铭,请求道:“我就想出来好好的玩一天,就一天,求你了赵铭哥哥。”
看着这丫头可怜的表情,赵铭心里也有几分不忍了,他也明白,出生在这样的财阀世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说到底,郭念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中,哪能不生出一点叛逆的心里?
谁又能说自己从没有过这样的叛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