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夫人最近可曾按时服药?怎的突然寒毒发作了。”罗涵一边给陆婉诊脉,一边问道。
陆婉回道:“有按时服药,可能因为昨晚想着去花灯节玩,许是着了凉。”
罗涵不赞同道:“夫人身子虚弱,出去定是要受风寒的,还是好生在屋里将养着。”
陆婉一笑:“别叫我夫人了,林大明儒是我师父,按辈分来说,我还得称呼你一声师叔。”
“这倒是巧了,这么说来,我一定赶快寻找到解药,让师侄少受些苦难。”
罗涵语气多了几分亲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虽然样貌只是清秀,但周身透着温润之意。
陆婉笑呵呵的:“师叔可曾习武?”
罗涵赧然:“这倒未曾,我一心只想研究岐黄,况且根骨不好,只学了点保命的花架子。”
说完,罗涵摇了摇头放开手:“师侄根骨不错,若是从小习武,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说着,罗涵眼前一亮:“对了,你既然跟师兄习武,可以让他多教你些阳性的功夫,一来能少受寒毒之苦,二来这子嗣方面也能有所好转。”
这到是个好消息,陆婉答道:“多谢师叔了,王爷担心寒
毒会随着内里入体,进来不让我练武了。”
“若是学那些刚猛的内力,是没有大碍的。”罗涵思索片刻,回答道。
“刚猛……”陆婉抽了抽嘴角,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副自己手持金背大环刀的样子,她连忙说:“招式就不必了,内力学一学无妨。”
罗涵也笑了:“这倒不必,一个姑娘家,总归是……不太文雅。”
又聊了一会儿,罗涵重新开了药方,正打算离开星罗苑,陆婉突然一笑:“师叔先别忙着走,正好府里有个姐妹落水了,师叔医术高明,且陪我一起去瞧瞧。”
“好。”
陆婉带着罗涵来到青黛院,到了门口,就看到楚云城一脸不耐的站在门口。
“王爷为何这副模样,是姐姐病得很严重?”陆婉走过去问道。
身边还有不少下人,楚云城也没说别的,冷哼一声:“正好罗太医来了,一起去瞧瞧吧。”
沈媛正在床上躺着,面色雪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面前跪着的人,陆婉看了一眼,有些惊讶。
跪在地上的人居然是清水。
“小贱蹄子,你不想让王爷到我这里来就直说,为什么要害我性命!”沈媛对陆婉
吼道,转而又梨花带雨的看着楚云城:“王爷,请您给妾身做主啊!”
陆婉皱起眉:“姐姐这话是何意,王爷想去谁的院子不是你我能置喙的,更何况,我昨日昏迷到现在,哪里有时间去害你?”
“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你心机深沉,什么事做不出来,肯定是你假装昏迷,然后叫她来推我下水,这样就跟你没关系了!”沈媛说的振振有词,陆婉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媛更加生气,掀开被子就要撕打陆婉,楚云城一把掐住沈媛的手腕,冷声道:“够了。”
陆婉低头问清水:“是你把媛夫人推下水的?”
清水哭的梨花带雨,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奴婢没有,半个时辰前奴婢被小厨房的丫鬟叫走了,说要找奴婢学着做那蜜饯果子,奴婢走到小花园,就听见有人落水,奴婢想过去瞧瞧,就被青黛院的人说是我把媛夫人推下水的。”
“把那个丫鬟叫来。”楚云城冷冷的说道。
很快一个小丫鬟就来到了青黛院,战战兢兢的跪在了清水身边。
“奴婢见过王爷。”
楚云城掐了掐眉心:“你今天可曾与清水见过面?”
丫鬟抬头看了看清水,摇头道:“没有,奴婢今日一直在厨房准备食材,更何况奴婢从未见过她。”
“你撒谎!明明是月侧妃说……”清水自知失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云城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怎么还有月侧妃的事?”
清水悔的恨不得昏过去,陆婉也失望的看了清水一眼,没想到她还是不肯收手,还跟月侧妃有瓜葛。
清水泪水涟涟的看着陆婉,陆婉蹲下身:“清水,别的我不问,但媛夫人落水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奴婢用性命发誓,绝对没有!”清水哭喊着说道。
陆婉拍拍清水的肩膀:“我知道了。”
楚云城冷眼看着陆婉:“你有什么想说的?”
陆婉没有回答,反问道:“敢问媛夫人是什么时候落的水?”
“就在一盏茶之前。”沈媛没好气的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婉心里有了底,对罗涵说:“罗太医,天寒地冻的,媛夫人落了水,恐怕会感染风寒,还请你帮忙给媛夫人瞧瞧,免得伤寒严重。”
罗涵点点头,走过去要给沈媛把脉。
“你干什么,别碰我!”沈媛往后缩了
缩,不让罗涵给自己把脉。
楚云城道:“罗涵是太医院首席太医,你让他跟你看看。”
“是。”
楚云城发了话,沈媛不敢不从,战战兢兢的把手伸了出去。
片刻后,罗涵松开手说:“媛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最近肝火颇旺,要吃些去火的药。”
罗涵没有说明,但意思不言而喻,沈媛根本没有落水。
“到底怎么回事?”楚云城也听出了罗涵的言外之意,冷声问道。
沈媛惊慌道:“妾身平日身子骨很好,可能没有感染风寒!”
陆婉又是一笑,拉着楚云城走出了房门。
“你带我到小花园做什么?”楚云城不解的问道。
陆婉侃侃而谈:“小花园人迹罕至,我又喜爱雪景,所以并未叫人扫走落雪,若媛夫人所说属实,她是在一盏茶时间之前落的水,那么这池塘的浮冰,为何没有碎?这地上的雪,为何没有水渍?”
楚云城仔细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去,带着陆婉回到了青黛院。
“沈媛,本王念你前几日被山贼掳去,惊吓未定,就不跟你过多追究,从今天开始,禁足五日,抄写女戒五十遍,然后交给婉婉,你可明白?”