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还没什么反应,清水却被吓得差点跳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婉叹了口气,站起来看了看身后那人。
这人身材高大,以陆婉看来,约莫有一米八多,在古代是个很显眼的身高,站在面前压迫感很强。
高鼻深目,瞳孔的颜色比普通人浅淡一些,头发也是深褐色,应该是个混血。
陆婉行了个男子的礼节,问道:“这位公子,找在下何事?”
那人上下打量着陆婉,不客气的说:“我看你这酒不错,请我喝一杯?”
“公子说笑了,只是普通的梨花白而已,不过公子想喝,在下自然从命。”
陆婉拍了拍清水:“去叫小二,再来两壶梨花白,”说着又看了看那高大的男人,接着道:“再来几道菜,你看着点。”
“啊?是……”清水忸忸怩怩的来到柜台,过了一会儿,小二便捧着几样精致小巧的点心和两壶梨花白来了。
陆婉捏了捏眉心,对小二说:“再来几样炒菜,挑你们大厨拿手的。”
“您瞧好吧。”小二笑嘻嘻的问:“这些点心要不要撤下去?”
“不用了,打包好,一个时辰后我去拿,如果我没去,你
就叫人送到九王府的星罗苑。”
小二面色一肃:“原来是九王爷府上的贵人,小人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无事。”说着,陆婉从荷包里摸出一两银子给了小二:“一定要送到星罗苑里,不然我唯你是问。”
小二忙不迭的点头走了,刚才那男人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对陆婉说:“你这小厮,得好好调 教调 教,这些事儿怎么能让主子来?”
“还小呢,不碍事,不过还不知公子大名?”
那男人笑道:“我姓高,你叫我明一就行。”
“还不知高公子找在下有何要事?”陆婉给高明一斟了一杯酒,问道。
高明一道:“我是来救小公子的命的。”
陆婉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此话何意?”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中了什么毒。”高明一说道。
陆婉还未说话,清水便急吼吼的问道::“公子可有解药?多少钱我们王府也是出得起的。”
“清水,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陆婉这下真的有些恼怒了,说道。
清水一愣,放在身侧的拳头捏紧,回道:“是。”
“有点意思。”高明一说道,问陆婉
:“此人颇为愚笨,又早有二心,你如何容得她?”
陆婉淡淡地说:“这是我自己的事。”
“好好好,我不问了,但这解药,你要还是不要?”高明一不以为忤,继续问。
陆婉看了看高明一,这人身份不明,但是对自己却十分了解,这种自己在明,对方在暗的感觉让人很不爽。
“我得考虑一下,这价格我能不能出得起。”陆婉没有直接回答。
高明一笑着说道:“好,三日午时来这里,只能是你一个人。”
还不等陆婉回答,高明一便起身离开,一转眼便从陆婉眼前消失了。
这人功夫好高,陆婉眯起眼睛,最起码和林书承不相上下了。若是这人真对自己有敌意,恐怕不会采取如此迂回的方式,但是他是谁,又为何要帮助自己呢?
陆婉独自喝了半壶酒,脸上已经有些酡红了。结了账之后,陆婉踩着有点大飘的脚步出了天香园。
这酒味道果真不错,但小二怎么不说,后劲居然这么大。
清水正在外等候,见陆婉出来,跟在陆婉身后问道::“公子,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府吧。”
陆婉点点头,两人
一前一后朝着王府走去。
天香园距离王府并不远,但途中要经过一条长街,现在已经快宵禁,路上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就在二人快要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正对着自己。
“公子……”清水有些怕了,小声说道。
陆婉喝完酒,胆子比平时大了不少,说道:“怕他们作甚!”
到了那几人面前,陆婉本想侧过身绕着走,但站在陆婉右前方的一个男人却直直的走过来,挡住了陆婉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陆婉冷冷的说道,却不着痕迹的把袖子里藏着的短刀滑到手心。
这几人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何必跟他们客气。
“这小公子倒是长得俊俏,怕不是谁家的小姐打扮的吧。”那男人邪笑,伸出手就要摸上陆婉的胸口。
陆婉脚上提气,快速闪到那人身后,再一个借力,把他推了个趔趄。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陆婉大喊一声,拽起清水的袖子,快步朝着王府跑去。
那几人愣了片刻,没想到陆婉还有点功夫,刚才被陆婉推到的人站稳之后,愤怒的看着陆婉,大喊到:“快追啊,
一群猪,别让她们跑远了!”
此时距离王府只剩下两个拐角的距离,陆婉咬了咬牙,回头一看,那五六个人离着他们越来越近了。
“休炎!”陆婉扬声喊道,但身旁却没出现休炎的身影。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若不是被追杀的是自己,陆婉早就喷笑出声,但现在陆婉却没有丝毫笑意,休炎多半是被人支开了,只剩下自己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清水,恐怕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清水已经体力不支了,但是有陆婉带着,还是艰难的跟在后面,两人转过一个弯,面前就是王府的围墙。
“快来人啊,救命!”
清水焦急地呼喊到,但喊了好几声,王府却一片寂静。
“别喊了,没用的。”陆婉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只希望王府的门没有被关上。
已经看到王府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陆婉一咬牙,拉着清水再次加快了脚步。
“啊!”
身后的清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陆婉手中一沉,还没等回头,一阵巨大的力把陆婉自己也拽了一个趔趄。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陆婉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一把长刀,直直的刺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