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先生有什么高见?”
郭梦葭收敛起眼中的光彩,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徐徐问道。
知道此女不是一个容易忽悠的对手,赵铭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郭小姐是想知道我给贵公司出的主意?”
郭梦葭笑而不语,意思已经很明显,想要见我爷爷,必须过我这一关。
赵铭点头,思忖片刻,开口道:
“有郭氏集团作为靠山,金鱼龙想要在国内占据一定的市场,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眼下最大的困难是彻底打开国内的粮油市场,相信以郭家的能力,旗下的聪明智囊不计其数,应该已经试过很多方法了。”
“只是不知道郭小姐,知不知道现在国内底层民众的需求呢?”
商业,说白了就是一种供需关系。
有人需要某种东西,而你手上有这样东西,就能构成交易,成为一件商品。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从上古先民以物换物,到封建时代的钱财元宝,甚至是现代的贸易,都是一种供需关系。
有需要才有市场。
如果一样东西做出来了,没有人买,那就没有商业价值,往往这样的东西,也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
金鱼龙所面临的困境就是如此,粮油市场在国内已经饱和,别人有物美价廉的替代品,凭什么花更多的钱买你这个差不多的东西?
“需求?无非是物美价廉四个字,莫非你是想说金鱼龙的产品降价销售?”
郭梦葭有些不屑,这样的说辞她耳朵都听起茧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
金鱼龙的销售和推广模式期间,早就用过这种贴本赚吆喝的策略,但大多数人顶多是趁着便宜才买一些,尝尝鲜。
等金鱼龙的价格提起来,他们又重新去买本地压榨油和猪油了,根本无法做到转换用户的效果。
而金鱼龙的成本摆在那里,降价销售卖出去一件就亏一件,这可是在做买卖,不是在做慈善。
郭贺年寻找的就是一个破局的方法,既不亏本,也能打开市场和口碑的法子!
“当然不是,降价销售只能是权宜之计,成本摆在那里,超过了底线就是亏本,郭老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赵铭笑着耸了耸肩,郭梦葭嘴角飞起一抹微笑,对于赵铭这种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很是欣赏。
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巴不得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一件普通的事情恨不得说出天花乱坠来,什么专业词汇都往上怼。
殊不知,在郭梦葭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小丑。
反倒是赵铭这种干巴巴,直奔主题的说话方式,让她感到一种平等和舒服。
就像是两个朋友在一起吃饭,没有人会一口一个专业名词往出蹦,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才是常态。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郭梦葭美目流转,看向赵铭,眼里隐约多了几分期待。
在她心里,这男人,多少比之前见过的那些狂妄自大的年轻人要靠谱一点。
说不定,他真有什么好主意。
“你还是没有明白底层民众,或者说是未来市场的需求。”赵铭笑了笑,直言不讳。
郭梦葭也不在意,反倒是有些惊奇,因为赵铭口中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汇:“未来市场?”
“不错,我给金鱼龙的战略方向,就是未来市场。”赵铭自信的笑道。
郭梦葭微微皱眉,有几分失望的说道:“我们连眼下的市场都打不开,何谈未来?”
连现在都没有影的事情,居然妄想未来,赵铭的回答,让郭梦葭不免有几分厌恶和失望。
“市场不是一成不变的,郭小姐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沧海桑田?”赵铭却并不气馁,反问道。
郭梦葭点头。
“沧海桑田,指的就是变化,以前这地方是一片海,经过数以千万年的变化,在地理活动的推动下可能就会变成一座高山。”
赵铭继续说,
“市场也是如此,而国内的市场,更是如此。如果说,平地崛起一座高山,需要数百数千万年的时光,那在如今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下,国内的市场完成这种沧海桑田的变化,需要多久?”
“十年?”郭梦葭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三年,最多三年!”赵铭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
郭梦葭被这炙热的目光盯得有些难以自持,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她从没有被一个男人,一个同龄人,用如此直勾勾赤裸裸的火热眼神盯着。
“我给金鱼龙品牌定下的战略发展目标只有一个关键词,那就是健康。”
郭梦葭有些讶异了,但她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其中的独特之处:“健康?什么意思?”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从前买不起,吃不起的东西都能消费到的时候,就会开始往健康上靠了。”
“以前人们吃不起饭,会啃树皮,吃观音土,这些东西健康吗?当然是否定的。时代的发展就是这样,你只吃得起米饭的时候,你不会去考虑汉堡这种食物是不是健康,因为他理你太遥远。”
“但如果经济发展上来,汉堡变成了一种人人都消费得起的廉价快餐,就会有人开始产生顾虑了。”
赵铭侃侃而谈,时而站起身做一些手势和动作,时而踱步,双手背负身后。
却是有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和令人不得不折服的霸气在里面,便是郭梦葭见了,也是不禁一痴,仿佛他说什么都认为是正确的。
回过神来,郭梦葭脸色一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那赵铭你觉得,金鱼龙要如何打造健康的品牌概念?”
郭梦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喊了赵铭的名字,而不是再称呼赵先生。
这一点,连她自己恐怕也都没有察觉到。
见郭梦葭这小妞已经上套,赵铭鸡贼起来,坏笑道:
“如何打造以健康生态为主旨的品牌概念,恐怕就不是郭小姐能够做主的事情了吧?”
郭梦葭一怔,脸上多了几分恼怒和难得的娇嗔。
这家伙的嘴还真严,到最关键的地方居然一句也不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