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有了你的孩子,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伏婷婷苦涩的说道,这个孩子是她跟张晋多么期盼能够拥有的,只可惜生不逢时,伏婷婷甚至想过,如果她能早点有身孕,这场悲剧是不是就会避免,她至少还能快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哈哈哈,你居然有了我的孩子!”张晋突然仰天大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是流了下来,他满眼悲壮的看着伏婷婷,说道,“打掉他吧,他以后也不会想听别人说起,他的爹是一个混 蛋。”
“你不是混 蛋!”伏婷婷突然提高了音量,“我跟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我难道还不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只是被那个人还有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对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来说,你就是他最好的爹!”
“婷婷……”
伏婷婷的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成功的击溃了张晋的最后一道心里破防,一个大男人,在面对唐惊云的威胁和酷刑都咬牙挺过去的张晋,此时在面对手无寸铁之力的伏婷婷时,竟然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只
是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原谅不了老城主,其实不是我杀的他,我只是想要去找他对峙,是他把真相告诉了我以后,就突然拿刀捅死了自己,他说他要赎罪,让我好好对你,可是……后来我被那个人挑拨离间,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想啊!”
张晋哀嚎着说到,把他隐藏的最后一个秘密也终于说了出来,站在阴影处的楚云城无声的叹息着,张晋到底还是有些良知,只是没想到,老城主居然是自缢的。
看来跟张晋相处了这么多年来,老城主心里也是始终有愧。
“为什么会这样,那我爹他留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伏婷婷有些崩溃,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张晋的这一番话,又是让她的心再次凌乱了起来。
张晋苦笑一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他留给你的那个信物,只是你爹没有告诉你,他留下的不是关于我的证据,是他当年陷害了我爹娘的一些证据,还有他最后留下的一封信,是我放进去的。”
伏婷婷往后踉跄了几步,终于明白了她父亲的良苦用心,为的就是让她有个支撑能够活下来罢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
了这件事, 伏婷婷想,她可能在开箱的时候,得知这一切后,就会昏死过去吧。
“现在误会也都说清楚了,婷婷,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这个孩子,你是打掉吧,我知道我已经时日无多,你还年轻,可以再嫁。”
张晋凄惨的看着伏婷婷,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如果当时没有听从那个人的挑拨,不管不顾的去找老城主,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现在想起来,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当时的老城主,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平静,甚至还事先准备好了要给伏婷婷的一封信,就好像……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
想到这儿,张晋就变得有些毛骨悚然,他发现他们仿佛都成为了一颗棋子,被人安排好了要走什么路。
张晋能想到的事情,楚云城自然也早就已经想到了,眼看着伏婷婷的情绪又不太稳定了起来,楚云城就走了进去,对她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吧,待久了对孩子不好。”
“我知道了,王爷,你再让我跟他说最后一句话。”伏婷婷擦干了眼泪,努力让自己不再继续哭下去。
楚云城见状,也没有阻止伏
婷婷,就看见伏婷婷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她说道:“我会生下这个孩子,这是你唯一的血脉,也是张家的后人,我爹已经付出了他的代价,那接下来就到我赎罪了,你做错了事情,我也不祈求王爷他们能宽恕你,每年我会带着孩子去看你的。”
张晋看着伏婷婷,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是张了张嘴,怎么都开不了口。
伏婷婷也不再看他,就对着楚云城行了个礼,说道:“有劳王爷了,只希望他上路的时候,给他一个体面。”
“本王自当尽力。”楚云城微微颌首,目送伏婷婷离开后,就转过身来看着失魂落魄的张晋。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错,如果要怪,也就只能怪当初的老城主起了贪心,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收起了对张晋夫妇的同情心,楚云城又变得正经了起来,他问道:“现在你总该交代,你背后之人是谁了吧。”
张晋如今已是心如死灰,听到楚云城的话后,就木然的点点头,说道:“我什么都告诉你,只求王爷最后能放过我妻儿一马。”
“她并不知情,所以你放心吧,不会牵连到她。”楚云城淡淡的
回到。
张晋瘫坐在了地上,一五一十的把他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经历,完完全全的告诉了楚云城。
客栈内。
陆婉跟魏辛都在望着窗外,如今沙城里的百姓好像都预料到了什么,昨天还是一片繁荣,今天街上就看不见几个人了。
距离伏婷婷去了城主府也快有两个时辰了,再怎么聊,也该回来了。
陆婉撑着下巴,无聊的对着魏辛说道:“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该走了。”
“嗯,听说王爷恢复了官道后,发现了很多来自边关的信件,都说是粮草告急,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了。”魏辛回应道,她们当时都没有想过会在沙城耽误这么久的时间,要不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他们这会儿说不定就已经到了边关。
“说起来,也不知道芙清的身体怎么样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带上她。”
想起还在休炎养中的芙清,陆婉也很是感慨,他们这一次也可以说是一波三折了,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芙清能够感觉好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她至少还要休炎养三个月才行。”魏辛回到,又打了个哈欠,“我都有些困了,她们怎么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