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点了点头,说是还不超过十天,而且这收过路费的消息一传出来,小路上立马就去了好几窝土匪,而且都是会功夫的。
“你确定那收过路费的,是安城或者是魏山的衙役?”陆婉拧着眉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我还不曾去过呢,他跟我说,做一件事给我二十两,我推那牌匾的时候,差点自己也掉下去,没敢再继续干了。”
“这中活计,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男子说道:“就在城门口,哪里都是招长工短工的,本来短工一天是十文钱,但是他开的二十文,我就去了,然后接了这个活儿。”
“是从哪里接的?”
“城北的那个小酒馆。”
两人想知道的,都从这男子口中问出来了,陆婉饶是不放心,问道:“王爷觉得,他说的话可不可信?”
“可不可信,去看看就知道了。”随后,楚云城叫来了休一和颜儿。
这两人的化妆技术都很好,打扮成普通百姓之后,去了那招工的地方。
“这银票,是福航票号发的。”陆婉说道。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是哪个钱庄,也是很难找到具体是谁从钱庄换的这二十两的银票。
陆婉叹了口气,在这个时代,金银才是硬通货,至于这银票,如果不能找到相对应的钱庄,就是废纸一张了。
但是动辄成百上千两银子天天带在身上,先不说能不能背的动,恐怕一出门就得北打劫咯。
等回了王城,跟皇上他们商量一下,发行纸钞呗。
陆婉笑眯眯的在自己小本本上又添了一笔,随后和楚云城一起去马棚里把马牵出去。
他们想去见识见识,那要五十两银子过路费的官道,是不是用金子铺的。
天价过路费,天价税收,如果不是出来这么一遭,恐怕谁也不知道天下居然已经乱到了这种地步。
“朝廷里,能用的官员不多了。”楚云城忧心忡忡的说道,虽然明年三月份就是科举的日子,但对于这朝廷的人才空缺来说,还是杯水车薪的。
现在的朝廷,大部分都是前朝老臣,先皇缠绵病榻的时候,安丞相大权在握,新皇登基的时候,安丞相以“皇帝年幼,暂代朝政”为由,足足把控了两年的朝堂。
而且这学子想要一路从会试杀到殿试,除了学问要好,还得会溜须拍马,尤其是在这种大环境下。
如果你
不送礼,不上门拜见,不认个座师,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把你的文章往下压一压,你就得再蹉跎三年。
现在朝堂上,半数以上的文官都是安丞相的学生,这种现象只会是愈演愈烈,那些有才学的学子,想要进入朝堂,第一件事就是先投靠安丞相。
而安丞相,又是扶持老五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当今圣上屁股底下的皇位,就要换个人去坐了。
楚云城一边走,一遍淡淡的和陆婉说,他前两年之所以行事骄横跋扈,就是把老五那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让皇上有喘息的时机。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楚云城含笑:“本王手里掌握着半数兵马,本王行事越是跋扈,他越是盼着我反叛,到时候我跟皇兄两败俱伤,他就能收渔翁之利了。”
所以,与其让楚怀奕直接带着一群书生造反,还不如暗搓搓的在背地里拱火,但是楚云城表现的虽然恨不得鼻孔朝天出气儿,但迟迟都没有反叛的意思。
老五慢慢儿的也回过味儿来了,之前一直跟楚云城拱火,现在已经开始针对楚云城了。
“说不定哦,这
盒子就是老五那边整出来的。”陆婉把那盒子直接给了林书承保管,如果连林书承都看不住,他们也是没办法了。
“不过朝上一直有人针对你,感觉很不好吧。”陆婉皱着眉,她很懂那种被孤立的感觉。
楚云城笑起来,抬手捏了捏陆婉的脸:“你想什么,难道挡本王是受气的小媳妇?”
老五他们想要针对楚云城,也就相当于针对了整个武官集团。
现在陆天泽已经不能凭着镇国大将军弟弟的名号兴风作浪了,但是陆婉,却还是名正言顺的镇国大将军的嫡女,在武官那边的地位,自然可见一斑。
陆婉的父亲,已经是第二代镇国大将军了,本来像这种官职,想要继承都是要削的,但是陆婉父亲陆天恩战功赫赫,先皇破格,让他继承了这爵位。
而且楚云城虽然现在就是个王城里的闲散王爷,但是几年前,他可是有着玉面杀神的名号,那可不是仅仅凭借着一张脸就能被这样称乎的。
所以说陆婉他们两口子,就是活脱脱的武官集团代言人,楚云城被人孤立了,还是那帮子娘们儿叽叽的文官,那些暴脾气的武将,哪个肯忍
这口气?
自从上一年,因为陆菲菲和安雨柔这两个丫头的亲事,老五被文臣武将们好一阵挤兑,好不容易战火从正面转移到暗处,又因为楚怀奕和楚云城,再次爆发了。
朝廷的局势,目前就是如此,现在还有江湖人掺和进来,楚云城讲的有条有理,陆婉听了一会儿,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她呆滞的看着楚云城,那张棱角分明的薄唇,怎么就不能说点儿阳间的话呢。
陆婉不是对政事一窍不通,她实在懒得去琢磨这些关系。
“你看前边儿,是不是收过路费的?”陆婉一眼就瞧见了大老远官道尽头,站着两个高个子的衙役打扮的人。
楚云城意犹未尽的闭了嘴,顺着陆婉的目光看过去。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这衙役前面,衙役对两人一伸手,说道:“过路费交一下,一人五十两银子,一匹马十两银子。”
“你们干脆去抢好了。”陆婉吓了一跳,这人要收交过路费,竟然马也要交。
楚云城冷着脸问:“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管你们是谁啊,我们县令大人下的命令,出不起钱,就别进去。”衙役鼻子里喷气,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